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清夜,怎么了?” 门一打开,夏清夜就直往夏彦博身后钻,光着脚丫在地上跳着,深怕刚才那只仓鼠跑到她的脚边来,“哥,老鼠,老鼠,我房间里有一只老鼠。” 夏彦博一身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也是听见夏清夜那险些掀开屋顶的尖叫声才上来的,他拍了拍夏清夜的手背,“哥进去看一看。” 夏清夜就站在门口,死活不肯再进屋。 夏彦博小心的踏足房间,床底,各个旮旯角落,甚至连洗手间都检查了下,并没有看到任何毛茸茸的东西,加上房间内特别干净,别说过夜的果皮什么,哪怕一个零食袋子都没有。 这样干净的房间,怎么可能有老鼠? “清夜,哪来的老鼠?莫不是你睡糊涂了,把梦里梦见的?” “不,不可能。” “真没有,我们家怎么会有老鼠这种东西呢?” 就在夏彦博安慰夏清夜的时候,隔壁客房的聂竹影揉了揉后颈,睡眼朦胧,半依靠在门上,懒懒散散的打了一个哈欠,“一大早,你们吵什么,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随后,一只白色的小奶狗从打开的门缝中溜达了出来,先是在聂竹影的脚边上转悠了一圈,嗅嗅,闻一闻,像是在圈地盘似的,随后就横冲直撞的朝着夏清夜和夏彦博而来。 “啊,你不是说不带到家里来的吗?”夏清夜跳脚。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狗?” 聂竹影在一旁看着夏家两兄妹狼狈躲避小奶狗而哈哈大笑,一大早的心情十分美丽。 相对而言,夏清夜先是经过一只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的仓鼠惊吓,再被小奶狗舔了下脚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一只狗而已,至于被吓成这样么?” “我有名字,你再叫我喂,这一周的饭你自己解决。”夏清夜毫不在意的威胁,经此一遭,她不打算再用之前的耐心来应付这位影后了。 她不傻,她回来这些日子了,从没有在房间内,不,床上看见过老鼠。 那么巧,聂竹影来了,老鼠,狗,都是毛茸茸的动物,昨天刚好她们去了一趟花卉市场,她又离开了一段时间,这么多巧合,聂竹影搞事的可能性极大。 她撑着脑袋,看着聂影后拿着个手机啪啪啪的不知道发信息给谁,嘴角勾着一抹诱人的笑,非常风骚,看来心情非常的好,就连她刚刚的威胁都仿若没听见。 聂竹影只要一想起夏彦博早上那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心情就抑制不住的好,她立即将胜利捷报发给了她的好友,忙里偷闲的回了夏清夜一句,“点外卖。” 夏清夜躺在沙发上,回想以前每年除夕夜是怎么度过的,想了想,基本都和仲阮沁一起度过,两人无论工作多忙,最后总会回到她们的小窝,开心的度过最后一天,相拥着迎来新的一年,然后做一年的工作目标和人生计划。 可一想起那个人,夏清夜就心堵得慌,本就被聂竹影折腾的不美妙的心情更加不好了,她猛的起身,“今天包饺子,馄饨。” “好啊。” 夏清夜回了屋,哆嗦的打开自己的橱柜,疑神疑鬼的到处看,就怕那只不知道藏匿到哪里去的仓鼠又跑出来,光是想到那小家伙在她床上待过,她就想把整个床单,不,整张床一起打包扔掉,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寒毛直竖。 好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撞见,夏清夜换了衣服,拿着皮包就出了门。 聂竹影见她要出门,多嘴的问了一句,“去哪?” 夏清夜嘴角微扬,对着她甜美一笑,“我去买一些老鼠药回来。” 聂竹影:“……” 说完,夏清夜就开着车扬长而去,徒留下聂竹影在风中凌乱。 除夕夜傍晚。 夏清夜接到了夏彦博的电话,“聂小姐和她那只狗还在吗?” 夏清夜瞅了聂竹影一眼,见对方正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电视上谢哲正出场,拿着话筒唱歌。白色的小狗哼哼唧唧的待在聂竹影的怀里,她小声道,“哥,你连一只小奶狗都怕啊,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夏彦博也不甘示弱,“今天谁躲在我身后不肯出来的?如果不是我,那狗都爬到你身上去了。” 夏家兄妹在怕小动物这一块简直就是半斤八两,两互相伤害了两分钟,回归正题。 “哥,你到底对聂小姐什么心思?人家住在我们家有两天了,也就今天早上见了一面,如果你不喜欢就早点说出来,别耽误了人家。” “你懂,我懂,聂小姐懂,可是老一辈的想法,我们是没办法揣度的。” “也是啊。” 夏清夜见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就把夏彦博的给挂了,接了后,躲进厨房,“喂,湘姐啊。” 卫湘红身为谢哲和夏清夜的经纪人,看到自己艺人在春晚这种节目上大放光彩,总觉得也要让另外一个也长点心,激励一下,她语气中透着一股怎么压都压不住的喜悦和得意,“清夜,新年快乐,你看春晚了吗?” “啊,看到谢哲唱歌了。” 其实夏清夜整个晚上都在忙饺子馅,馄饨馅,然后清蒸或者做成煎饺,哪有空看什么春晚,家里多了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小祖宗,她也就刚才随意的瞄了一眼,要不然都没办法get到湘姐的那点小心思,“谢哲唱的真好听,不亏是湘姐带出来的人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卫湘红哈哈笑了好几声,“你这两年听话一点,努力一把,也有机会上的。” 夏清夜知道,一部分特别受人吹捧,形象正面积极的艺人的确有机会在春晚的舞台上展现一下才艺,不过,她看了一眼正抱着小奶狗缩在沙发上的聂竹影,“湘姐,你知道聂竹影今年为什么没上吗?” “聂竹影?你怎么突然问这问题,你和她有私交还是?” “没没,我哥是聂竹影的粉丝,他拜托我问的。” 一听到夏彦博的大名,卫湘红恍然大悟,“听说之前是有给她名额,不过好像撞档期了吧,她不是一直在国外拍戏,大过年的应该会很忙。” ‘很忙的’聂竹影正嫌坐得累了,就倒在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不时的撸了下小奶狗。 要多惬意,就多惬意。 夏清夜嘴角抽搐了下,“湘姐,还有事么,我哥催促我吃晚饭了。” 卫湘红一想到夏彦博那人,立即道,“没事没事,你先去吃年夜饭吧。”这边电话挂完了,她才恍然拍大腿道,“哎呀,工作的事还没来得及说。” 夏彦博没过多久也回来了,手中提了一瓶红酒,还有一根打狗棒。 夏清夜看到他那严阵以待的架势,差点笑出声音来,“聂小姐,过来吃馄饨饺子了。” 聂竹影慢吞吞的从沙发上起来,看到夏彦博手中那打狗棒,嗤笑了声,“糯糯牙齿还没长全,不会咬你,把你手上那棍子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