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面对李唯那掺了料的诅咒系魔术时,lancer的攻击落点还是出现了偏差,被强制锁定到目标附近的某只倒霉的海魔身上。 轰隆—— 像是浪头拍击礁石的声音响彻森林之中。 骑士带着他的长枪以一种陨石天降的威势,将海魔连同它周围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深坑。至于海魔的身体嘛,自然也就成为了那四溅在地面的肉酱浆了。 “如何?lancer,现在你还笑得出来不?如果是换成库·丘林来,说不定早就一枪洞穿我的心脏了,明明都拿着相似的长枪。” 李唯挥了挥附近掀起的灰尘,笑眯眯地跟满身狼狈的迪尔姆德问道。他的话音刚落,星之眷属便带着它的仆从们再次围了上去,确保lancer不能像先前那样利用速度拜托自己。 “我怎么可能比得上爱尔兰的光之子,倒是你caster的master啊,我承认你在魔术方面的使用,完全不弱于我所效忠的主人。”迪尔姆德抹了一把脸上沾染的鲜血与灰尘,不由想起自己那魔术造诣同样精湛的主人。 如果是那团坚固与锐利并存的月灵髄液的话,这群炮灰杂毛顷刻间就能清除干净,绝对不会弱于caster一方的御主。可惜他已经前往城堡方向找爱因兹贝伦家族的魔术师决斗,无法给与自己任何支援。 “额,你是指芬恩·麦克库尔吗?我不喜欢啃自己的大拇指,谢谢。” 李唯愣了一下,以为lancer是在说他生前效忠的爱尔兰守护者,这位与库·丘林相提并论的大英雄有兼修德鲁伊法术,所以也算是一位魔术师。 “不,我说的是我现今发誓效忠的主君埃尔梅罗。” 迪尔姆德表情严肃地纠正道,他现身此世的愿望并不是为了圣杯,而是完成身前没有尽到的效忠主人的职责。 “你开玩笑的吗?肯尼斯作为一名学者型的魔术师可能非常卓越,但上到战场,以他那深入骨髓的傲慢自大和易怒的性格,很容易栽跟头。” 李唯故意装出一副夸张的完全瞧不起对方的表情,当然,这评价实际上也很中肯。 月灵髄液缺点太明显了,只要进入攻击形态后,想再切换回防御模式就会产生延迟,除非保持着那种高度消耗魔力的荆棘形态,但这样一来却无法坚持消耗战。 总的来说就是如同鸡肋一般的东西,不过后来在埃尔梅罗二世,也就是韦伯的改造下,倒是成了个比较实用的魔术,毕竟机器人女仆有谁会不喜欢? 第025章 御主之间的战斗 “请停止侮辱我的主人,否则我必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作为你无礼的代价。” lancer显然对于李唯对自己master的评价十分不满,语气凛然的同时还带上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啧,你要是有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忠心,当初就不至于勾引芬恩·麦克库尔的未婚妻私奔了。” 李唯可还没有忘记自己那个剧情任务,既然lancer想聊上几句,他也不介意挖挖对方的黑历史。 “那的确是我的错误,但是主君……最终还是原谅我了。” 身为骑士的迪尔姆德自然不会将责任推给向他使用了咒术的格兰妮公主身上,所以对于李唯的挖苦,他也只能认了下来。 “原谅了吗?他要是真原谅了你,怎么会在短短的路途中撒掉用来治愈你的泉水两次?堂堂光辉之貌,什么时候也学会自欺欺人了。” 李唯止不住脸上戏谑的笑意,他还有一个名为“被诅咒的泪痣”的剧情任务呢,借此机会先铺垫一下。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迪尔姆德猛然望了过去,对方从外貌和武器上认出自己,他并不意外,毕竟这些都在史诗上有所记载。但主君芬恩·麦克库尔因为妻子被抢心生嫉恨而见死不救的事,根本就没有记录下来,只有在场一同去狩猎魔猪的骑士才会知道这件事。 “我是谁?圣堂教会应该有说才对,不过还是在此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利维坦,大家都称我为……嫉妒之罪。” 李唯缓缓地行了一礼,然后便继续解释道: “在你被魔猪重伤后,芬恩·麦克库尔当时心中是如此的妒火中烧,每次捧起泉水后,那挥之不去的嫉恨和屈辱就疯狂地在他的脑海中叫嚣着,最终导致了你不治身亡。而我,自然是不会错过这戏剧性的一幕。” “……” “我确实罪有应得,是我背弃了骑士的誓约。所以我,迪尔姆德·奥迪纳回应此间之召唤,便是为了重拾昔日的荣耀,完成效忠君主的职责!” 将心中的夙愿说出,lancer握住双枪的手更加坚定起来。他相信自己必会为master取得荣耀与圣杯,不再重蹈覆辙。 “是这样吗,那我怎么……又闻到嫉妒的味道了呢?” 就在李唯摆弄迪尔姆德的心理创伤同时,城堡内卫宫切嗣和肯尼斯的战斗也进入了决胜的最后阶段。 在肯尼斯的认知中,圣杯战争应该是一流魔术师之间的秘术决斗,赌上自身魔道和家族传承的荣耀,以专心、冷静、全力的姿态将毕生的魔术施展而出。 于这块极东之地,和其它六位优秀且同样强大自傲的对手在谋略上、决策上、知识储备上进行竞争,以证明自己拥有使用圣杯的权利。哪怕最后告负,彼此之间也会赞叹和敬佩敌人的手腕,共同在魔道上都有所收获。这才是肯尼斯所知道的魔术师“对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如同野兽般的厮杀。 可惜肩膀伤口一阵阵传来的剧痛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天真,浑身的汗水和臭味更是使他狼狈不堪。 在追击卫宫切嗣的途中,肯尼斯几乎把能够在战乱遇上的陷阱全给踩上了一遍。什么藏在地板下的雷管,用半透明丝线牵引的手榴弹,加装了霰弹反步兵地雷,各种层出不穷的定时炸药。 如果不是有月灵髄液的存在,他堂堂时钟塔君主,说不定就被这些戏弄般的手段给干掉了。 “混蛋……你这四处乱窜的老鼠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了。” 肯尼斯最糟心的其实是卫宫切嗣那种控制身体时间的魔术——“固有时制御”。 因为月灵髄液索敌能力全部依靠于空气的震动,如果把心跳声和呼吸声压制到最小的话,它就感应不出来了。 不过现在,肯尼斯已经通过大规模的破坏和轰击,将对方逼到了城堡三楼走廊的尽头。很快,他就能将这只胆敢冒犯自己的老鼠活活捏死。 已经到了绝境的卫宫切嗣也不再控制自己的心跳,而是将所有的魔力用于强化身体,准备与敌人殊死一搏。 这已经是他们两人第三次正面对峙了,之前卫宫切嗣通过出其不意的袭击,成功打伤了肯尼斯的肩膀,并探知到了月灵髄液的情报。 它的攻击范围仅仅只有7.5米左右,也就是说,在接近这段距离之前,主动进攻全都在卫宫切嗣那一边。 “找到你了,臭老鼠。” 在月灵髄液的感知下,敌人的行踪终于暴露在肯尼斯的面前,这让年轻的君主不禁失笑。 看对方这躲在角落中一动不动的样子,是想做最后的对决吗?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想放弃,他以为自己还像之前那般可以侥幸逃脱? “蠢货,你之所以能够占到我的便宜,既不是因为策略,也不是什么奇谋,只不过是名为不合逻辑的偶然而已。” 肯尼斯嘴角带起扭曲的冷笑,一步步靠近目标的藏身之地,心中激荡着残忍的杀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知道藏不住的卫宫切嗣从黑暗中走出,他左手上握着卡利科冲锋枪,而右手则是一把古典的形似燧发步枪的竞争者(contender),空虚无光的瞳孔对准了面部狰狞的魔术师,透露着某种无言的讥讽。 “我很快就会让你明白这其中有什么不同,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得痛快,我会一边用治愈魔术保住你的心脏和肺,一边将你凌迟处死。要让你保尝悔恨与痛苦,最后在绝望中死去。在死前你会有时间去尽情诅咒,诅咒你那胆小怕事的雇主,诅咒那玷污了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 年轻的君主已经被那不厌其烦的骚扰和暗杀折腾到歇斯底里,他这次绝对会将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活活虐杀。 沸腾的杀意通过魔术回路传递到了月灵髄液之中,使其化作无数的带有尖锐枪头的长鞭,那伸缩曳动的姿态,宛如威吓着敌人的群蛇。 作者的话:本书已签约成功,希望大家可以多投票票鼓励一下,这真的很重要,关系到本书之后的推荐,作者君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我以后也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第026章 起源魔弹 听着对方的疯狂叫嚣,卫宫切嗣压根就没有打算去回应,甚至心中还有些窃笑。他事先利用爱丽丝菲尔冒充自己成为master的计划大获成功,到现在这家伙还以为自己是受雇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佣兵。 卫宫切嗣看着双方还有十五米的距离,直接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将扳机一扣到底。螺旋型的弹仓中,50发直径9mm的子弹倾泻而出。 正如李唯之前所认为的那样,在进入防御状态后,月灵髄液就无法进攻了,只能化作一面盾牌以抵挡子弹的攻击。 “fervor, mei sanguis!” 肯尼斯自然不会再犯下之前的错误,当即接管了月灵髄液的自律控制,改为了手动操纵。 流动着的水银液体瞬间一跃到主人身前,从地面直到天花板林立出无数排列密集的荆棘,将所有射来的子弹尽数拦截。 这种让水银像剑山一样展开所需的魔力,可不是单纯的膜状形态可以比拟的。绞成钢丝般粗细的每一根荆棘,都必须附加上足够的硬度和韧性。 可以说,这就是肯尼斯能够使用出的,月灵髄液的最强形态! 那致密的完美操作流体的魔术手法,可谓是不落阿奇博尔德家族之名的极限绝技。 但在漂亮地完成这费尽心技的魔术的那个瞬间,肯尼斯·埃尔梅罗的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 卫宫切嗣手中的contender魔枪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子弹瞬间击中了对方那自认为无敌的防御。 当起源弹被魔术干涉的时候,其中“起源”产生的影响就会严重地反馈到敌人的魔术回路上,就如同一滴水导致电路板整个短路故障一样。肯尼斯即使没有被直接击中,也会受到了更加严重的伤害。 高强度的魔力开始疯狂暴走,当年轻的君主反应过来时,剧痛就已经传遍了全身,心脏和神经网已经完全被撕裂得乱七八糟。还没能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惨叫,肯尼斯的嘴中便呕出了大量的鲜血,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 “你的主君可不是什么胸怀宽广的人,看着未婚妻对下属和颜悦色,而跟自己却恶语相向,难免会心生嫉恨。这熟悉的场景,你难道就没有半点察觉吗?” 爱因兹贝伦森林中,李唯依旧在与迪尔姆德闲聊,看得在一旁偷窥的百貌哈桑是心急不已,明明这两个家伙本应该拼得你死我活才对。 “我……这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lancer有些心虚地回答道,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主君的未婚妻,索拉小姐对自己的态度亲昵得有些过分。 “不能控制?说到底人家还不是被你那颗爱之黑痣所魅惑的?难道勾引主君的妻子就这么让你欲罢不能吗?” 李唯步步紧逼的质问,让lancer已经丧失了战意,他现在只想跟对方解释清楚,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 “这颗泪痣的魅惑能力是可以被抵抗的,而索拉小姐又是一位优秀的魔术师,你想的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迪尔姆德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左眼下的泪痣,语气并不是很坚定地解释着,试图去否定李唯的那种说法。 “可以被抵抗,但不意味着必须抵抗。身为‘光辉之貌’,想必你也知道自己的外表对女性本身就很有吸引力吧?在这种情况下,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选择主动抵抗这种魅惑的。就算你单方面地不去回应对方,但对爱情的渴望难免让她做出某些不理智的行为。想必这一点,骑士王是最有发言权的吧?” 李唯见saber在旁边看戏看得入神,话题一转把她也给拖下水。 “啊?确实……是这样,那时候的兰斯洛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骑士少女抿了抿嘴,最后还是站在了李唯这边。 当时兰斯洛特被撞破与桂妮薇儿的奸情后,恼羞成怒地杀害了圆桌骑士阿格规文逃脱。后又为拯救被送上火刑架的王后,斩杀了高文的兄弟,最终导致整个不列颠王国在圆桌骑士团的内斗中土崩瓦解。 “以您所见,我该怎么……” 噗通—— lancer还没把话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就算是缔结契约的mant,想要远距离进行意识沟通,也必须通过念话之类的通信魔术。但如果两人中某一方陷入了性命攸关之时,另一边都会迅速察觉。 因此,肯尼斯濒临绝境的状况也迅速地传达到了仍在森林中的迪尔姆德。 “lancer,出现什么情况了吗?” saber看到双枪骑士那难看的脸色,就知道对方master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不测。 “我的主君正陷入生死危机……看来他是将我丢下,孤身杀进爱因兹贝伦城堡中去了。” lancer很难启齿地解释道,毕竟教会下了共同讨伐利维坦、master们不得敌对的命令,但他的主人却趁此机会去偷袭暂时的“盟友”。 “……” saber露出一副无奈的苦笑,她无法理解魔术师们为了圣杯而不择手段的举动,在她的理解中圣杯是胜利者的战利品,决不是靠阴谋诡计可以得来的。 “这恐怕是我的mancer,快走吧,去救出你的主君。利维坦由我来拖住就行了,我们两个的决斗还没分出胜负呢。” 面对saber毫不犹豫的催促,迪尔姆德极为诧异,这明显是与主人作对一样的行为。在这里拖住自己,争取杀死他master的时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lancer并不觉得这样很愚蠢,反而认为saber不愧是有着骑士王之名的伟大英灵,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骑士的荣耀与坚持。 “骑士王,感激不尽,您的高洁使我无地自容。利维坦阁下,若有机会,我们下次再战。” “看好你的主人,小心他的未婚妻索拉。” 李唯没有打算强留对方,反而关心地提醒了一句,因为这关乎到他后续撬墙角的计划。 lancer微微点了点头,以灵体化的姿态消失了,就那样化为一股旋风朝森林深处的城堡疾驰而去。 第027章 各自的战斗与坚持 “然后,saber小姐,你认为这样做真的好吗?搅和了自己master卫宫切嗣的计划,并且让他独自面对敌方的servant?” 李唯慢悠悠地遣散了周围的海魔,使它们化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脓水。 “lancer不会拿他怎么样的,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骑士。” 少女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相信以对方的人品,是绝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 “呵,迂腐的骑士精神。这样吧,我再给你提供一个情报,爱丽丝菲尔因为城堡发生的袭击,在逃离时遇到了aster。对方可是圣堂教会专门培养出来猎杀魔术师的代行者,如果你不想给她收尸的话,最好现在马上赶过去。” 得益于fate/zero的线性剧情,李唯时间掐算得很准,免得因为他与saber纠缠太久而导致关键人物提前死亡。 尽管爱丽丝太太体内封存着骑士王的剑鞘——遥远的理想乡(avalon),可以治愈拥有者的伤势。但如果被大卸八块,恐怕拼回去也活不成了。 “利维坦阁下,今天劳烦您照顾了。” 骑士少女深深鞠了一躬后,毫不犹豫地赶往了爱丽丝菲尔所在的方向。 “哎?这是在谢我还是生气之前想拔她呆毛的事?” 李唯摸了摸鼻子,有些摸不清头脑。像阿尔托莉雅这种钢铁直女,有时候也会说一些让人琢磨不透的话。 而在城堡东南侧的森林中,试图去阻拦代行者前进的两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甚至都没拖延到多少的时间就被对方轻松击溃。 “女人,问你一个问题。” 言峰绮礼单手掐住保持沉默不言的爱丽丝菲尔的脖子,将她整个举了起来,那犹如雕像般端正美丽的面孔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而作为她护卫的黑发女子,已经像块破布一样被他毫不留情地打倒在地,已经算不上威胁了。 “你们两人,似乎是为了保护卫宫切嗣才向我发起进攻的,这究竟是因为谁的意志?” 这个问题对于言峰绮礼非常重要,他必须知道到底是谁将这两人派到这里拦截自己的。以她们的实力,别说是伤害到自己了,甚至没办法对他造成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