是觉得难以理解,“留疤?就为这个?” 女人的思维还真是奇怪,伤口痛都没哭,只听说要留疤就掉眼泪了。16xiaoshuo.com什么逻辑啊! 012、彻底完蛋了 “留疤就留疤,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沈宁琛也说了,是在后背上,没什么关系的。”他虽然不理解这有什么不开心的,但还是安慰着她。 小落抽抽鼻子,也不打算解释了,反正男人本来就不懂,更何况是他这样强势的男人。 “要不要再睡会儿?”见她情绪似乎好些了,贺兰卓轻声问道。 摇了摇头,她摸摸空空如也的肚皮道,“我饿了。” “可是你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通气,暂时什么都不能吃。”拨开她颊边有些凌乱的发丝,他也没办法。 扁了扁嘴,小落想了想道,“就喝一点稀饭?”,举着一根手指,可怜兮兮的哀求。 “不行!”坚定的摇摇头,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这丫头有时候真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哎,早知道他是那么顽固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同意的。 两个人正僵持间,贺兰越推着anni走了进来。 不知从哪里给anni找了张轮椅,她坐在上面,看上去气色已经好太多了。 见到他们两个人,小落颇为诧异,“anni,你已经可以自由行动了吗?” “她只是稍微有点震荡,腿上有骨折,没动什么大手术,所以不用一直这样卧床。”贺兰越解释道,把轮椅推到她的床前才停下来。 “小落,你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拉着她的手,anni轻声问道。 好好休息了大半天,精神已经好很多了,也想起车祸发生前的事。是她用身体护住了自己,所以自己才这么幸运,没有伤到重要部位,可是她却受了那么重的伤,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看出她的担忧,小落笑着摇摇头,“不疼了,你别太担心!哎呀,还是羡慕你啊,都可以到处转转了,躺着真是无聊!” “都怪我……”anni还是忍不住自责。 “别这么说了,你刚才一直自责到现在了,要是真的要怪,还是要怪我。如果我不犯懒,自己去接一趟,就不会有事了。”贺兰越打断她的话,“所以你们真的要怪,那就怪我好了。” 噗哧一笑,小落斜眼看他,“是啊,我都说晚上不回去了,在夜色住一晚上,你非要让我回去。要不是你坚持让anni送我,她又那么听你的话,我还真就赖在夜色不走了。” “我哪知道她喝酒了。”说着,低下头看了看anni,他最不解了,“平时在酒吧你从来不喝酒的,总说喝酒误事,昨天怎么喝那么多?连车都不开了?” “我……”anni还没说出来,小落就抢着道,“因为昨晚我去了啊,所以就跟我喝了两杯,谁也没想到你自己不来,非要让anni送我回去啊!” 贺兰卓扫了眼欲言又止的anni,再看向贺兰越,果然他也是一脸狐疑之色。 默契的,两人都没有再问。 “走廊都是中央空调,比较凉,注意别受了风。”贺兰越说着,已经绕到anni身前蹲下来,将她腿上盖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他细致的举动让anni似乎有些不习惯,脸上登时就红了。 小落看在眼里,倒是萌生了撮合的想法。 从第一次见anni到现在,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anni是喜欢阿越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明明认识那么久了,就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以至于在一起好多年,还是维持着兄弟朋友般的关系。 “好了,你身体也没复原,不适合说太多,先回去休息,也让小落好好休息下,等你们好了,有的是机会慢慢聊!”说着,将她的轮椅转了个方向,贺兰越回头对小落道,“那我们先过去了。” 他们两个人走了后更是无聊透了,转眼到了晚饭时间,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齐暮还炖了好香的汤送来,本是给她进补的,可是听说还没通气不能吃以后,就全进了贺兰卓的肚子里。 此刻,他老人家正在大口的吃着原本属于她的美食,呜呜,看的好心痛啊! 所谓“气”这玩意儿,平时不起眼,关键时刻你想它来,它还偏就不来了。 “齐暮,汤……还有吗?”咽了口口水,她好饿啊,饿的快像非洲难民了。 齐暮看着她一脸馋得不行的盯着贺兰卓,就差口水滴下来了,笑笑道,“汤还有的,不过……你通气了吗?” 通气!通气通气!!!又是这两个字,她恨死这两个字了! 通气不过是文雅的说法,动了个小手术,全世界都在变相问——你,放屁了吗?这真是一个让人尴尬无比的问题。比这更尴尬无比的是,你还不能逃避,必须老老实实告诉人,除非你不想吃饭。 这都是谁规定的,不通气不许吃饭。现在给她喂二斤黄豆,三斤红薯,保证立刻通气,通的满屋子都是! 她现在,只有越想越生气。 没事儿跟自己较劲,不多会儿只觉得肚子里涨得很,一阵叽里咕噜后,下面噗哧——漏出来一小撮气体。 只能用惊喜来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她实在是太惊喜了! “我想喝汤!”舔了舔嘴唇,她认真的看着贺兰卓说道,不等他反驳,补上一句,“我通气了,真的!” 似乎怕他不信,又补充强调着“真的真的!”。 放下碗,贺兰卓擦了擦嘴,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检查她是不是为了吃东西故意撒谎,“这种事不能开玩笑的。虽然你很饿,可是,如果没通气就吃东西,后果……” 话音未落,被子里传来重重的一声——噗! 仿佛在回应着他的话,看!我没有说谎,真的是通了! 小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着齐暮和贺兰卓的面,她这一声沉重响亮。拜托,就算要证明,也不用这么响吧! 红着脸看他,一脸无辜的表情。 一旁的齐暮忍着笑已经去倒了汤,少拨了点米饭,“刚动完手术,饭别吃太多了,慢慢来。” 真是饿极了,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了,接过碗挡着自己的脸,大口的吃起来。 其实贺兰卓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在他眼里,吃饭放屁都是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人之自然规律,没什么好笑不好笑的。 可是,她那涨红的脸和窘迫的表情,让他也忍不住想笑起来。 这丫头,有时候自己的小别扭还真是可爱的紧。 ~~~~~~~~~~~~~~~~~~~~~~~~~~~~~~~~~~~~~~~~~~~~~~~~~~~~~~~~~~~~~~~~~~~~~ 吃,真是人生中一大要事。 自从小落能开始吃东西以后,齐暮变着花样,每天都会送些补汤过来,她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没几日居然都能下床走动了。 比起anni,那天自己还羡慕她,现在又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幸福。她已经能满走廊的溜达了,可anni还只能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 不过贺兰卓倒不是整天在这里了,每天必然会来看看她,然后不得不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有时候会在这里过个夜。 直到现在,小落才觉得他当真是忙的,很忙很忙。 这天沈宁琛给她照例检查完伤口的愈合程度,替她换了药以后道,“行了,明天开始不用换药了。收拾收拾,可以准备出院了。” “啊?那太好了!”这对她来说真是个好消息,自己得解放了,起码贺兰卓也不用两头跑那么辛苦了,“谢谢你,沈院长!” 沈宁琛也不由得笑起来,“好像我们每次见面,你都是在谢啊谢。” “谁让我们每次见面,都是要麻烦到你呢。” “这么说来,好像我是罪魁祸首的感觉,只要看到我,一准没好事!”他笑,从大褂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喏,外敷,每天一次。” “什么?”接过药,小落好奇的拿起看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每天洗澡以后抹在你后背的伤口上,不一定能让疤痕完全消失,但是至少可以淡化很多。如果运气好,也许能消掉也不一定。”他说的挺简单,这药是好不容易从国外老同学那里a来的新品。 小落张大嘴,有些诧异沈宁琛怎么会知道她这么介意这疤痕的。 摆了摆手,他的镜片反射光芒,有些晃眼,“这个不用谢我了,是阿卓特别交代的。还威胁我一定不能让你留疤。之前还说什么留疤就留疤,后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死活不准让你留下疤。我又不能给你植皮,也不是上帝,哪能我说哪样就哪样啊!” 提到这个,忍不住就想抱怨,那家伙最近实在有些不靠谱,净给他提些稀奇古怪的要求。 小落怔了怔,本来那天也就是一瞬间的难过,掉过眼泪难受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却会背着自己去做这么多,握着药膏,心里感觉被塞得满满的。 “差不多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注意伤口愈合了最近可能会有点痒,千万别用手去抓挠啊。”他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走了。 躺在床上,摩挲着那药膏,突然就很想很想他。 这些天习惯了他在眼前晃动,也习惯了他的专制和霸道,有些贪心的想要时间慢一点,更慢一点,好让她能多享受这难得的几日。 出院这一天到底是来了,anni比她早出院,今天也特意过来接她。倒是苏家的人没见出现,上次苏寒说让童安怡来照顾她,不过小落还没醒,并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她转院到了仁爱,从始至终就没见过苏家的人,不过她也从没想念过他们,来不来倒是无所谓的。 贺兰珏没有过来,无谓的折腾他的身体实在没必要,但是坚持让齐暮开车来接。 从医院里出来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感觉真好!还真是有什么别有病,身体健康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回到家,小落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贺兰越陪着anni到后院歇会儿去了,齐暮去准备晚饭,贺兰卓似乎又在忙什么,她正好捡着这个空档回房洗澡换衣服。 在医院住了这些天,有伤口洗澡实在不方便,都是护工帮忙擦擦身,那哪管什么用,早就觉得全身上下跟臭了一样,到处都发腻发痒。 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当莲蓬头的水喷洒下来的时候,全身都通透了。 痛快淋漓的冲着澡,低头看,胸口处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 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一场意外,留下几道疤,可是他回来了,而且对他那么温柔那么好,似乎……也值得了。 她知道这样衡量是不对,但是忍不住就会联系在一起。 如果她没有发生这场车祸,那他现在能回得来吗?还会回来吗? 一点把握都没有! 记得当初刚进贺兰家的时候,就是说他们三兄弟长年在外,只暂时回来住几天。相处的时日渐久,原以为他既然调回来了,就应该是常驻了,可这些天的状况,又让她困惑了。 如果……如果他再次走了…… 冲着头发,水流急湍得睁不开眼,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贪心了。 在贺兰家已经得到了未曾享受过的亲情,还能奢望些什么?她的身份,原本就不配!又怎能企及他给予更多! 可是,心却不受控制! 乱了乱了,不知为什么,感情渐渐脱离轨道,然后似乎一切就都乱了! 冲了澡擦干出来,房间里有一面大大的穿衣镜,站到镜子前扭过身,看着她原本光洁如玉的后背。 上面布着密密的、细碎的伤痕,比起胸口那道手术后的疤,要难看的多。 一道道交织在一起,可以想象的到当时血肉模糊的样子,只是,那时的痛到底已经过去了,相比之下,看奥这些小疤痕的沮丧才更让她难过。 叹口气,在腰间裹上一条大浴巾,然后从包里掏出沈宁琛给的药膏,对着镜子往上抹着。 白色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道闻着还不错,就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毕竟是后背,在肩胛骨后的地方有些抹不到,努力伸手够了够,好像还差那么一点,换只手再试试,还是不行。 努了一会儿,简直是在跟自己较劲,她的汗已经出来了,这澡算是白洗了,可还是抹不到那里。 有些气馁的放下手,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冒火。 沈宁琛给她药膏倒是没想起来她是后背受伤,自己抹药根本是有高技术难度的嘛!现在只恨自己的手臂不够长,实在很麻烦。 偏偏家里连个女人都没有,就算今天可以找anni帮忙,明天呢?后天呢? 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湿答答的头发本来是包起来的,由于挣扎了半天,已经散落在肩膀上,顺着后背往下滴着水,有点痒痒的。 浴巾裹在腰间,露出上半身美好的线条,只不过添了这些疤,她连多看一眼也不想了。 “叩叩叩——”突然响起了叩门声,惊得她一抖。 外面传来贺兰卓的声音,“小落,吃饭了。” “哦,我马上就——” 最后一个来字哽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从镜子里看到反光,身后的门——开了! 贺兰卓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手还举着,明显是敲门的手势,整个人呆在那里。 他看到了怎样的一副画面?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氤氲着整个房间,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