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稚虚虚地靠在chuáng背上,神色自然。 “你看错了吧。”刘稚岔开话题,“今天怎么没去上晚自习。” 刘羿结巴了一下,“有点,有点不舒服,提前回家了。” “然后你就刷手机看短视频?”刘稚挑眉。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刘羿gān笑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继而道;“你今天不值班吗,怎么在家?” “一天轮一天,今天正好不是我的班。”刘稚面不改色。 “哦……”刘羿道,“你注意休息。” “其他还有什么事吗?”刘稚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了些。 “还有个。”刘羿忙道,“我同学胳膊骨折了,死活要去上学。” “胳膊骨折了为什么不能去上学?”刘稚道,“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嗯,我该怎么说呢……他是写字那条胳膊骨折,非要写试卷做笔记。” “真的很勤奋。”刘稚感叹道,“你多跟人家学学。” “我想把他劝回家,怎么说严重一点?” 刘稚轻笑,“你想提前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吗?” 刘羿:“……” “骨折愈合前不能做重活,避免造成位移和二次损伤。”刘稚道,“不过,别人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刘羿应了声。 孟养洗完澡过来,刘稚正看着手机。 她隐隐觉得刘羿有些不对劲。 “怎么在发呆?”孟养说。 “在想事情,走神了。”刘稚起身,往盥洗室去。 洗完澡,照例是孟养协助擦药。 刘稚的伤处已经好了好些,孟养瞧着欣慰多了。 明天要上班,孟养睡的比往常早些。 刘稚没有困意,她开了盏台灯,调低亮度,拿着本书斜倚着看书。 孟养闭着眼睛属羊,数了一小时也没睡着,她gān脆往刘稚身边枕了枕,目光炯炯地瞧着刘稚。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刘稚还是没有反应。 孟养翻身,趴在刘稚身上,一点点往上。 刘稚握书的手僵了又僵。 最后孟养钻进了刘稚的臂弯里,仰着的脑袋遮住了书。 刘稚和她对视,表情有些微妙。 孟养非常贴心地帮她摘掉眼镜,搁在chuáng头上。 “睡觉。”孟养环着刘稚的腰,蛮横道,“你不睡我也睡不着。” 刘稚就这这个姿势摸了摸孟养的脑袋,无奈叹息。 灯熄了,孟养的嘴角噙着得意的笑。 刘稚刚躺下,孟养就滚进了她的臂弯里,自觉地把刘稚的手臂拉到了自己腰上。 刘稚将她往怀里带了些,拇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她的背脊线条。孟养嗅着刘稚发间的香,满意地阖上眼睛。 夜色很沉,一切都归于平静后,刘稚很快有了倦意。 孟养的呼吸声清浅,听着像是睡着了。 “我还是感觉跟做梦一样。”孟养慨叹道。 刘稚:“……” “你睡着了吗?”孟养鼻尖抵着刘稚的。 “没。”刘稚轻声道,“你睡不着吗。” 孟养在她怀里点头。 “深呼吸,憋气,再吐气。”刘稚说,“假装你在看专业书。” 孟养照做,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睡意。 “怎么办,我还是睡不着。”孟养委屈道。 刘稚打开灯,撑着胳膊看她。 “睡不着,聊聊天还是起来运动?” “这个点楼下肯定睡了。”孟养说,“还是聊天吧。” “聊些什么?”刘稚换了个姿势,坐直了些,打开台灯。 “随便聊吧。”孟养平躺着,看着天花板。 “那就聊,你今天睡不着的原因。”刘稚说,“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跟回来的路上说的一样。”孟养叹息,“感觉跟做梦一样。” “这不是躺在你旁边。”刘稚柔声道,“不是做梦。” “是不是生理期要到了,情绪波动频繁。”孟养把被子拉到脑门上,闷了一会儿才重新露脸。 “前几天我去医院职工一览表那边溜达,里边的牌子已经换了新。”孟养说,“之前宁护院的工作人员在最北边,主院的职工在最南边。” “我的介绍也从最北头,换到了最南头,和你在一块板上了。” 刘稚静静地听着孟养的声音。 “我还在宁护院时,偶尔会到住院来。”孟养的眼睛暗了下去,好像陷入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忆,“路过那边,总会驻足。” “你知道我在看谁吗?”孟养瞥着刘稚。 “看我。”刘稚蹭了下鼻子。 “我每次都会驻足看只闷油瓶。”孟养道,“她穿着白大褂,表情淡漠,眼睛里藏着疏离。” 刘稚又尴尬地蹭了下鼻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耳边都会响起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