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向往,许是欣赏,又或许是仰望高岭之花一般,仰望着他们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高岭之花也是会生病的。 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里头是皇后殿下陪着女帝,一样的不安。 老太医清咳了两声,一撮小胡子捏的顺手。 原本宋天清就觉得没什么事,估计是自己功力尚浅,被昨日顾闫做亲手的晚饭给毒趴下了,吃点好吃的补补就好了。 她的身体她不担心,顾闫比她怕的多。 感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越抓越紧,宋天清不觉得疼,却察觉到了顾闫的紧张,他不会是怕自己生了什么大病吧?虽然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下白头偕老的肉麻诺言,但是宋天清还是想要安抚一下这个男人。 想到这里,宋天清突然笑出声来。 回忆当初,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大将军,独个儿走在路上,只一个冷酷的眼神就能叫人退避三舍。今天却为了她紧张的手都要抓不稳了。 这样一个男人,怎能叫她不心疼呢? 嫁进宫来,真是委屈他了。 攒够了力气,宋天清在他怀里蹭蹭,轻声道:“朕能有什么事儿?朕才二十几岁,身体好的很呢。” 顾闫当然知道她身体好,但是清清曾告诉过他,宋家的男子都会遗传先天的疾病,虽然没有提到过女子会如何,但顾闫就是忍不住的后怕。他好不容易才能跟清清心意相同,怎么忍心看她受病痛的折磨? 帝后两个眉来眼去你来我往,看得一旁孤坐着把脉的老太医酸的不行。 吃柠檬吃多了。 酸。 终于松了手,轻描淡写的说道:“陛下并无大碍,不过是怀孕了有些气虚,好好调理便能恢复气血。” 宋天清微笑着安慰顾闫:“听到了吗?就连太医都说了,朕没什么大碍,不就是怀孕了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多吃点……” 啊? 怀……孕…… 帝后两个呆滞了一会儿。 四目相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屋里突然变得死寂,等在外头的文妃、柳美人和洛美人心下焦急,听不到屋里的声响也变得不安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随后便听到了一个男子的哭声——顾闫抱着女帝,埋在她肩膀上闷声哭着,就像等待许久的相遇,以为它已经不会再来,却没想到在就要放弃的时候迎接了它的到来。 与之相比,女帝反倒显得沉着冷静,轻拍着顾闫的后背安慰道:“夫君辛苦了,原来你是心想事成,果然,咱们的宝宝终于来了。” 什么能够击溃一个男人的铁甲? 是爱人的柔情,是迎接新生命的喜悦;是家庭的幸福美满,是与挚爱的人永不分离。 这还是宋天清第一次看到顾闫孤泣的模样,依旧是那么俊。 傻顾闫。 情之所至,女帝也不顾他人的目光,伸手晚上皇后的脖子,温热粉嫩的唇凑上,吻去了他眼角的泪珠。一旁的宫人纷纷转过头去,不让自己的视线扰了这一对爱侣的清静。 “夫君?你是鲛人吗,怎么掉个眼泪还是珍珠味儿的。”宋天清咋吧咋吧嘴,双手托起他的脸,拇指按在他的嘴角,按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来。 眼看着顾闫哭得厉害,都停不下哭声来跟她说话,宋天清便捧着他的脸亲亲,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夫君”。 喊到最后,顾闫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双手覆在了她的手上,热乎乎的。 文妃三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帝后两个似哭似笑,女帝有些惊喜似的拉着皇后殿下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而皇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将自己手掌的温度传达到那个小小的房间。 感觉自己来错了现场。 本该在后宫独享一方繁华的后妃们,在女帝温柔的视线中,成了新晋的免费先生。 既然人都来了,就别想着白来这一趟。 女帝自己不能做好一位母亲的职责,便庆幸自己后宫啥都没有,就是人才多。 “朕未来皇儿的学前教育,就jiāo给几位爱妃了。” 三人懵bī着点点头。 殊不知,他们这是一下子从咸鱼的宫斗生活来到了皇家胎儿教育生活。 想要做回一条咸鱼,是不可能了。 同三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宋天清便叫他们回去了,等几个月后娃娃生下来,可有得他们忙呢。叫你们在这儿白吃朕的大米,帮忙教育几年孩子,不过分吧。 而怀胎这几月,辛苦的可就是她和顾闫了。 从老太医口中得知,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一个月大了,推算日期,好像是,两人在森林湖边那啥的时候怀上的。 呃,果然顾闫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