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你的大名,本以为…” “本以为是很难伺候的人?” 谭修有些尴尬地笑笑, “算你运气好,我姐姐以前可凶了!” 沈絮绘难得开心一些,薛半谨觉得她倒是有几分回到以前的感觉了,看来将谭修带回来是正确的选择。2023txt.com “绘绘,那边有卖零嘴的,我们去看看吧?” 左长临倒是在府里准备了一些酸梅干之类的,但是看到前面小摊子上有很多品种,又想去自己看看。 “好啊。” 他们几个走到小摊子面前,摊主立马眉开眼笑地招呼着,摊子上小零嘴很多,薛半谨仔细看了看,却无意间瞥见旁边巷子里有人影一晃而过。 她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快步上前到巷子口往里看去,只见一个魁梧男子肩上扛着一个女子,飞上墙离开了。 “姐姐,怎么了?” “沈将军?”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人肩上扛着的人似乎有点像… “没事,我忽然想起有点事要办,绘绘,你先带谭修回王府。” “姐姐要去做什么?” “别管了,来不及解释,你们四个先回去!” 她说完便直接跑进箱子里,然后踩着旁边的垃圾篓子直接飞身上了矮墙,然后踩上屋檐,一眨眼的时间便消失了。 “姐姐有孕在身呢,怎么可以这般飞来飞去呢!” 沈絮绘有些担心,但是他们几个都不会武功,所以也没办法跟上去。 “不如我们赶紧回去告诉王爷一声?” “也只能这样了,走吧。” 话说今日左长临为何不在府里,其实只不过是来凝笑楼了而已,之前离开的时候薛凝笑受了伤,回来后一直忙东忙西的也没机会见,今日才有空来问问调查进度。 “当日是何人伤你的,不会过了这么久还没查出来吧?” 他靠在厢房窗户边,现在天气变得有些灰蒙蒙的,估计快下雪了,年前居然都没下雪。 “伤我的无非就是不想我继续调查五年前的事情呗。” “结果呢?你是不是当时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他们才急着杀你灭口?!” 之前替他治疗的时候问他,就一直支支吾吾的,总觉得隐瞒了什么。 “长临,有件事我想了这许久,觉得还是应该要让你知道一下。” 难得在薛凝笑脸上看到这般认真的表情,左长临心里知晓他接下去要说的想必很重要。 “你说。” “之前你不是怀疑沈兮卓跟歧弦谷的灭门有关联么?我查过了,确实有关系。” 左长临闻言并不惊讶。 “可我见你现在跟她的感情,似乎并不像是在做戏啊,长临,你不会真的爱上她了吧?” “是又如何?” “可她五年前…” “这个不重要。” “不重要?” 薛凝笑有些不解,左长临这五年来为了调查处五年前的凶手费劲了心思,可现在却说不重要? “就算真的是沈兮卓干的也没什么,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长临,我有点听糊涂了,你指的是她失忆了么?” “怎么跟你说呢,真正的沈兮卓其实当时就死了,在葬礼上醒过来的时候这个,灵魂是从一百年后过来的。” 薛凝笑有些无语地看着左长临,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确定你现在清醒着?” “她是你薛家的后人。” “……” 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消化这些消息,他拧着眉头想了好久,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跟听故事似的。 “虽然听上去很奇幻,但我相信是真的,算起来她应该喊你一声太爷爷了。” 薛凝笑回想起当初在王府演武场第一次正式跟薛半谨见面时她说的那句‘原来你就是薛凝笑’,听上去似乎是有些怪怪的,还有之前在凝笑楼里围攻那次她使出的薛家剑,难道是真的? “不过这件事她还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了,所以你要保密,我在等她自己告诉我。” “好,怪不得我总觉得她…挺亲切的,没想到居然算是一家人,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你有没有想过,沈兮卓当初是站在赵熠文那边的,如果说沈兮卓参与了歧弦谷灭门之案的话,那么她是受谁指使呢?” 薛凝笑这话一出,左长临的脸色便彻底变了。 “当然,这些还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的,我只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 左长临放在窗柩上的手渐渐握紧。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五年前所谓的月王谋反追杀赵熠文,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赵熠文的片面之词,可惜我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死无对证了。” “唉,如果这整件事最终都是赵熠文一手策划的话,那他简直太禽兽不如了,但又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沈兮卓为何要帮他呢?” “如果是以将军之位作为交换条件呢?” “对了,先帝顾忌她的女子身份一直不肯封她为将军,如果赵熠文那个时候答应她登基之后封其为将军的话,那么两个人联手就很有可能。” “或许不止两个,苏弈呢?他当时可是从礼部尚书一下子跃为丞相呢!” “苏弈,但是苏弈跟赵熠文还有沈兮卓三个人的关系,我是真看不懂,你说他们三个是联手的吧,可赵熠文又有些忌惮苏弈和沈兮卓,沈兮卓与苏弈表面上看又势同水火,但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现在这一切都是猜测,到底真相如何,还是得看证据。” “你放心,凝笑楼里消息是最齐全的,我也会加派人手,一定尽快查出来。” “嗯。” 左长临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现在还是白天,所以凝笑楼门口没什么人,对门一间名为‘春满苑’的也是大门紧闭。 “这个春满苑是何时出现的?” 他记得之前似乎并不存在啊,明明应该是个酒楼,可现在匾额换了,看起来倒有点像是… “就一个月前突然出现的,酒楼倒闭了,现在被卖给其他人了。” 说起这个薛凝笑似乎有些头疼,皇城中人都知晓凝笑楼是最大的青楼,可现在居然有人在凝笑楼对面又开了一间青楼,摆明了是叫板。 “幕后是谁?” “暂时还未查出来,不过这一个月观察下来可得出,手段不错,已经抢走了不少生意了。” “看来是冲着凝笑楼而来的,我觉得…” 说到这里的时候左长临忽然愣住了,薛凝笑有些疑惑。 “你觉得什么?” 左长临忽然站起身,刚才春满苑旁边的巷子里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他觉得自己没看错的话,那就是薛半谨! “我先走了。” “怎么了…喂!” 薛凝笑还没问完就见左长临双手撑着窗柩直接翻了下去,额,这可是三楼而且下面就是大街人来人往的,就不能低调一点么?! 话说他到底看到什么了这么激动? 薛半谨偷偷跟在那个人的身后,一路到了这座宅院,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但是对面她却熟悉得很,凝笑楼!要不是眼前有急事的话她真想进去看看。 但是眼前这座是什么楼? 悄悄翻墙进了后院,总觉得这里的布置似乎也有些不寻常。 “这可是好货色!” 楼上穿上交谈的声音,她放轻脚步飞身上屋顶上,然后蹲下轻轻地掀开一块瓦往下看去。 只见里面有五个人,一个看上去浓妆艳抹的妇人,还有三个男人,另外被随意扔在软塌上的女子就是他刚才扛着的,薛半谨仔细看了看,果真是赵乐晴! 原来她刚才没看错,可是堂堂长公主怎么会被掳来这里呢?! “长得倒是还可以,哪里弄来的?” “春娘,这是我妹子,老子现在没钱用了欠了赌债,所以妹子就归你了,反正一口价两百两,你看如何?” 春娘似乎有些犹豫,薛半谨这才发现,原来这里竟然也是间青楼,怎么还有人敢在凝笑楼对面开青楼的呀,这简直是找死! 而且,若是赵乐晴醒过来发现自己才卖了两百两,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行,成交吧。” 春娘自怀中取了两张一百娘的银票给男子,这时薛半谨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正准备抬头看的时候便被捂住了嘴巴。 “是我。” 低低沉沉的两个字,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薛半谨放下心来,左长临才慢慢松开手。 “你怎么来了?” 她轻声问道,左长临眯着眼睛带了几分危险地看着她,薛半谨觉得某人似乎有些生气了,连忙转移话题。 “出来了,别让他走!”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那个男子一脸开心地看着手中的银票走出来,等男子走到楼下院子里的时候,左长临自手中射出一枚银针,准确地刺中了男子的后颈。 只见那男子双腿一软,瞬间倒地不醒了,薛半谨朝着左长临竖了两个大拇指。 “赵乐晴在里面。” 她用口型说道,左长临蹙眉,然后两人往下看去,春娘给身边的壮汉甲使了个眼色,壮汉甲就从桌上拿了杯水走到赵乐晴面前泼在了她脸上。 “啊…” 赵乐晴被吓醒了,有些迷茫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茶水。 “这里是哪里?” 她四处看了一下,才发现面前站着三个人。 “你们是谁?” 她记得自己刚才出宫想去扶陵王府,但是身后跟着小太监总是劝她回宫,她觉得就将太监赶跑了,可自己没走了几步,便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呦,性子还挺辣,不错,最近有几位爷是专门点名要辣的!” 赵乐晴拧眉,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妙,她站起身想走,但是刚一站起来便觉得双腿发软,直接又坐回了软塌上。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哈哈哈,哪里需要吃什么,我这春满苑里自然都是有用的东西。” 赵乐晴心里有些慌,但是表面上还要故作镇定。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你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接下去要替我赚多少钱,你哥哥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我可是花了两百两,所以你得给我十倍二十倍地赚回来!” “什么哥哥?” “少装傻了,给她准备身衣裳,然后叫几个人替她化个妆,今晚就接客!” 听到接客两个字,赵乐晴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青楼。 “放肆,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当朝圣上最小的妹妹,我是长公主,你们想活命的最好快些放了我,否则…” “呦,什么?长公主?挺会想啊,也好,刚好给那些大爷们多点乐子!” 壮汉乙拿了套衣裳过来,然后两个人上前就要扒她衣裳。 “啊,放开我,不要碰我,本公主要杀了你们!” 她大叫道,但是身上全一点力气都没有,袖子很快被撕掉了,她有些想哭。 “救命啊,走开,不要碰我!” “喂喂喂,我们难道要一直在这里看戏?” 薛半谨有些疑惑地问道,左长临原本是想趁机找出这春满苑幕后的老板的,但是看样子似乎不会现身,他直接一张击碎了身边的瓦片。 砰地一声,下面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些碎瓦片直接掉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 “什么人?” 左长临左手搂着薛半谨,直接飞身进到厢房内,赵乐晴见是他们两个,瞬间喜了。 “长临哥哥。” 薛半谨有些不满地拧眉,长临哥哥长临哥哥,每次都叫得这么亲热,要知道这次先发现你的人可是我薛半谨啊! “买卖人口逼良为娼,你们胆子倒是不小!” 左长临的声音听不出喜悦,春娘见有人来捣乱,而且还是这个丫头认识的人,有些不悦。 “她可是我花了钱买下来的,你们若是想带走的话,交出两千两便可以!” “呵,你这婆子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我方才明明看到那个人只收了你两百两!”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们若是拿不出两千两的话,就滚蛋!” “怎么个滚法?来来来,你给小爷示范一遍!” 春娘见这两个人似乎存心捣乱,便示意身边两个壮汉直接上。 “去边上好好待着。” 左长临将薛半谨待到旁边命令道,然后上前对付那两个壮汉,这两人虽然块头大,但是动作迟缓,一看就不是什么练家子,薛半谨确定左长临应该很容易就能解决掉,所以也就不担心什么了。 那春娘见左长临挺能打的,一时间也有些慌了,然后眼睛瞟到梳妆台上又把剪刀,便走过来拿起来,然后跑到赵乐晴面前,准备刺她一下以便威胁他们两个。 “长临哥哥救我!” 赵乐晴没力气躲避,吓得大喊出声,薛半谨说时迟那时快,直接一个闪身上千用末阶剑挡住了剪刀,然后一运功直接一剑拍在了春娘心口处。 “啊…” 春娘被震得往后摔去,摔在了床边,剪刀掉落下来刺入了她手背中。 “啊疼死我了…” 她惨叫出声,薛半谨勾嘴一笑。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然后垂眼看了看靠在软塌上的赵乐晴,袖子被撕掉了一只,身上的衣衫也有些狼狈,她叹了一口气,解开自己身上的斗篷,动作轻柔地替她披上。 赵乐晴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似乎没料到她居然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