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吃锅里的,锅里的好吃。”小娃娃嗷嗷大哭起来,顿时把鼻涕眼泪摸了一身。 “这……这。”郭家媳妇苦笑着,和云秀说道,“他就这饿死鬼的样,云姐不要管他。你们锅里煮的什么?快快盛出来吃吧,再捂久了,该烂在锅里了。” 她一边说,怀里的小孩一边嗷嗷的哭。云秀不忍,眼看她的手的都要摸到锅边了,郭家媳妇的眼睛也顺势往锅里瞧。 “瞧瞧你这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家里说不给你吃吗?快别哭了,你再哭人家一家怎么吃的下饭!” 郭家这个,是真的婊!白小娴忍无可忍,张口便说,“郭婶,你怎么还不回去,郭叔该回来了吧,还不做饭?” 郭家媳妇差点懵了,她就是知道云秀不会撕破脸皮,这次来这一趟的,也没听说她这个小侄女是个硬茬啊,一点也不给她脸。“做饭……一会就做,他回来的晚,我就是怕赶不上热乎的。” 她脸上不自然,可又舍不得快要到嘴的肉,为了这顿肉,连孩子也舍出去了呢,可不能白跑了。尽量忽视白小娴,转头去和云秀打着哈哈。 白小娴咬了咬牙,心里郁闷,都说到这个份力气,还不愿意走?张了张口,还想在膈应膈应她,就见云秀不赞同的目光。 算了,她无奈的转过头去,也就是一点肉,分给她们就分了。 云秀掀开锅,小孩子伸手就想往里边抓。郭家媳妇也吓了一跳,她早闻见是炖肉,却没想到说jī。 莫不是不想过了,这才将院里的jī杀了?她惊恐万分,心里一转,又觉得这是病死的jī,旁敲侧打的想问出什么来。 云秀只说是想吃jī了,这才宰了。可郭家媳妇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云秀的日子她还不知道?绣好的帕子毁了她都要心疼个半天,怎么舍得杀了jī解馋。 也不知道是怎么病的,别再是吃了毒药的。端着云秀分给她的jī肉,郭家媳妇勉qiáng的笑笑,神情怪异。 她也没有心思再留,说要回家去做饭去,便带着孩子出去。白小娴看的真真的,小娃娃想往碗里拿肉吃,被郭家媳妇狠狠的拍了手背,委委屈屈的出去了。 “给她们也祸害了,她肯定不敢吃。”她嘟囔着,心里郁闷。 云秀叹气,“都是一个村子的,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呢,得罪了人家,多有不便。” 饱饱的吃了一顿饭,意料之外的,地的事情就有了消息。是邻居来报信的,两人没有耽误,立刻就去看地去了。 卖地的是一个寡妇,丈夫死了一段时间,她自己怎么也撑不住了,这才想要卖了地,回娘家去生活。看这块地也不错,两人当即就约定下来了。 云秀又去找了村里的老人过来,当着他的面,一手钱一手地契。从这时候,这块地就是她的了,白小娴抿嘴直笑,高高兴兴的和云秀回家了。于是乎,等她们回到家,村里就传遍了,寡妇云秀买了一块地,给她那小侄女。 任谁也不敢相信,这钱是白小娴的,只当是云秀发来横财了。这消息又和下午的炖肉味联系在一起,才传了一会,就成了铁板上钉钉的了。 隔壁家的郭家媳妇咬碎了牙,下午那肉她也没敢吃,想着不如去霍霍别家的狗,就都倒给狗吃了。要是让她知道云秀是发了横财了,也不至于làng费了这顿肉啊! 人没吃着,先让畜生享受了。她愤愤的扯了扯被子,一边的小娃娃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要抱,被她戳着脑门的责骂。 “就知道叫,吃东西的时候你怎么没那么大劲?好大一盆肉,你竟然一口也没想着吃!我是养了个什么啊!” 她骂骂咧咧的关上了门,一把把小娃娃抱上chuáng睡觉,chuī了灯睡觉。一闭眼,眼前就是白小娴买的那块地,那可是块好地,那家人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呢? 这可不成,赶明个,还得去瞧瞧能不能捞点什么! 卖完了田,那寡妇就马不停蹄的离开村子,她虽然走的急,可也没忘了把该办完的事办完。 等白小娴第二天去地里的时候,发现田边就剩一个空dàngdàng的小茅草屋,上次看还在的水桶,铁锹这些工具一件也没剩。连茅草屋里的chuáng板也被她拉出去卖了,就留了垫chuáng的几块砖头。 农忙的时候人手紧,要是碰上畜生祸害庄稼了,村里人还会连夜守在田边,所以才会搭了这简易的屋子。 看着这屋子,白小娴若有所思。她虽然住在婶婶家,也知道婶婶不嫌弃她,可到底还是自己有家的好。在加上自己一个人管地,肯定忙的很,来来回回的往婶婶家去也费时间。 还是早点收拾出来的好,也不用怎么样,能睡个人就好。她打定主意,便开始下地gān活,等有了闲空的时候在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