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等着,不过说好了,不许超过200。” “妥儿。” 放假前一天,她留宿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姐姐,明天直接走?” “嗯,没什么可收拾的,明天下班儿早,直接走就行了,我送你去车站吧?” “没事儿不用,我们放的早,明天中午大概就能走。” “我是不是应该给叔叔阿姨那点儿什么姐姐,我想拿点儿,又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也楞了一下,她说这个问题我其实也想过,要不要给她父母拿点儿什么。 “不用,以后你去家里的时候,让他们知道是你送的,他们俩更得生气。” “嗯,好吧。” “那我,该拿点儿什么给叔叔阿姨呢。”还是问了出来。 “不用,他们不太在意这个,让他们知道了估计也得更生气。” “嗯。”除了苦笑好像也没什么办法了。 “记着想我啊,姐姐。” 还用你说吗,张焱,我现在都很想你。 就算有很多难题摆在眼前。 第二天中午她打了电话过来,嗯,她没上班时间打过电话。 “姐姐,你在吃饭?” “刚吃完,怎么了?” “想看看你。” “那你等一下儿,我这就下去。” “你出来就行了,我在电梯口儿这。” 我马上起身去找她。 “姐姐,我们放假了。” “要走了吗?” “嗯。” “到家告诉我。” “好。” 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按惯例她会亲亲我再走,但今天很显然她没有这个意思。 “姐姐回去吧,上班时间,去吧。” 我站着没动,她没办法,伸手抱了抱我:“姐姐,去吧,让你们公司的人看见不好。” “别噘着嘴了,去吧。”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她一下儿:“我想亲亲你。” 她抿嘴笑了一下:“嗯。” “去吧姐姐。” 看着她走,很是舍不得,只希望以后能少看见她的背影。 在一起之后她的微信沟通频率终于是多了一些了,但是也有限。 “张教练,想你了。” “我也是。” 但她总是发照片儿。 她做的饭。 她吃的饭 她看的电视, 她去串的门。 她的chuáng。 早上的太阳。 她家的小jī儿。 跟家人在一起很高兴,能陪着他们也很高兴,如果能除去那些不高兴的事。 没有例外的又被家人关心终身大事儿了,虽然知道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我还是很难过,很委屈。 从小事事如父母所愿,但这件事儿,我不能了。 或许没遇到张焱,我会如他们所愿,但现在我不能了。 晚上的饭桌上,他们又谈起了这件事儿:“爸妈,你们也别催了,我自己的事儿我会看着办的,要是我领回来你们不满意呢?我是谈还是不谈?” “你!你是成心气我们是吗?” “我没想气你们,30岁之前我肯定把自己安排了,行吗?” “你说的轻巧着呢,等你自己找你也不找,人让你相亲你也不去,你说你自己怎么解决?” “哎,爸妈,咱们先不说了行吗?好好过个年,有什么事儿过完年再说。好不容易都放假,就高兴点儿。” 大概也是累了,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不知道该不该高兴:整个chūn节都没在正经提这事儿,除了跟亲戚聊天的时候儿,会特别的问一下谁家孩子有对象了,谁又当姥姥了。话题在转到我身上时,就叹气,这种气氛愈发的让我向她,想跟她待一起,什么都不说,就在一起坐着就好。 chūn节那天晚上,她打了电话过来。 我听得见那边儿的风声,她在外面。 “姐姐。” “嗯。” “新年好。” “新年好。” 我听见她轻笑了一声。 “张焱,我想你了。” “我也是。” “那你多吃点儿,过几天见。” “等会儿姐姐,我一会儿给你发个视频,我去放花。” “嗯,小心点儿。” 过了一会儿,她发来了视频,很漂亮,很漂亮,城区不让放烟花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盯着手机看到最后,视频的结尾,虽然有风声,还有爆炸声,有很多人说话的声音,但我还是听的很清楚,清楚地就像在我耳边说的一样。 “姐姐,新年快乐,我爱你。” 捧着手机,放在心窝儿,连拿到耳边听第二遍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一撒手,这句话就会跑了。心里,胃里都在翻腾着,搅的我心脏跳得厉害,一蹦一蹦的要跳出来。 可瞬间又觉得很难过,很滑稽,明明是该开心的事儿:有了一个很喜欢的人,有了一个可以走下去的人,我很想,很想跟他们分享我的心情,我想看到他们为我高兴,我有了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人,一个爱人。她让我重新有了想要爱一个人的欲望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