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再在这屋子里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杜明城提议。

    “这样，会不会不妥？”

    “没事，我们尽量不翻动什么东西，君子动眼不动手，于情于理都无可厚非。”

    两人便分头行动，绕着屋子仔细勘察，但一圈下来却没什么收获。杜明城连台历上的所有的标记和字迹都筛过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价值的信息。“你呢？”他问钟用。

    “没有。”钟用无奈摇头，“也许那台电脑能告诉我们一点什么，可惜它只有显示器，主机早被人搬走了。”

    “主机被人搬走了？”杜明城诧异道，他俯下身一看：可不，大班台下原本放置电脑主机的位置空空如也。

    “会不会是当初办案的警察拿走的？”钟用提出疑问，“我感觉这里似乎早被人彻底清洗过了。”

    “如果说办案人员从电脑中提取有用信息，这合情合理，但直接将电脑搬回去，似乎不太可能，而且我虽然不是专案组的成员，但也接触过这个案子，并没有见过证物当中有电脑这一项。”

    “或许，因为电脑中有重要东西，被黄妻保护起来了？”

    “有这种可能，明天问问那个黄副总就知道了。”

    眼看收获不大，他们跟怪老头打了声招呼，便从黄氏公司出来，找了个地方胡乱补上了午餐。吃完饭已经快一半点，两人都有点犯困，于是各自散了。对于第二天的约定，两人心里都没谱，不过当他们再次来到来到黄氏公司的时候，那个黄副总已经恭候多时了。

    刚一见面，钟用立即吃了一惊，原来他就是自己上次在黄宅门前看到的那个年轻人，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从他递过来的名片上看，钟用特别注意到了此人的姓名：黄友新，从这个名字即可判断他与黄友发的亲缘关系。

    “不好意思，让两位警官再跑一趟。”他说，语气里透着与其年轻不相称的世故。

    “你是黄友发的堂弟？”

    “是，跟着我哥干了五六年，从公司刚开始成立就来了。”

    “现在这里都归你管？”

    “我嫂子不懂业务，加上悲伤过度，所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全权负责了。”

    “那好，我想请你帮帮忙。”杜明城说。

    “您太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一定配合。”

    “谢谢。我想见一见你们公司的员工，希望你能安排一下。”

    “所有人？”

    “越多越好，如果是全部那就最好了。”

    “这个，恐怕办不到。”

    “为什么？”

    “你们也看到了，公司现在状况不佳，工人大部分都回去了，而且走之前还闹得很不愉快。”

    “难道一个都不剩了？”

    “还剩下两个守工地和机械的老头，还有就是你们刚才看见的那位，负责看管这栋楼。”

    “既然如此，我们换一个问题：这些工人是不是大都来自洛阳，也就是你们老家那边？”钟用早就按捺不住，立即见缝插针地问。

    “没错，百分之九十左右。”

    “是因为拆迁工作的特殊性吧？”钟用仍然是一针见血，犀利无比的口吻。

    黄友新居然老实承认：“没错，干这行容易得罪人，所以我们喜欢用外地人，关键时刻豁得出去，而且因为各种裙带关系，这样管理起来方便，够团结，一旦有事，他们能一心对外。”

    钟、杜二人相视一笑，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表情彼此都读懂了：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