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愤怒的吼叫,在夜空中响彻。说完这一句,就再没了后文。 大家都听到了,我寻声望去,一道身影一闪而灭,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想那肯定是妖族王家的副族长了吧,林妙秋说的没错,他已经坐不住了,能听得出来,他对我是欲除之而后快。 注定他要找我打一场了。 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已经不影响行动了。 刚到学校,胖子几个就围了过来,连平常对人很冷淡的冯仁义也在一起。 “你小子干嘛去了,整的跟个病秧子似的,都病的见不了人了,现在好了没有?”胖子说着在我胸口锤了一下。 “咳咳咳……”我没忍住,咳了几下。 刘倩倩用秀拳砸了胖子几下:“你有病吧,没看他还虚弱着呢。” 胖子一下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我没用多大劲啊,谁想到他这么虚弱。” 看到胖子这五大三粗的人不好意思的样子,大家一下笑了起来,把胖子整的更加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此刻直接消失掉。 原来,刘倩倩也已经出院了,并且跟以前没啥两样。 “嘻嘻嘻……” 护灵看到冯仁义,眼神怪怪的,虽然嘴上在笑,但是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把冯仁义吃了,可是一下又变得正常了,似乎她很挣扎。 不好,这要是在这里起了冲突,这么多同学,肯定会把事儿闹大的。 我赶紧在脑海里给护灵说:“我已经想办法复活你了,等你复活了就可以解放了,你就别找他麻烦了。” 刚刚还很愤怒的护灵,平静了下来,笑着说:“嘻嘻嘻……好的,我看他也不是很坏。” 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说实话,也就冯仁义看不到这个护灵,要是能看到,要么被吓跑,要么干一架。 刚刚这么一打岔,同学们以为我在发呆,纷纷散去,准备马上开始的课程。 胖子把早上刚买的早餐给我拿了过来:“赶紧吃吧,多吃一点补补,看你那样子,还怎么带你出去浪。” 艹,这货还真以为我虚弱的精神不足,脑子不够用了? 管他呢,白吃一顿早餐,何乐而不为。 日已偏西,天色将晚,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电话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我拿出手机,是郎俊的号码,最近因为这一连串的事儿,有些日子没有联系这小子了。不知道这小子最近怎么样,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接通电话:“喂,郎俊吗?最近怎么样?” 可是,我没有听到期望中郎俊的声音,只有一个女人的哭声,听得我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郎俊这是又遇到麻烦了吗?上次阴差阳错的和女鬼结了阴亲,后来我们逃出来后,蒋彪看过并无大碍。 我有点担心,只是这女人的哭声真的让我很想把电话挂了。 “是旭杰吗?我是你郎阿姨,郎俊的妈妈。”电话那边断断续续带着哭腔说道。 “是我,是我,郎阿姨你好,怎么不是郎俊打电话,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听到有人说话,我总算放心了,大白天的听到哭声也瘆得慌。 “郎俊……他……”电话那头有些哽咽的快说不出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不在了,我想,他生前跟你很要好,你过来看看他吧。” 果然,真的是不幸的消息,只是这消息让人一下无法接受。 “好的好的,我一会儿都过去,阿姨您节哀顺变。”震惊之余,我安慰道。 挂了电话,我快速的回到家,叫上蒋彪就去郎俊家了。 我想,郎俊生前结过阴婚,不知道这次变故是不是与这个有关,我想让蒋彪跟我去看看,如果有什么,我们得帮忙清除一下,不能让继续害他的家人了。 一路上我的心情很糟,虽然和郎俊并不是特别的要好,但是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一下子听到这样的消息,真的让人无法接受。 我刚来城里的时候,还是他收留我,让我在他家暂住,一起经历过一些诡异的事,总算度过难关,可是现在已是阴阳两隔。 林妙秋也跟了来,至于文轩,有窦玉燕在一起也不用担心。 郎俊的家并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地方,下了公交,向他家楼下走去,虽然来过次数不多,但是他家的位置我还记得很清楚。 他家的对面是一个游乐场,里面虽然没有大型的过山车、摩天轮等等,但是也有很多小的娱乐设施。 白天在这里玩的人相当的多,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还没到他家的那个路口,一辆灵车从我们身边开过,上面拉着一副漆黑的棺材,后面车队拉载着丧乐乐队和披麻戴孝的人。 能看出来,死者应该是个老人,披麻戴孝的队伍相当庞大,从小孩到六十岁的老者都有。 这车队应该是要将死者送去安葬的。 “怎么回事,这附近这么多死人的。”林妙秋说着,指了指另外一个地方:“看那边,看起来有好几家一样。” 果然,在路口不远处,楼下摆着花圈,几条唢呐吹奏着轻快的音乐,似乎是在欢送死者,让死者走的轻松一点,别再有挂念。 可是在路口的里面看不到的地方,还能听到丧乐,显然,那边也有一家死人了。 我拉住路边走过的大叔问道:“大叔,这附近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家死人的。” “哎,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怎么的,近段时间,这附近就陆续的死人。刚开始大家以为这附近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死的都是体弱多病的人,所以大家就再没有在意,不过,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大叔叹叹气。 体弱多病,我和蒋彪对视了一眼,郎俊确实是经历过阴婚的事儿之后,身体很是虚弱。可是后来恢复的挺好,不至于一下子就死的啊。 “那怎么没请人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没请,可是那些请来的人,什么都看不出来,都说没事儿,是正常现象,事后卷了钱就走了,再没管过这里。可是后来情况不但没有好转,死的人越来越多。”大叔越说越气愤,说不定当时请人他也掏过份子钱。 到底什么情况,不得而知,谢过那位大叔,我们继续前进。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看郎俊的,郎俊的死到底跟这附近这奇怪的现象有没有关系,暂时还没时间去仔细考究。 眼看着郎俊的家越来越近,我内心有些彷徨,想要去看他最有一眼,却不想面对这现实,面对永远睡去的他。 蒋彪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天空。 “师父,怎么不走了?发现什么了?”我疑惑的看着蒋彪。 “不对,这里不对劲,但是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我还看不出来,但是这附近死人绝对不是巧合。”蒋彪边说边摇头。 “你都看不出来问题在哪?”林妙秋问。 “看不出来,这里高楼林立,遮蔽了有些格局。”蒋彪回答。 一切之后再说,先去看看郎俊吧,别让他家人等急了。 敲开郎俊家的门,是郎俊母亲开的门,似乎刚刚平复了一点的心情,看到我又崩塌了,哭着进了屋。 后来是郎俊的父亲接待的我们,我还带了两个人一起,让他有些意外,我说是之前郎俊一起玩的,所以想来看看。 大厅里设置了灵堂,原本还算奢华的装修,此时只剩下了黑白两色。看着在角落哭泣的郎俊母亲,和灵堂前面静静烧纸钱的郎俊父亲,我悲从中来,情绪被冲击到了顶点,感觉就要哭出来了。 一起开过黑,一起泡过妞的队友,就真的走了。 我们三个肃立,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对死者最大的缅怀。 我安慰着郎俊的母亲,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况且,郎俊还有一个妹妹,突然失去哥哥,还需要大人来支撑。 在我安慰郎俊母亲的时候,蒋彪在家里大概查看了一圈,对着我摇摇头,并没有发现什么。 他给我做了个手势,就出门上楼了。 过了许久,蒋彪打来了电话,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没有。 “快出来,我刚刚在楼顶往下看,找到问题所在了。”蒋彪在电话里说道,急促的声音能够听出来,他正在通过楼梯往楼下跑。 他从来没有坐电梯的习惯,感觉那就跟一个铁棺材一样,没有爬楼梯来的安全。 我作别郎俊的家人,郎俊的父亲说我能来看郎俊,他很开心,证明郎俊最起码还有朋友记得他。 等我和林妙秋下楼,蒋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问题在那儿?”刚见到蒋彪,我就问。 蒋彪没有回答,指了指路对面的那个游乐园,此时虽然天色已晚,但是里面依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充满了生机。 “游乐园?” “是的。” “可是这里看着人气这么旺,怎么会有问题?”我有些不解。 “问题就出在这,就要的是人气旺,这里面也有个天坑,但是命门在什么地方,我暂时还不知道,只有进去一探了。”说着,蒋彪迈开了脚步。 我和林妙秋赶紧跟上,只能去探个究竟了,我们相信蒋彪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