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于兰回了家,蔡修转身就走了,却不知道刚好东西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心里头有些嘀咕。 于兰先到了家。 张青和孙二娘问了她情况。 于兰说:“蔡太师那边我也没有说清楚情况,因为我瞧他近来心情不是很好,可能是在为朝廷的事情烦忧。故而就没说。” 张青孙二娘闻言也很明白于兰的做法。 毕竟是去求别人的,赶在人家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求的话,也许没什么效果不说,还可能遭到训斥。 “不过你们也别急,下午的话我会去童大人府上一趟。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会会请求童大人帮忙的。” 于兰没说蔡修的事儿,可能不觉得这事儿蔡修会帮忙。 所以,也压根没有想着提到他。 随后,施恩就回来了。 他从酒楼带了不少吃的东西。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因为于兰近来繁忙。 吃饭这一块儿,还是出去买比较合适。 而且他们这么多人的话,这要做起饭来也很烦。 施恩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刚才送嫂嫂回来的是谁?” 于兰愣了一下,随后看到施恩拿的东西,想着他应该就在后头。 她随后说道:“那是蔡太师的第七子蔡修。他倒是说过能帮我们对付高衙内。不过我觉得只是说说罢了。” 施恩见此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张青孙二娘都有些听出味来。 好像这蔡太师的第七子还挺年轻的。怎么说一个公子哥儿,蔡太师都没有说过帮忙,他说帮的话,总是让人觉得可能有所图谋。 看着于兰如今的身段越发出挑,人也漂亮的很,心里头就担心这蔡修惦记的是于兰。 可这些话,他们三个人都不好提。 一来,他们是相信于兰的人品,可是蔡修何许人也他们不知道。 只得想着以后提醒一下武松,这蔡府不应该多走动。 于兰当然不知道只是这件事儿,居然脑补了这么多。 大家吃了饭之后,她又教了春兰她们辨别不同品种的辣椒香料。 下午带着张青孙二娘去了童贯府上。 童贯倒是悠闲在家,可能在接见客人,所以于兰他们半天都在等候。 等到客人走了,他们才让管事通报了进去。 这一次连张青他们都见到了童贯。 于兰说了在相国寺和高衙内的冲突。 半晌没见童贯回应,心里头有些打鼓。 莫非他还是觉得麻烦,并不想因为一个厨娘而和高俅起冲突。 可是于兰把姿态放的很低了,赔礼道歉都可,就是请高衙内不要见怪。 但是只要童贯从中周旋的话,也不至于得罪高俅。 当然愿不愿意,始终都是人家的事。 “这事儿我听说了,你当你们今日没被捕,是高衙内大发慈悲了吗?高俅那边可是跟我通过消息,说是你们这一行人暗通梁山贼寇。” 京城里头发生大大小小的事儿,只要他愿意都能打听得到。 于兰这才明白人家早已经什么清楚了。 童贯的话,让于兰感觉到了毛骨悚然,就是张青孙二娘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大人明鉴。玉兰不敢暗通贼寇,否则怎敢来见大人?” 宋清一走,于兰只有坚决否认。 这事儿要是认了下来,那担当的罪名就大了去了。 高俅说的时候童贯也是这么反驳的,高俅护短,护着他的宝贝儿子。难道他就不护吗?虽然于兰只是他看中的厨娘,可打狗也要看主人。 “起来吧!你以为本官若不替你们说话,今日能跑的掉吗?” 童贯的话让于兰后背冷汗直冒。 但是听得出懂童大人还是从中出力了不少。所以直接叩头道:“多谢童大人!” 张青孙二娘反应过来也叩拜了童贯。 “好了。你们当真私通梁山贼寇,那什么鲁智深林冲也没有?” 童贯的目光很是凌厉地盯着他们。 于兰坚决道:“没有!” 张青孙二娘也说:“没有!” 但是他们有些心虚,所以只是低下了头。 童贯点了点头:“那便好。也不枉,我今日帮你们在高俅那边解围!再没别的事儿都回去吧!” 这事情倒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顺利的多。 张青和孙二娘十分高兴,都千恩万谢叩头。 于兰却见他的气色有些不大好。 所以主动请缨留了下来。 “大人近来恐怕是吃多了油腻辛辣的食物,所以肠胃不大好。不如今日让民女给你做一些清淡的饮食……” 其实清淡的饮食府里头的厨师也能做,不过童贯从来爱重口,所以最近吃的肠胃不舒服,有些闹肚子。 他犹豫了一下,就挥了挥手让于兰去做。 于兰到厨房里头做了一眼生滚鱼片粥。不过这水加了一些灵泉的水。 端出来的时候就是清淡,鲜香的。 童贯本来没什么胃口,不知道为什么闻到了味之后,尝了两口,倒是没有停下来。 感觉于兰的手艺就是特别,别人做的和她做的就是有些距离。 吃完了之后,连肚子都舒服了不少。 就感觉让她来府里也是好的。 走的时候,童贯还问于兰生辰是不是快近了。 虽然没说别的什么话,可听得张青孙二娘都有些胆战心惊的。 也得亏童贯是一个宦官,不然发现他对于兰这么好,别人还以为他得有所图谋呢。 除了府之后,孙二娘忍不住说了一句。 “弟妹在童大人面前也很好说话呢。” 于兰点了点头。 她也有这种感觉。 在童贯面前就是没有在蔡京面前那么拘谨。 或许这是源于厨师和吃货之间的关系。 于兰和童贯相处的久,就越是对他的胃有所把握。 对他的胃有所把握,渐渐的也能明白他的脾气。 所以做事做菜方面就按照他的习性而走,迄今还没有踩雷过。 回到了家,施恩也去接了武松回来。 一路上他都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和武松说起下午蔡修和于兰的事儿呢? 一方面他十分确信于兰不是那种人。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又不能够保证蔡修不会惦记于兰。 而且又担心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之后,以武松的脾气,万一去找了蔡修。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他纠结了半天,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武松心细,看在眼里直觉他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我们回来半天的时间了,你一路上只顾着欲言又止,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够说出口?你在顾忌什么?” 武松记得施恩并不是这么不爽利的一个人,否则他们之间也不能当兄弟。 施恩犹豫了半天说了一句:“兄长,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惦记嫂子怎么办?” “谁?他敢?”咔擦一声木棍断了。 施恩吞了一口口水,还好他们没把事情给说出来。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调戏你嫂子?”武松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一个人。 “没,没有。”施恩本来就犹豫,现在就更不好说了。 他不说武松更觉得有事。 晚上于兰回来,高兴的把见了童贯大人的事儿和大家分享了。 而春兰她们听到不必走了就更高兴了。所以十分卖力的跟着于兰学本事。 于兰跟她们说学到了本事都算自己的,所以除却火锅底料,她还教她们其他菜式的做法。 看的清风心理痒痒的也想学。 索性四个是教多一个也不算什么,就让清风也一起学了。 于兰和几个孩子在厨房里头忙碌一个多时辰。 施恩他们才把孩子带回去睡觉了。 武松今天晚上要看的书籍没有看下去。 等到于兰忙碌完,端了一盘饺子进来,看到他手中的书都放倒了,有些讶异。 “二郎……” 武松反应过来,灯光下看着于兰越看越是感觉怦然心动。 她这么好,他都不敢对她做什么。 一想到有人惦记着她,心里头便不大舒服。 他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她最近有没有出事。 于兰摇头:“我只在酒坊童大人府上两边跑就是偶尔去了蔡太师和春风楼。” 她的生活很简单却也很充实。 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 武松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道:“玉兰,我们找个良辰吉日洞房吧!” 于兰听着他的话,渐渐的感觉双颊火辣辣的,不用想已经红成了一片。 心里头想着其实不用良辰吉日,他们都拜过了天地了,在乎这个干什么。 又感觉身为一个女子这么说太不矜持了,然后点了点头,就低下了头。 武松顿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十分的幸福。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现在什么都有了。 “玉兰,你答应了?” 她答应了,是真的答应了。 他很高兴,忍不住抱了抱她。 结果感觉没忍住,又把她给推开了。0看的于兰一脸懵逼。 后来看到他大半天在洗澡,却也什么都明白了。 于兰忍不住躲在被窝里笑,钢铁直男也有开窍的一天。 她还以为她要不主动的话,他再也不会主动了呢! 第二日她就偷偷去隔壁找了算命的看了吉日。 在本月二十八就有一天,于兰心里头捧着黄历高高兴兴的。 这一天做什么都充满了干劲儿,搞得孙二娘一直以为武松和于兰是不是有了喜讯没说出来。 还暗暗和张青商量了,张青闻言却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真得备一些礼物给小侄儿了。” 他们夫妇成亲这么多年也没有孩子。说不羡慕人家有孩子是假的,所以以为于兰有了喜事,俩人倒是都很卖力,争着抢着不让于兰做事。 结果搞得于兰一脸懵逼。 等到施恩回来,众人察觉施恩脸色并不是很好。 被吓了一跳才冲淡了喜意。 “怎么了?施恩兄弟出去一趟,回来反倒是不高兴了?” 施恩喝了一口水,才道:“我去打听的今日高衙内被打了一顿。” “打的好!”孙二娘拍手叫好,这家伙早就想打了。可惜他们在东京,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而且就算是下手了,恐怕也走不掉。 心里头就在想着哪个义士做的这件事,是应该好好赞杨一番。 不过她说完之后又捂了一下嘴,到底这是在开封府,不能够乱说。 “是谁干的?” 不过大家都很好奇,这高衙内在东京开封府,不是一直都是横着来的吗? 还有人敢打他?难道不怕高俅的报复? 结果施恩的目光瞥了一眼一眼,才道:“是蔡七公子蔡修!” “蔡修?”于兰见蔡修模样斯斯文文,不大像是撸起袖子能揍人的样子。 她倒不知蔡修也是一个纨绔,虽然武力值不是顶尖的,却也学过,倒是高柄这个花花太岁这也不爱学那也不爱学的,加上整日流连花丛无所事事,所以身体就显得虚弱一些。 两个纨绔打架,其他人哪敢上前啊。 这伤着哪一个都担待不起。 于是只是在一旁劝着拉着。 然后高衙内就倒霉了,被单方面胖揍了一顿。 当然蔡修猛不防也挨了一拳,鼻子都出血了。 于兰想着高衙内是该打,他祸害了那么多良家,仗势欺人,早就欠教训了。 可是蔡修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两个的爹不是一丘之貉吗? 蔡太师官居一品比二品的高俅地位要高。可是高俅也是皇上宠爱的臣子。 当初就因为这球踢的好,让皇上给看中了。 所以他才一个破落户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蔡修那么冲动,是因为昨日自己和他说的吗? 于兰脸没那么大。 倒不想这事儿果真和她有一些关系。 蔡修答应了于兰帮她处理这件事,结果见到了高柄,他只顾风言风语地说一些酸话。 说童大人都偏心蔡修,否则于兰一个小小禁军教头的娘子,怎么和蔡修童贯都不管,偏偏他去招惹就不行。 蔡修说他和于兰没什么关系,高衙内就更不信了。 没关系能替人出头吗? 这一架打的高柄格外没面子,蔡修是真的揍啊! 高柄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衙内,在东京城里头横着走,那是多遭人恨。 有多少人想要弄死他,可是根本行动不了,就蔡修动手了,还把他的脸给打了。 回去之后就直接告状了。 这一出好戏,其他人都只是当成了纨绔子弟的争风吃醋看的,只是约莫听得为一个妇人出头,却也不知道是谁家娘子。 倒是传到了太子府上,暗暗觉得奇怪。 “上一世,可并不曾发生过这件事……” 因为高衙内的荒唐,太子早有耳闻,可蔡修并不是一个十分冲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