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这就已经很悲剧了,结果还有更悲剧的,卫其轩的身世特殊,未来他们一家,肯定没清净日子过了。 怎一个糟心了得。 卫其轩被带走后,不是去了牢房,而是被安排回了号舍。 和考试的时候不一样,这次学子们什么也没带,号舍门一关,他们就只能坐着发呆,不允许jiāo流,也不允许做任何动作,一旦被发现,就有串供的嫌疑。 卫其轩静静的坐在号舍里,等待刑部的大人们召询问审。 从早上到下午,再到晚上,没有进食一口水一粒米。 直至深夜,外面没了任何动静,他才悄悄的从空间里拿了点水和吃食。 抹黑吃完,和衣躺在木板上,开始闭目养神。 卫其轩是不敢睡过去的,虽然已经是chūn天,但夜晚的温度依旧很低,号舍里什么都没有,如果就这么睡过去,明天大概就要生病了。 空间里有灵泉水,到是能帮他熬过去,只是如果和别的学子jīng神萎靡,饱受催产不一样,他jīng神奕奕的,肯定会惹人怀疑。 他卫其轩病秧子的名声在外,即便现在病好了,可如果表现的比其他人都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特别在深夜,万籁寂静,尤其能放大心中的空虚于焦虑。 可卫其轩不一样,他正在心里一条条的做着计划。 等出去后要如何应对刑部的问询,怎样表现可以让皇帝按照自己的想法走,怎么实现积攒功德的计划。 以及……怎么利用美貌,诱惑洛霜与他一起沉沦。 洛霜那么好,怎么能放任别人沾染呢。 霜儿啊,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磨。 如果在我死前,你依然不能爱上我,带着我,那就共同消散,好不好? 卫其轩的眼中出现明明灭灭的光,在漆黑的深夜,犹如引人走向深渊的恶魔。 可惜这一幕洛霜看不见,她正抱着儿子呼呼大睡呢。 天空一点点亮起,一夜过去,卫其轩肉眼可见的憔悴下来。 他故意把衣服弄的皱巴巴,发丝散乱,虽然依旧好看到不行,但一看就是备受摧残的模样。 卯时,外面传来了响动,是有衙役送早餐,给卫其轩的只有一碗清淡的粥。 卫其轩没多说什么,平淡的接过,然后泰然自若的喝下。 说实话,那粥的味道真不怎么样,又苦又涩,还没有几粒米,可卫其轩依旧面不改色。 粥喝完后,他把碗放在窗口,等着衙役来收。 然后又是一天一夜,其中偶然能听到有学子被带走的声音。 这声音忽远忽近,偶尔在附近,又偶尔去了其他地方。 卫其轩完全不受影响,在心里一遍编完善着自己的计划,甚至想出了好几套备案。 时间缓慢的走过,在喝过第三碗粥之后,卫其轩缓缓起身,活动下手脚,等待着传唤的衙役到来。 没错,他已经计算过了,按照刑部大人们的问询速度,此时该轮到他这个会元了,因为一百八十位上榜的学子,差不多问询完了。 他是最后一个。 果不其然,等了一刻钟,有衙役过来打开了号舍的门。 阳光刷得照she进来,卫其轩抬起手,遮住这刺眼的光。 被关了三天三夜,他一直待着较yīn暗的号舍里,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可衙役们才不管他是什么感受呢,直接拉着他就出去,动作之粗鲁,就像恨不得要打他一顿似的。 卫其轩的脸色沉了沉,看来,驸马爷的算计出了差错。他应是陷入了别人的算计,不然这些衙役不会这么对他。 一路上,他们对着卫其轩推推搡搡,故意找借口,狠狠拍了他好几下。 卫其轩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拍出来了,肩膀,后背,一阵阵的剧痛。 不过他反倒不担心了,安平驸马的算计出了问题,这让他甚至有心情勾勾嘴角。 卫其轩在心里飞快的衡量,会出现什么问题,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现的事。 然后他眼睛微眯,下一秒,身体就侧了侧,让一巴掌落到了自己脸上。 顿时,瘦弱白净的贵公子脸上,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掌印,不过一会儿,就红得发黑,让人一看就觉得疼。 这样好看的容颜,出现这么触目惊心的伤痕,凡是看到的人,必会觉得怜惜。 动手的衙役也吓了一跳,他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对于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子,居然舞弊,感到痛心疾首。 也恨他们舞弊的行为,牵连到科举时,在贡院做事的兄弟们,这才怒气上头,泄愤打了几下。 没想到就打到了卫其轩的脸上,让他伤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