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长等人听着新鲜,那泼妇还能说这样的话呢? 有人就去看林岚。 还别说,这阵子劳动,她虽然有点娇气不肯去掰玉米,可收花生的时候,她真的没偷吃,不偷懒,挺勤快的。 不少人之前也就是说说闲话,跟林岚没有正面冲突,称不上怨恨。 这会儿看林岚表现得正常,而且比一般人觉悟还高,他们印象也不错的。 余痦子狠狠地呸了一声,“装什么啊,说好听的谁不会?当了官当然装模作样。就你个小b玩意儿都想踩着我表现呢,你哪只眼看我吃了?” 麦穗气得脸色都变了,“队长都说了,你嘴巴还在嚼,我们都看见了。” 二旺:“你嘴巴怎么那么脏,我们都看见了,就你偷吃最多!贪得无厌的玩意儿!” 其他学生也立刻作证。 三旺:“你不但吃了,你还藏,你口袋里都是。” 余痦子骂他们多管闲事,抓起一柄敲打泥土的锄头就去打麦穗。 队长赶紧喊道:“大痦子,你gān嘛呢!” 余痦子却逮着机会要打麦穗一顿出气。 林岚赶紧过去,一把抓住余痦子的锄头,“你一个大人,怎么欺负孩子?” “她诬赖我,我当然得打她,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以后大了还得了?” “你刚才就是在偷吃,装什么?”林岚毫不客气,想背后打她孩子,上一个还在劳改农场gān苦力呢! 余痦子开始胡搅蛮缠,又说林岚仗势欺人,闺女这么点就欺负人。 林岚火了,去端了一瓢水来,“有本事你漱漱口。” 余痦子脸色一变,“我gān嘛喝凉水。” 一漱口那不都是嚼花生的白渣滓,傻子也能看出来。 “不敢就别说别人冤枉你。”林岚鄙夷地哼了一声,把水瓢放回去。 麦穗哇一声,“娘,你太厉害了!这可真是个好办法。” 生产队长也走过来,“嗯,不错,以后就这样。我要是说不许吃,谁还吃,就漱口,吐出白渣滓来就扣工分。” 说着他又嘀咕,“也不是不让你们吃,吃得差不多就行了,哪里能没完没了?都吃光了还拿什么分?” 妇女们都心虚,自然不敢有怨言。 生产队长还很高兴,夸她想了个好办法。 林岚却不想就此放过余痦子,整天在家里骂骂咧咧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今儿又狭路相逢,当然不能就此别过。 她冷冷道:“大家也就吃几个解解馋,你怎么还偷呢?还是拿出来吧,你偷的这些大家伙儿可都有份儿呢。” 余痦子猛得蹦起来,“你狗眼看人低,谁偷了!” 三旺:“你揣口袋里了。” 余痦子猛地就把自己俩裤子口袋和褂子口袋翻开,里面有土渣,却没有花生。 “你们看,哪里有?”她还给队长看,然后就开始哭闹,“当官的欺负人啊,仗势欺人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旁边妇女们也觉得纳闷,余痦子的确是藏了,她们也看着呢,一边吃一边往兜里藏,怎么这会儿没了呢? 林岚冷笑一声,上前抓着余痦子的衣服,“搜口袋算什么啊。” 她伸手就朝着余痦子腋下抓去。 余痦子立刻就躲,“你gān嘛?” 现在天冷大家都穿上了夹衣,外面穿褂子,年纪大怕冷的,甚至都穿上了小棉袄。穿得多,藏东西自然就不容易被发现。 三旺动作灵巧,手伸到余痦子衣摆下面,一下子把里面一个布口袋拽下来,“哇!” 众人只见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怕不是得有三四斤? 这、这也太牛bī了! 也有人生气,这可是大家都有份的花生,凭什么她给偷了? 余痦子没想到被人识破,“啊——不活了!”她往地下一坐就开始哭,“耍流氓啊,耍流氓啊你们!” 一边玩的小旺也领着旺旺跑过来,好奇道:“什么是耍流氓?” 生产队长怒道:“才一个七岁小孩子,耍什么流氓,你还狡辩呢。” 三旺眨眨眼,指着余痦子喊道:“快看!她长了好大一个JJ!” 众人闻言懵了一下,眼尖的立刻发现余痦子裤当那里鼓鼓囊囊的好大一坨,可不是…… 林岚:“……” 她摸了摸三旺的头,这小子眼真是毒。 余痦子顾不得哭了赶紧藏,只可惜这会儿还没穿棉裤,为了gān活儿方便,基本都穿着单裤子。她裤当揣着的布兜子怎么也藏不住,毕竟偷了太多花生。本来遮遮掩掩不明显,刚才她一激动坐地下,结果就bào露了。 林岚揪揪三旺的脖子,低声道:“别乱看。” 三旺:“娘,我不是故意的,她JJ那么大跟我爹似的,我一下子就看见了。” 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妇女们都一副哎呀你好福气的眼神瞅林岚。 林岚:“!!!” 你这个倒霉孩子,咋就会坑爹呢? 她有一种小孩子被大人哄着在外面宣扬爹娘情事的无奈,真是得好好教育一下。 她拉着三旺去一边,“三旺,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三旺:“我又瞎说实话?”他还有点委屈,“那他们总是说,gān嘛我不行说?” 乡下没什么娱乐,男人们扎堆经常说荤话,婆娘们扎堆也不少说,甚至老太太不讲究的时候逗孩子也乱说,那些青chūn期的半大小子们更扎堆嘀咕。 三旺跟着他们凑热闹,自然也听说一些。 小孩子并不真懂,听人家说了什么就当成有意思的,炫耀挑衅似的,如果能引起女孩子惊叫大人们责骂,他们越发觉得有意思。 “他们说也不行,大人听到也要揍的。”林岚威胁他,“不许再说啊。” 她又列举了几个不许说的隐私部位,说出来大家笑话,爹娘打。 三旺嘟嘴,“我知道啦,”临了还得嘀咕一下,“她的那么大,不知道撒尿是不是呲得最远。” 小孩子们最喜欢站成一排比赛谁尿得远。 林岚倍感无力,这种是不是应该让爹来教育? 教育完三旺,林岚回去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四周揶揄的、羡慕的、嫉妒的各种各样的眼神。 她心里几乎要抓狂了,有没有点正事啊!神特么大JJ。 那边余痦子不得不把另外一个布袋拿出来,足足有五斤花生,也不知道她怎么藏的,难为她一边gān活一边揣着两个大口袋。 “这得亏是年纪大,要是年轻,你还得装怀孕呢。”有人讥讽她。 余痦子这会儿不骂人了,灰溜溜地,想跑却被人逮回来。 生产队长气愤道:“太出格了,晚上开会点名批评,要是不说清楚,以后还不定怎么着呢。” 余痦子一听要开会批斗她,吓得脸色一变,赶紧道:“队长,以后都不敢了,再也不偷了,可不敢批斗俺。” 生产队长也就是吓唬一下,开会点名批评和批斗不一样,点名批评不会打也不会改成分。 余痦子又开始哭:“大家伙儿都吃了,怎么就专门批俺,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欺负人啊。” 听她这样耍混,生产队长又来气了,“不批斗,你就拿着大队的锣,自己敲着自己去认错吧。” 余痦子捂着脸开始哭,“没脸了啊——” 她扭头瞅着林岚,认为是林岚搞鬼,故意让生产队长羞rǔ自己,好报自己骂他们的仇。她不检讨自己的错误,认定是韩青松公报私仇,认定别的村gān部为了讨好韩青松羞rǔ自己。 林岚根本连个眼神也懒得给她,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了。 “队长,花生是不是可以分了?”有人喊。 运到生产队的场里,那场在南边,他们有些人家住在村后头,一来一去,还得费力往家挑。 花生huáng豆这些,公粮jiāo得不多,基本都是社员们分的,这可是他们的食用油主要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