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尊敬师长,齐晏便是在那时养成了愈加坚毅的性子。 是以,齐晏不仅文能艳绝天下,武更能上阵杀敌,只是这样的人,不轻易在别人面前显露神色,自他的父亲去世,祖母更加看不透他,直到赵舒柠出现,就像光一般,齐晏所有的温柔仿佛都是为了她一人。 他拜官大理寺卿,深受皇上的信任,他的心如父亲一般,不过是海清河晏,如果有一天能够实现,便是最大的心愿,只是这样的执念中多了赵舒柠一人。 一番膳食下来,齐晏将人抱着去净了手,赵舒柠餍足的眯了眼睛,看向齐晏的眼中又多了几分神色。 上一世,齐晏也是这般待她,将她宠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因为凡事她都知道,齐晏都会站在她的身后。 那个时候,皇兄不知他们的私情,便还在大肆为她选着驸马,尚公主意味着什么,赵舒柠明白是什么意思,齐晏他胸怀大志,她更不愿因为自己将齐晏控制在朝堂之上,这样只会有更多的人忌惮。 齐晏的身后,不仅有刑部,更有荥阳齐氏,百年氏族,是一股强大的势力,两相矛盾,赵舒柠只能暂时委屈齐晏。 也是那天夜里,皇兄与朝臣谈起她的婚事,齐晏微微皱了眉,却在夜里再一次偷偷潜入宫中,那天夜里,赵舒柠在他的怀里差点死去活来。 齐晏曾不止一次提起他们的婚事,都被赵舒柠婉拒。 因为,她的身后,既是赵氏的天下,却也是整个利益的矛盾体。 齐晏是天子重臣,他若当上驸马,只会让更多的人猜忌于他,她不想看到齐晏陷入两难的境地。 暮色很快便降临下来,今日的天空还有几处朦胧,空中的雨滴在不知觉中打在河塘的莲花上,蝉鸣声渐渐静了,偶有几只蜻蜓似是找不到归家的路,在一旁的梧桐叶上栖息。 凉亭之上,雕花的靠椅上,赵舒柠小憩了一番,睁开眼睛便看到男人一手执着书卷,一手将她揽住,赵舒柠轻轻打了呵欠,撑起身子将就钻入齐晏的怀中:“我睡了多久,怎么天这样快便黑了。” “你只睡了一个时辰,不过只是小眠,不碍事,一会我便送你回宫。”齐晏将人搂得紧了些,将书卷放在一旁,齐晏从不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谈及政事,可是赵舒柠还是看到了洪涝两字。 不用齐晏说,她也知道,天下并不如眼下看到的那样太平。 叔父自少时便狼子野心,父皇临终前也说过要时刻提防。朝堂上有异心之人不在少数,百姓更不得想要的生活,地方官吏尾大不掉,尚在整顿之中。 北有戎族和蒙族虎视眈眈,虽有姻亲,却也是不得不去提前部署的。 赵舒柠心疼齐晏,明明日日操心朝政,可其实还是会抽出时间陪着自己。 每到休沐的时候,便会带自己去那些地方游玩。 “不用,我自己回去便可以。”赵舒柠心疼地揉了揉齐晏的眉心,又将头放在他的脖颈上蹭了蹭:“今日我告诉皇兄是出来礼佛,阿竹正在宫中替我掩饰,你过去了反而会横生枝节,皇兄不知我们的事情,若是知道,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赵询虽一直想要给赵舒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却不想有人先斩后奏,瞒着自己,毕竟赵旭最受不了的便是欺骗,更何况他是九五之尊。 齐晏了然,自己将别人家的妹妹拐走了,且还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如此之久,换做任何人都会生气。便将赵舒柠的衣服稍稍整理,又看着天色的雾霾,就这样静静听着雨声,府中的侍卫都很有眼色守在院门之外。 侍女除了送了一次东西,便也知非礼勿视,自家大人宠着公主是府上人都知道的,时刻将公主抱着,那些纡尊降贵的事情,在自家大人的手中都变得合理起来,反而更让人看得心中一动。 两人相拥,倚在栏杆上,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外界的一切仿佛都是祥和的,这番场景,就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移不开眼,赵舒柠知道时间不早了,即使再不舍,还是不得不向齐晏告别。 齐晏将人送到马车之上,看着慢慢落下的车帘,齐府被隔在外面。 但就在马车正要行径的时候,车帘突然被人掀开,齐晏拿着木盒递了过去。 谢桓驾着马车小心翼翼地行径,这里面不仅仅是公主,更是自家大人守在心尖尖上的人,若是稍有差池,自己便不用活了。 待马车走远,赵舒柠心中一片欣喜,慢慢打开木盒,那是一只玉泽莹润的玉镯,玉镯通体发亮,一看便不是普通的物件,上面刻着齐姓,倒像是祖辈传下来的老物件。 赵舒柠将玉镯放在胳膊上试戴,大小正好,心中便忍不住将车帘拉开,果然看到齐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