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走到夜倾城的身边,用探索的眼神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会反其道,利用我们的油桶?”战饶刚才听到大汉的传话,心中对夜倾城的提醒升起了几分好奇。之前他一直沿用了这么一个攻击的方法,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几乎没有人可以躲开,可她却用简单的一语道破他引以为傲的作战方法,这让他有些诧异。 夜倾城点点头,随即拉着他的手写道: ‘如果那些人有脑子就会事先调查你的作战方法,除非你以前从未用过此招,否则很有可能被对方利用。’夜倾城一边写一边想,这世界的作战方法真是太过简陋,不但没有枪pào,连最早期的投石器都没有。他们的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却十分的有效,但是缺点很容易就会bào露出来,只要对方有一个有脑子的人,那么他们便是在自掘坟墓,这么大量的汽油,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们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战饶的眼中的灰暗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夜倾城的眼睛,只怕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对方对我这种方法很是了解。”深吸一口气,战饶转身对身后的道:“把油桶统统收到船舱内!” 夜倾城没想到他这么简单就听取了自己的建议,并且这么快就命人收东西,她对着他摇摇头。 战饶看出她的意思,笑着说道:“实不相瞒,西疆对我这个火箭的方法十分了解,我一时疏忽忘了此事,好在有你提醒,不然这祸就闯大了。”疏忽啊,他这五年里只和其他海盗和商船打过仗,已经许久没有同真正的士兵对战过,一时大意,居然将西疆的水军当成了一般莽夫对付,若不是倾城提醒及时,依照卞泰川的聪明,他不会想不到倾城想到的地方,只怕他早有防范,这次那人下令围剿,相信卞泰川一定早就做好完全的准备,自己若当真沿用了以前的方法,便是自寻死路。 夜倾城看着战饶脸上有丝无奈的笑,心中一叹,继而在他的手心继续写道:‘对方若十分了解你的作战方法,定是也准备了火箭,你若是贸然的把你们的火箭撤去,岂不是等着被他们对付?’同一的武器,同样的杀伤力,舍弃的人必定棋输一步。 战饶摇摇头,她所想的,他并不是没有想到。 “对方船只远胜于我们,只要他们极力掩护其中一只战船,并同时对我们发动攻击,我们的境遇同样会很糟糕。”一旦船身着火,那么一切就完了,即使他们神勇的反抗,只要对方剩下一艘战船,那么他们也只有等着被俘好了,虽然他有把握自保,但是他的兄弟们却不能保证每一个都可以逃过,若是对方发起狠来,对这海面放箭,那么损失便不可估量。 海上的战斗远比陆地上更加惨烈,战船便是他们脚下的土地,失去了战船,他们便如履薄冰,对方轻而易举就可以置他们于死地。 夜倾城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逐渐放大的船影,只怕再过不久两方就将对垒,若再不及时想到办法,那么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你不要多想了,谁说没了火箭我们就会输,你太小看我们了。再说,以你的立场,你应当是希望我们战败,这样你才能逃离我们的海盗窝啊。”战饶拍拍夜倾城的肩膀让她不必多想,本以为会像平时那样被不可以的挥开,却不料夜倾城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脸。 那迷茫的双眼浑然间看得他有丝不自然,心脏跳动的速度有些加快,他只得尴尬的撇过脸,借由指挥手下来转移注意力。 夜倾城伸手在空气之中感受风的流动,今日却并没有qiáng烈的海风,那微弱几不可察的风却让夜倾城的眼睛一亮,猛然张开,一把拉住战饶的手快速的在他的掌心写着。 “倾城!”战饶被她猛的拉住,心脏陡然间停了片刻。 夜倾城没理会他,只是单纯的在他的掌心写着自己想要表达的话,随即抬头询问他的意见,却只见得他懵懂的看着她。 该死!这家伙居然走神!夜倾城皱皱眉,拍了拍他的脸颊叫他jīng神集中一点,然后便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然而战饶却在她越写越多时,慢慢张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夜倾城写完之后扯了扯嘴角,看着战饶呆若木jī的模样。 “你,你这个方法太疯狂,弄不好我们连最后的逃生都没有机会了。”战饶担心的开口。 她竟然让他将所有的汽油倒进海里,想想看,若是被对方发现,轻松的一箭便可以点燃他们船周遭的海域,不动一兵一卒就能把他们彻底清理掉。 夜倾城轻轻摇摇头,继而拉着他的手心写着,心中则暗自叹息,有时候还真是怀念能说话的时候,至少那样解释起来会快很多,不像手,慢吞吞的làng费多余的时间。 战饶拧着眉看着她,对她的计划十分的不确定。 夜倾城最后写下三个字,成了战饶的定心丸,当下命令所有船员将货仓里剩余的汽油统统搬二层船舱内。 夜倾城看着忙碌起来的战饶,双手环胸,带着满意的淡淡笑容。 “倾城小姐,你究竟和战公子说了什么,他这么慡快的便答应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安林充满了疑惑。 夜倾城耸耸肩,抓起他的手重复写着给战饶的话。 相信我。 16西疆卷 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六十九章 高大的战船破海而来,横排起的船队气势恢宏,当西疆的水军行驶到离目标船不到百米的距离时,便全数停了下来,浩浩dàngdàng的船队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士兵,手中握着兵器,一个个表情肃穆的直视着前方,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海盗。 “将军!所有船只已经停止前进,还希望大人吩咐。”主船之上,水兵站在一名高大的男人身边低声禀报。 被唤作将军的男人身披铠甲,黑色的披风被海风chuī起,刚毅的脸上一道骇人的疤痕自他的左眉斜切到他的鼻梁,狰狞的让人不敢直视。 “传令下去,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准轻举妄动。”段殷鹄望着近在眼前的海盗船吩咐道。 “是!”待水军退下,段殷鹄便认真的眺望着对面的海盗船,那船上空dàngdàng一片,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光秃秃的甲板上只有几十海鸥停在上面。 气氛有丝怪异,他皱起眉,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让他的直觉不断的发出警告,一切一定不像自己所看到的那般平静,在平静之下只怕隐藏的是更加凶猛的波涛。 “去!喊话!”他对着下面的士兵吩咐着,看着士兵站到船头照着他之前的吩咐对着海盗船喊道:“猖獗的海盗们,你们听着,我们奉西疆皇帝之名前来围剿,你们若是识时务的话就速速将从北爵船上搜刮来的财宝和人叫出来,否则,我们将对你们不客气了!” 洪亮的声音在安静的海上异常清晰,坐在船舱透过窗户看着他们的战饶嘴边不由得冷笑,在他的眼睛触及到那领军的将领之时,不由得怔了一下,一旁同他一起看的船员不禁发出一声低呼:“是段副将!” 战饶看着他笑了笑,更正道:“错!是段将军。” 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主船上英姿飒慡的男人身上。 五年不见,段殷鹄倒是越发的英气bī人了,当初他便相信以他的实力很快就能从副将升至将军,如今看到他领着众家水军前来,已然应了他当初的猜测,他果真没有看错人。 夜倾城坐在一旁喝着一杯清茶,耳朵却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面不改色的继续喝茶,心中却有丝诧异,他们同对方的将领是旧识? 段殷鹄见喊话许久依旧没有人出来应对,眉心成川。 “将军,你看这如何是好。”站在段殷鹄身边的副将看着对方毫无反应,俨然将他们的劝降当做耳边风,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