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也不能纠结于此事了。从获默然无语。 国满伸手将从获揽到身边,轻轻说:“你的身份不可能永远瞒着,总有一天要公之于众。” 至于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国满没说。 从获想到了最坏的结果,然后看了看面前的国满,依靠他人而活,终不是长久之际。 许甬说的对。 她不该沉浸在美梦里。 第31章 两个访客 如国满所料,前来私邸拜访的人真是多了起来。 郑泽邑登门拜访后,想必何琂也得到了消息,于是就在次日晚饭过后,从天而降了。 那时,从获仔细瞧了瞧喵喵的小肚子,觉得要给这小胖子控制饮食了,扭头正准备咨询国满,就看到国满领着一个人从外面进来。 能在这个时间段过来的,真不是一般人。 何琂面带笑容,那自然随意的状态,就像在老朋友家里串门,丝毫没有郑泽邑那种办公事的正经模样。这么一比,倒是越发鲜明。 一看到何琂,从获下意识地想回避——也不是因为别的,她就是单纯地不想见何琂,何琂这烂人话太多。 “小从获,你要去哪里?” 何琂眼尖嘴利,及时封堵了从获的去处。从获讪讪地转过身,一脸无奈地看着何琂。 “我跟何琂有话要说,你过来听一听。” 听到国满发话,从获以为是个解围的,待听了第一句,心下颇为不慡,听了第二句,感觉就变得非常微妙了。 接下来,何琂是直接进了国满书房,在那里,国满亲自给客人泡茶。从获骑虎难下,只好在一旁陪着。 说不好奇也是假的,早在郑泽邑过来的时候,从获就在猜测何琂的反应,当看到何琂亲自过来时,免不了有一丝得意。只是,基于从前的不美好回忆,她对何琂已经产生了偏见。 “偏见”这词不好,会将自己置于不利地位。从获想了想,觉得得用“意见”二字。 何琂、国满二人的谈话内容完全没有回避从获,简直是什么都敢说。这样一来,倒是有心让从获知道些什么的意思。 从获本来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的,奈何听了诸多上层社会的内幕之后,不由打了个哈欠。 她有点累。 一时间,何琂、国满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从获身上。 何琂说:“小从获不认真听课唷。” 国满则是关切地问:“困了?” 从获看看何琂,又看看国满,然后对着国满点点头,“嗯。” 何琂一脸旁观者的窃喜,国满则是微微皱眉,然后说:“你去休息吧。” 听这语气,似乎不妙。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从获总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硬是留下来吧。 所以,从获离开了书房。 房门关上那一刻,从获完全清醒过来,何琂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想复述罢了。国满要她听那些八卦,她只觉得jīng力有限,耳容量也有限。 坐着的时候是真困了,躺下却是睡不着的,从获辗转反侧,情不自禁地想着书房里的情形,大约是魔怔了。 而从获走后,何琂才对国满说:“小朋友很倔qiáng,你可怎么办?” 国满面色如常,倒了一杯茶,慢吞吞地说:“从获的事不好说,你跟徐守烨那点事,就能善了?” 何琂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冷冷地,说:“这小子不知好歹。” 国满说:“不知好歹的是你吧,给人留那么多把柄。” 何琂这时候反而笑了,“把柄,谁没几个把柄在别人手里?都是圈子里的人,别做的太过分就行。要是违反规则,让外边的人捡了便宜,才是讨厌。” 国满不置可否。 何琂接着说:“崔致用的事,你可答应了,不许反悔。” 这话说出来异常孩子气,国满只是笑笑,回答:“郑泽邑所求之事,跟你的没有冲突,放心好了。” 何琂听罢,反而放出了狠话,她说:“你要是毁了约,当心我把小朋友拐走。” 国满面无喜怒之色,只是淡淡地说:“带走从获之前,先把喵喵领回去,这猫迟早得胖死。” 二人在书房里聊了三个小时,之后,何琂告辞,国满回到卧室。 “睡着了?” 国满坐在chuáng沿上,俯身在从获耳边轻轻问道。 “嗯。” 从获应了一声。 欲盖弥彰。 国满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整个人伏在从获身上。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从获挣扎了几秒。 “不高兴?” 从获停止挣扎后,国满才轻轻发问。 “嗯。” 从获这语气,像是在肯定,又像是在敷衍,要说累得不行胡说八道,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