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那双黑亮而倔强的眼睛,夜凌寒眼眸通红。 纪然就像是一头无法驯服的狼,逼急会反咬一口。 可夜凌寒就是想征服他,想看着他对自己俯首称臣。 他加重手上的力度,说出来的话也完全没有顾忌,伤人的厉害:“纪然,不要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能在我面前放肆。如果我想,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碾碎。在我眼里,你不过就是个玩物。摆正你的位置!” 纪然还是那副表情,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夜凌寒咬牙切齿,真恨不得一下掐死他算了。 可他不舍得。 猛地松开手,甩开纪然,大步走出卧室。 这天,夜凌寒没再回来。 如果说一开始夜凌寒的夜不归宿还会让纪然伤心,现在已经不会了。 伤心的次数太多,慢慢会麻木。 服下避孕药之后,纪然就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他发现自己被囚禁了。 夜凌寒派出大批保镖将整栋别墅围的水泄不通,很显然是不想让他踏出别墅半步。 然而,让纪然想不到的还在后面。 几名Omega佣人送来早饭之后,又有人来房间里装监控。 别墅里各个角落,**Y_Q_Z_W_5_C_O_M**哪怕是卫生间里都被装上监控。 夜凌寒不止要囚禁他,还要监视他。 抬头看着黑洞洞的摄像头,纪然忍无可忍,拨通夜凌寒的电话:“你要监视我?” “在你给我生孩子之前休想离开别墅半步。” 夜凌寒撂下这句话后挂断电话。 纪然怒从心起,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手机摔的四分五裂,显然是不能用了。 一个小时后,佣人送来一部崭新的手机,顺带着把电话卡也帮他装上了。 纪然捏紧拳头,又是愤怒又是绝望。 不能出门、不能去学校,活动范围只在别墅里,连花园都不能去。 纪然彻底成为笼中之鸟。 一连几天夜凌寒都没再出现过,强硬的态度就是要磨掉纪然的锐气,让他变乖变听话。 可纪然就是个棱角分明的Alpha,宁折不弯。 他再没给夜凌寒打过电话。 这天,纪然刚睡醒,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喊声,隐约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走到楼下,看到两名佣人正站在大门口,正在和外面的人争论。 “夜少有交代,外人不得入内。两位还是请回吧!” “给我闪开,你这个看门狗。我儿子住在这里,他是这栋别墅的主人,是夜少的心尖宠。我们可是他的父母,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然然,快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是你妈!我和你爸来看你了。” 听到声音,纪然眉头紧皱,刚想调头上楼,李慧琴和纪宗国已经看到他,立刻摆脱佣人的阻拦,飞快的走到纪然身边。 “然然!”李慧琴拉住纪然的胳膊,一脸埋怨地看着他:“你怎么不理妈妈?还在生妈妈的气?上次的事是妈妈不对,妈妈真的已经不再赌钱。” 李慧琴嗜赌成性,两个月前赌掉了两千万,高利贷找上门,在学校堵纪然逼他还钱。 若不是纪然在学校做设计赚了点钱,投入到股市翻了几倍,两千万他根本还不起。 刚还完这笔钱,纪宗国又逼他给弟弟——纪清买房子。 三百万的一套房子,让纪然一个人全部掏出来。 他哪里有这么多钱? 纪宗国扬言,不掏钱就断绝关系。 纪然一怒之下,再没回过家。 从十八岁开始上大学,纪然就在外面打工挣钱。 再苦再累的活他都干过,挣的钱全部贴补给家里。 弟弟的学费、日常开销、包括去年买的那辆一百万的车,也都是他在负担。 这么多年,纪然把所有的钱都贴补给家里,他是真的没钱了。 “纪然,看到我和你妈也不打招呼,你这是什么态度?” 见纪然对他们很冷漠,纪宗国很愤怒,指着纪然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这么多天也不回家。我和你妈白养你了,养了个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孽种。” “爸、妈,如果你们是来要钱的,我真的没钱了。”纪然语气很冷淡,其实更多的是疲惫。 “你住这么好的房子还说自己没钱?”纪宗国不信,吊起眼角道:“你没钱,夜少肯定有钱。你不是和他在交往吗?你去找他要钱。夜家这么有钱,你张嘴要个几百万他肯定会给你。” “我不会去找夜凌寒要钱。”纪然语气很强硬。他求谁都不会去求夜凌寒。 “你弟弟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能每个房子住!那套房子才三百多万很便宜,你肯定能掏出这么多钱。”李慧琴拉着纪然的胳膊:“快点把钱拿出来,别藏着掖着,你的钱不给家里花,你还想给谁花?” 纪然甩开她的手:“我弟弟结婚买房子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想要钱,他可以自己去挣。” “你......你你你......”李慧琴指着纪然,怒道:“你弟弟他怎么能出去工作?工作那么辛苦,他就该待在家里享受才对。倒是你,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凭什么挣钱的不给我们花?你有义务、你有责任,不给钱我就去法院告你。” 第26章 他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这几年,纪然真的很疲惫。 父母像吸血鬼一样,想要吸走他所有的价值。 不断的争吵、威胁,让他很绝望,似乎永远也无法摆脱这样无情的家庭。 听着母亲的咆哮、父亲的谴责,纪然神经麻木,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身为儿子,你就该孝顺父母。身为哥哥,你就该照顾弟弟。你跟在夜少身边这么多年,你能没钱吗?你就是不想给我们花。” 李慧琴一指头戳在纪然额头上,咬牙切齿地说:“自己穿红戴绿、锦衣玉食,让父母和弟弟受苦受罪。你这么做都不怕天打雷劈吗?” 纪然被戳的后退一步,站好之后,淡淡道:“我确实没钱。” 他和夜凌寒在一起这四年,没有花过他一分钱。 夜凌寒也没有主动给过他钱。 纪然觉得,既然是平等的爱情,就不是冲着钱去的。 哪怕有段时间过得很艰苦,他都没有开口向夜凌寒要过一分钱。 往家里送的钱,都是他做设计赚的,或者是去片场当临时演员挣的。 钱都是一点点攒起来,手头宽裕就去炒股票、做投资。 原本手里有近千万的资产,全部被父母败光了。 面对父母再一次的无理取闹,纪然只有一句话“我没钱”。 他现在被夜凌寒囚禁,没有办法再去挣钱。 即便是有办法,他也不想再为家里花一分钱。 “你......你这个不孝子。” 李慧琴对他又捶又打,纪然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她发泄。 见纪然是真的打定主意不再给钱,李慧琴有点慌,她看向纪宗国,哭诉道:“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