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是闲着没事干的,既然明天不录节目了,当天晚上大部分嘉宾都坐飞机离开了。 苏瑶也离开了。 要赶到B市去考试。 祁颜,陆铮,简玄尘三人也都要赶飞机,已经走了,宋谨言送苏瑶来登机的。 “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单独说话,那天的事情谢谢你了,宋谨言。” “要说谢谢的话,该是我谢谢你,苏瑶。” “不过你身体没事了吧?那天?” 不想谢来谢去,苏瑶就转移了话题:“我身体没事了,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到这来了?” 宋谨言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我要跟你说一件,你可能会觉得特别惊讶的事情。” “什么事?” “我小时候被人扔到山沟沟的荒野地里,是我奶奶去捡柴,看到了快被冻死的我。” “后来我奶奶把我捡了回去。” “前段时间,我亲生父母那边找来了。” “嗯……”如果可以的话,宋谨言根本不想承认那是他的父母。 “他们的家境还可以,给了我许多钱。” “只要我认祖归宗,他们可以给我更多的钱,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以后的家产都是我的。” “所以他们也负担起了治疗我奶奶的医药费。” “以后我再也不需要为了钱发愁了。” 宋谨言说得轻松,可是苏瑶还是听懂了宋谨言话语中的苦涩。 如果宋谨言真的那么想回到那个家庭,他早就回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其中必定是有隐情的。 “如果你没有人说这些话,你可以跟我说说。” “我大概能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倾听者。” “下了这辆车就忘的那种。” 宋谨言瞬间红了眼眶。 他就知道。 知道若是这世间还有两个人能理解他,一个人是奶奶,一个人就是苏瑶。 可是有些话呀,他真的无人可倾诉。 他害怕,他也担心,从苏瑶脸上,眼睛里看到厌恶的神情。 宋谨言哑声说道:“他们之前让我抛下奶奶,跟他们一起回到国外,会给我奶奶一笔钱。” “可是奶奶在医院里,一个人,要钱有什么用呢?” “奶奶从小带我长大,我现在又怎么能抛下她一个人离开。” “我不同意,他们就准备冷眼旁观到我奶奶死。” “再把我带回去。” “我觉得他们都是冷血的怪物,我不想认他们。” “可是我走投无路了苏瑶。” 宋谨言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痛苦。 如果这次不能抓住这个跳板,那他宋谨言,可能还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打拼出一片天。 而奶奶不会等他这么久。 苏瑶也不会。 如果他不屈服,那他的世界里将会一片荒芜,没有任何抉择权。 相比于珍贵的这些人,他自己的自尊又仿佛是不重要了。 车子在机场门口停下。 苏瑶看着眼眶赤红的宋谨言,对着他伸出手:“要抱抱吗?” 宋谨言隔着驾驶位,一把将苏瑶给揽在怀里。 眼泪从眼角滑落到苏瑶的衣领里。 他真的没有选择的能力。 如果没有钱,他留不下任何人。 “苏瑶。” “嗯?” “等节目录完,你愿意陪我回去看看我奶奶吗?” “她一直担心我孤僻,没有朋友。” “好啊。” “等到节目录完,我可能也会该离开了。” “去哪呀?” “M国。” “可能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了。” 苏瑶沉默了两秒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想跟他们走,那我可以借给你接下来你奶奶的所有治疗费用。” 宋谨言摇摇头:“太晚了,苏瑶。” 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苏瑶隐约察觉到宋谨言的亲生父母那边不简单,她也太弱小,弱小到没办法干涉任何人的命运:“我们还有联系方式啊,可以保持联系。”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你可以跟我说。” “好。” 宋谨言任由苏瑶一点点的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将他整个心脏都缠绕。 眸子里逐渐出现让人心惊的偏执,漆黑的眸子几乎是要把苏瑶给吞噬。 苏瑶。 是你撞到我心里来的。 那我就不能放开你了。 等我再回来,你只能是我的。 “飞机快到点了,我得进去办理登机了。” “走吧。” 宋谨言松开苏瑶,两个人把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进了机场。 直到把苏瑶送上飞机,宋谨言在外面看到飞机起飞,突然,他抬起手。 飞机变得越来越小,最后飞到宋谨言的手心,宋谨言突然抬手握住。 飞机顿时消失在拳头后面。 瑶瑶。 很快,我只有你了。 晚上七八点钟,苏瑶下了飞机,就被周绥给接上了。 周绥整个人胡子邋遢的,眼珠赤红,新改了课题,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你的准考证什么的,我都带来了。” “定的酒店就在考点的隔壁。” “因为这种联考不是正儿八经的考试,所以是没有分一天考几张卷子的。” “完全就是一个上午直接考完。” 毕竟都是各地来的超级优秀生了,在这些优秀生中,再选出拔尖的人,如果不用变态的办法,根本选不出来。 “有些卷子都会印在一起。” “有些一个科目,可能会只有几道题。” “我知道了。” “你去休息一会,天亮进考场。” “好。”苏瑶看周绥布满血丝的眼睛:“也辛苦你了。” 周绥兴奋地摇头:“不苦,这有啥苦的。” “我精神着呢,我明天上午睡一觉,下午咱们直奔比赛地。” 都在B市。 “好。” 时间实在是太紧了,苏瑶刚才在飞机上就休息了,这会刚好再跟周绥说一下实验进度。 课题进度。 还完善一下论文,建模。 两个人又讨论到深夜,都是套房,还有两个卧室呢,苏瑶看着不断揉眼睛的周绥:“你也别来回跑了,这还有别的卧室,你就在这休息吧。” “跑来跑去还浪费时间。” 虽然住一间房,但不同房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周绥想了想就揉着眼睛进了房间。 “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苏瑶还没醒,外面房间的门铃就响了。 周绥打着哈欠去开门。 “谁呀?”苏瑶也打开了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