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宴,你怎么看?” 林东宴放下茶杯,抬起眼帘看向胡一。 那眼神太冷淡,一丝情绪都没有。 “有证据吗?” “啊?”胡一被他冷不防地问懵了,忙道:“我也是听说。” 林东宴眸光下滑,语气平静:“那他偏袒自己的学生,有问题吗?” 胡一没见过林东宴几次,倒是听说了不少。 如此直面林东宴,有种与他法庭上对峙的感觉,胡一潜意识里撇开了视线,gān笑道:“照林先生的说法,似乎是没问题。” 老校长打起圆场:“胡老师就是疑心重,子虚乌有的事千万不要轻信啊。” 胡一连忙点头说是:“没别的事我先不打扰二位了。” 胡一在林东宴这里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灰溜溜地往外走,结果刚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孙迁。 “呦——”孙迁吊梢着眉,yīn腔怪调地说:“胡老师,又来打小报告呢?” —— 江吟买了点东西回宿舍。 昨晚的稿子没画完,江吟戴着副黑边眼镜坐在电脑前。 他平时懒散惯了,面对什么都无jīng打采,只有拿着画笔的时候,才会聚jīng会神一点。 这是江吟从小养成的习惯。 从爷爷那辈开始,家里出了好几位有名的画师,江吟也只对绘画感兴趣,别的事都提不起兴趣。 “嗡——” 手机响起,江吟眉头轻蹙,白皙的手指放下笔触,拿起电话。 “喂。” 江吟连上耳机,又把手机放回去,继续埋头在数位板上画稿。 “江吟,我去校长办公室商量新生欢迎会的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孙迁一惊一乍地说。 “嗯?”江吟被他打乱思绪,笔尖停顿下来。 “胡一那家伙又来找校长告你的状了。” “随便他。”江满不在乎道。 从江吟刚进学校的时候,胡一就一直和江吟作对。 孙迁得瑟地说:“他告状的时候,林东宴就在办公室里坐着呢。在林东宴面前给你穿小鞋,他是不是不想混下去了。” 闻言,江吟停下动作。 提起林东宴,就想起昨晚的事。 江吟叹了口气,说:“孙迁,我和林东宴的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孙迁不以为意道:“你害什么羞?你和林律师关系不好,那谁和他关系好。” 江吟道:“孙迁,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关于我和他,就好比胡一在校长面前告我的状,其实林东宴不会有一点反应,对他而言,我的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孙迁当然是不信:“你别胡说。” 江吟十分坚定:“这就是事实。” 孙迁语气忽然变得严肃,问道:“江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林东宴了?” “……” 他问得这么直白,倒让江吟愣了一下。 “嗯,是。”旋即,他轻轻应道。 江吟以为他这么问,是因为看出了点什么。 却没想到孙迁义正言辞地说了句:“江吟,你这么做不对。” “前两天我就想问,才短短一年,你对林东宴就腻了?” 江吟无语,刚想解释点什么,突地听到孙迁震惊地叫了一声。 “卧槽——”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紧张到舌头打结: “我可能要无了……你男朋友可能要暗鲨我。” 第10章 隐晦 江吟握笔的手在数位板上重重画了一笔。 “孙迁?”江吟提起呼吸,赶紧放下手中的地方,拿起手机一看,孙迁已经在慌忙中挂断了电话。 江吟脸色一木,不会正巧被林东宴听到了吧? 虽说他们有名无实,但被孙迁误以为江吟“腻了”林东宴,无论是谁都不会开心吧?更何况是林东宴这种有头有脸的人。 江吟脸一苦,心都麻了半截。 孙迁胡乱掐掉电话,牵起一脸笑容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依旧穿着轻薄西装,气宇轩昂,一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定定看着孙迁。 完了,这他妈要怎么挽回局面? 林东宴不会因为自己的话记恨江吟吧?就凭他的手腕,要搞死一个江吟还不容易? 孙迁肠子都悔青了。 却见林东宴停在原地,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林、林先生,我、我和江吟开玩笑呢。”孙迁声音都虚了,他感觉自己双腿在发软,特别是直面林东宴的时候,那张一看就很严肃的脸,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林东宴眸光浅浅,抿了抿唇,盯着他一言不发。 孙迁瞧不出他的喜怒,只能暗自揣测。 他想,是个正常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吧?最近他们感情出了点问题,孙迁要不gān脆趁这个机会帮他们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