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四两拨千斤摔倒贼人,可是当度棋落地时还是扯不动贼人的身形。 度棋当机立断放弃这个想法,转而迅速蹲下横出一条腿扫贼人的右脚。 不出所料,贼人反应很快,他往旁边一跃,没人度棋得逞。 这样一来,两个人就拉开了距离,难免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功夫不错,招招直取要害,师从何人?”度棋后脚退半步,随时准备攻击。 贼人看清她的动作,但就是不出声。 棋逢对手,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度棋真想和他约战三天三夜,非要分出个胜负才行。 她,自从上了度棋的身,内力再也没有这么通畅过。 大向果然卧虎藏龙,不容小觑,看来她以后行事得万分小心才行。 隐在面纱下的嘴角上扬,度棋掌上蓄力,欲再来一回合找找贼人的破绽。 与此同时,响亮的铜锣声在夜空中dàng开,度棋被震得耳朵发麻,贼人身形也停顿了一下。 “来人啊,贼人在那!” 须臾,一个官兵带着一队人马风风火火地冲过来。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度棋和贼人默契地对看一眼,几乎能读懂对方想要脱身的渴望。 于是,俩人不打一声招呼,说收招就收招,各自跃向一边的墙跑了。 等那一串火把到场的时候,只见到一堆木头板块。 今晚体内的血液像是苏醒,时刻不早,度棋却是神清气慡。 怕有人跟踪,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转了一刻钟,待听不到丝毫动静,她才寻着王府的路回去。 王府偏院墙角的桃花枝丫在夜空中抖动少许,一阵窸窣声就在院中散开。 很低,低到可以被忽视。 度棋悄无声息地进屋,脱下那身粗布麻衣塞在chuáng底,倒了杯凉茶喝才躺下歇息。 她倒是头沾枕头,万事无忧,有人却没有这样的好待遇。 只说那贼人脱困之后也同样转了一圈才去往目的地。 他落在一处豪大的宅院,宅院里已经没几间屋子点着灯,他像是到了自己府上,径直走向一间房。 开门后他神色凝重地扯下脸上的黑布,俊朗锋利的五官在昏huáng烛光的衬托下犹像神剑出鞘。 其实如果度棋当时过招的之际好好看一眼这双眼睛,那她保定会大吃一惊。 眼眸沉静,情绪外露并不明显,看着这双眼睛,人们会不由自主想起边漠的夜。 风沙四起,一条古老的河流穿梭在大漠之中,源源不断,不知去往了何处。 和度棋刚打过照面的人边脱夜行衣,边敲了桌上的小钟一下。 古朴的声音传出门外,五弹指的时间一个黑衣人应声出现在屋内,他浑身拢在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屈膝行礼:“王爷。” 贼人摇身一变成了项崖风,项崖风双手背在身后,回忆之后吩咐:“去查一个女子,她武功高qiáng,个子不高,当时她蒙着脸,我也没看清,只是说话的声音……” 项崖风说着忽地沉默了,眸子望向地面,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心。 那嗓音,他竟觉得很熟悉。 “王爷,还要要补充的吗?”黑衣人斗胆问了一句。 项崖风摆手:“不,你直接去问馄饨老板,或许会有一些线索。如果问不出,就去查进来进入皇城的外来人,尤其是外域女子。” 当时那女子的招式诡异,项崖风接触过不少高手,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是。”黑衣人俯仰之间消失在原地。 项崖风转头看院中的满地清辉,神色淡然,不知心中正在盘算什么。 次日,多管闲事管到自家王爷身上的度棋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踢开被子坐了起来。 落水后她睡都要睡发霉了,小晴尽忠职守,一大早就来她房里守着。 红光满面的度棋只好又软弱无力地躺了回去,她估算着时间,清醒了半天。 期间小晴问她要吃什么,她食欲不振地道:“无甚想吃的,你别忙活了,我不饿,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 府上丢了一张板凳 可小晴说什么也不离开。 所以,度棋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闭着眼睛有意识地躺了一下午。 夜晚的时候小晴终于累了,服侍度棋吃下药,就回房间睡觉。 度棋在她回去之后摸出枕头下的专四词汇书背了一个时辰的单词,恍惚觉得好似回到了通宵刷阅读题的时候,不免出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把书放回去,一回生,二回熟地换上粗布麻衣拎着一张板凳老路溜了出去。 她今天没吃馄饨,把板凳还给老板,片刻不留回来了。 话说前天晚上被项崖风派去查人的黑衣人一无所获,馄饨老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