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其余三人又聊起来,秦砚在傅岳庭耳边说:“红酒后劲大,你这么喝容易醉。” 低沉的嗓音掺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脸侧,傅岳庭浑身紧绷,半个字也没听到。 秦砚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里有数,于是坐正回来,也和其他人聊了几句。 接着一顿饭吃完,简雪和宋景明抢着收拾桌子,韩峰乐得清闲,站在一旁指导。 秦砚起身后,对傅岳庭说:“我去给你找一套换洗的睡衣。” “好。”傅岳庭说完,跟着秦砚一起站起来,正想拉开椅子,眼前忽然一晕。 “吱——!” 餐椅在地面滑动的声音尖锐刺耳,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 秦砚还没离开,抬手扶了傅岳庭一把:“醉了?” “没有。”傅岳庭意识还算清醒,他找了个借口,“是腿。” 秦砚往他腿上看了一眼:“现在呢?” 傅岳庭说:“好多了。” 秦砚慢慢放开手:“确定?” 傅岳庭说:“确定。” 他往前走了两步,“你看,是直线。” 这一句,听起来就已经不太像是傅岳庭清醒时能说出来的话了。 宋景明这时从厨房出来:“刚才怎么了?傅总没喝多吧?” 傅岳庭转向他,神情归于平淡:“没有。” 见他和宋景明对话,秦砚堪堪升起的一丝疑惑又沉了下去:“我们走吧。” 傅岳庭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卧室,秦砚示意傅岳庭先坐,走到衣柜前找了一套睡衣出来。 他说:“家里没准备,这是我的。” “你的?” 傅岳庭抬眼看他,眸光里坠满头顶的灯光,看起来熠熠生辉。 “对。”秦砚说,“放心,都洗过。” 把这套睡衣递给傅岳庭,他转身又去浴室调试热水。 傅岳庭站起身,跟在他身后。 秦砚打开花洒,拆了一条新浴巾挂在一旁。 洗漱用品是上一次韩叔就准备好的,他给傅岳庭一一指了方向,就出了浴室。 他直走出卧室,到厨房前叫了宋景明出来。 简雪的事明天就要着手去办,有傅岳庭帮忙,应该能简单许多,宋景明和他聊了几句,已经有了些谱子。 之后再商量了一阵细节,宋景明说:“我知道了,明天我就——” 他话说一半,就听到主卧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两人对视一眼,秦砚立刻转身,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他走到浴室前,抬手敲门:“傅总?” 良久才有回应。 傅岳庭的声音也低沉发闷:“我没事。” 秦砚皱着眉:“需要帮忙吗?” 没有回应。 “傅总?” 还是没有回音,秦砚直接打开了门。 刚见到门内的场景,他脚步微顿,对宋景明说:“出去把门带上。” 宋景明的视线被他挡得结实,没有看清,闻言也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秦砚反手关门,才走近过去。 傅岳庭正坐在空浴缸里。 他腰间围着浴巾,身上的水迹没有擦净,后拢的漆黑短发也是湿的,他倚靠着墙壁,双眸阖起,头微微后仰,水珠从他脸上滚滚滑下,留下道道泛着光泽的银色影子,让他本就锋利的五官看起来更显得削挺。 浴缸外,是可能被他不小心扫落的洗漱用具,刚才的响声就是它们发出的。 秦砚跨过地上这一摊凌乱,走到傅岳庭身旁:“傅总?” 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傅岳庭眼睑微动,缓缓睁开眼睛:“秦砚?” 不是秦总。 是秦砚。 秦砚暗叹一声。 他早该知道,傅岳庭酒量太浅,刚才连喝三杯半,不可能不醉。 “傅总,我扶你去休息。” 傅岳庭坐在浴缸里,不动如山:“我正在休息。” 秦砚说:“去chuáng上休息。” 傅岳庭低头看了一眼:“这不是chuáng吗?” 秦砚:“……” 他顺着傅岳庭的奇思妙想,继续说,“去另一张chuáng。” 傅岳庭看了看他,很快答应:“好。” 秦砚考虑到他的腿伤,伸手绕过他的腋下,弯腰把人直接从浴缸里半抱起来。 傅岳庭顺着他的力气,长腿一迈。 结果跨出浴缸的动作太大。 浴巾心有不忿,直接从他身上脱落。 这一幕来得过于突然,秦砚想避开视线已经来不及了。 他早就知道傅岳庭身材不错,现在看来,本钱也不小。 但眼看傅岳庭对自己的bào露无动于衷,他认命地闭了闭眼,从一旁扯过睡衣,给傅岳庭套上。 所幸,傅岳庭的视线虽然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但酒品好得出奇,穿衣服也非常配合。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秦砚把人扶到chuáng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