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只知道元道那倒霉蛋肯定留下什么考验,你自己小心点,这个我可帮上忙。” “那你呢?”殷流采一边问,一边从怪鱼身上跃下。 “在这里等你,去上仙楼上一层的入口不在这里,回头我再驮你过去。”怪鱼可不傻,难关它不陪,上楼它就去。 殷流采当然也没指望怪鱼能跟她一起,她挥手权作和怪鱼道别,再从戒子里翻找出各种防御符,准备充足地朝殿宇走去。因为修建有殿宇的这座海岛并不大,盏茶工夫她人已经站到殿宇前,殿宇修得十分开阔,以八十一根廊柱作支撑,碧瓦飞檐十分精致,殿宇没有砌墙,以一扇扇雕花门为遮挡,每一扇应当都能打开。 殿宇并不算特别精致,但却有散着出很独特的气场,穿越都见识过的殷流采自谓见多识广,可她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气场:“很巨大?” “我就这么没文化吗?这么多年书白读了!”殷流采最终放弃找辞形容殿宇,直接走过去推开其中一扇雕花门,正要进去时,她仔细看了一眼,门上雕的并不是常见的花纹,就连窗格样式都很独特。 上是日月星辰,云雷雨雪,下是山川河流,春夏秋冬,不论窗格还是门板,雕工都细腻得令人发指。心中怀抱着好奇,殷流采反倒不急着进门,而是把九九八十一扇门都匆匆看了一遍。正是因为这一时兴起的好奇心,竟然让她两扇熟悉的门,一扇雕的是秋夜明月下的五岭峰,另一扇雕的是春日的魔界问元山,问元山是魔界中心,如今界主离舍的洞府就设在那里。 “那我应该推哪扇门,还是说不管五岭峰问元山,或其他门,哪一扇都可以?” 殷流采有点犹豫不决,最后她决定推开五岭峰的门,倒不是别的,她是担心魔界的门后边会开出什么画风奇怪的考验来。门打开后,和刚才她最先推开的那扇门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因为她看到的所有门都仍然是关上的。殿宇中无比空旷,一应陈设皆无,只中间有一石台,石台上有个小盏,盏中盛着一碗清水。 “一点灵气都没有,确实是普普通通的清水啊!” 再仔细看看,就发现不对,明明只是浅浅的一个小盏,细看起来水却好像很深的样子,幽幽泛着一点碧光,如同倒映着四面青山的深水幽潭。殷流采顿时瞪圆双眼,想起《坐谭静照》来,五岭峰就有这么一眼水潭,五岭仙师就是在那眼水潭边得的道,从此后开宗立派才有了五岭峰一脉传承。 至今,五岭峰的书楼就在水潭边上,所以到现在,弟子们日常听师长宣经布道,也仍然是在水潭边。《坐谭静照》的“谭”,其实就是个“谈”字,之所以选用“谭”字,就是因为那眼水潭:“元道真君是野心很大呢,还是见识太广,实在忍不住想炫耀一把?” “天下传承,正好九九八十一。”真仙界的修士宗派很多,但算是正法的,能问鼎大道的,只有这九九八十一。完全不用意外,魔界既然有上法,就肯定能被纳入“正”法,这个正,不是正义,不是正气,而是“真”,直指大道即为真。 “真是一群爱拿文字打机锋的人呐,累不累,烦不烦。” 殷流采说完又“啧啧啧”地绕着石台咂两圈嘴,然后琢磨她是应该把这碗水喝下去,还是应该把这碗水带走:“怎么才算通关?我虽然一点不想要仙楼,但我想从这出去。” 试探着从小盏里蘸一点放在嘴里舔舔,果真是普通清水,什么味道都没有。再试着把小盏拿起来,这才发现根本拿不起来,别说使出吃奶的力气,就是使出移山填海的力气也拿不走。 “那……我再推一扇门试试。”殷流采原路返回,去推那扇魔界问元山的门。 门后依旧十分空旷,依旧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的却不是小盏,而是一个乌漆漆的大砚台,砚台很深,里边盛的竟也是水。比起五岭峰那不够喝几口的水,巨大的砚台里倒是盛着的管够能喝个酣畅淋漓。 殷流采没伸手,而是去推别的门,门都能打开,但并不是每一个门里的石台上都有东西:“也许每一个石台上都有东西,只是有的石台上的东西我看不见。” 她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想,于是她去推了两宗的门,太一宗石台上空空如也,上玄宗石台上却是流动的水景,且雾气缭绕,隐隐裹着一丝金芒。水景上有一座深黑岩石山峰,在雾气中现出那么一角,倒很像一幅山水画,意境十分高远。 “如果我没猜错,真·十三同学,你资质相当不错啊!” 到这里殷流采打算收手,九九八十一扇门,她其实已推得差不多,剩下的再推开也没什么意思。她从殿宇中走出,到刚才落脚的地方寻怪鱼,她刚到海水边,便见怪鱼浮出水面:“这么快,你遇到的是什么考验?” 说到这个,殷流采比怪鱼还多疑问呢:“没有啊,说到这个我觉得很奇怪,不是说有考验吗,第一层冰天雪地的,一点危险没有,什么我都没遇上。第二层这里你也说有考验,我还是没碰到,虽然殿宇里的情况特别特别奇怪,但也只是奇怪而已。” “不对啊,应该有才对,先去看第三层入口,如果你已经通过考验,入口就会出现,没有则不会。”怪鱼游近了示意殷流采跳上来,然后一摆尾巴向左侧游去,“对了,你在殿宇里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每扇门后都有一个石台,有的石台上有东西,有的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盛水的容器。五岭峰是一个朴朴素素的小盏,魔界是雕着一只凶兽的砚台,上玄宗那个最奇特,是个云雾缭绕的山水盆景。” “确实很奇怪……哟,看来你已经通过考验了,你看,那就是去三楼的入口。” “我干什么了?” “是啊,你干什么了!” 殷流采:“只是推了很多门,看了很多石台子和盛水的容器,别的我什么也没干……不,五岭峰那小盏里的水我蘸着尝了尝。” 怪鱼:…… 殷流采:…… 这也能过关! ☆、第十七章 事不过三,前路莫测 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能想到读作谨慎,写作胆小的殷流采居然也能撑死。 将信将疑登上台阶,殷流采手里还捏着一片怪鱼给她的鳞片,有这枚鳞片,登上台阶后,随便找个水池子都能把怪鱼召唤出来。当然,如果殷流采觉得第三楼不需要用到怪鱼,或者说找不到水池子,大可不用召唤,等再上几层楼,找到水池子再行召唤。 登上台阶后,毫无意外又是水上,这回不是湖泊,不是无边的海,而是一条河流。面对这样的情形,殷流采觉得她还是需要一个同伴的,哪怕这同伴是只鱼,能口吐人言,还能当座骑,而且知道的也多,便宜得很。 将怪鱼鳞片放到水里,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