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我,先给我……” 疯女人们全都不发疯了,激动地使劲拍打着门窗,给我,给我……” 钟唯唯趴在窗子上往外看,看清楚了她所在的环境。 一排年久失修的破房子,每一间的门窗都紧紧锁着,十多双手端着碗从窗fèng里伸出去,绝望地挥动着,白晃晃的刺人眼睛。 粗壮的宫人拎着铁皮桶,喂猪似的,依次每人舀一勺粥。 钟唯唯吸一口凉气,二傻子不会这样关她一辈子吧? 你的碗呢?”打饭的宫人凶神恶煞,恨不得把铁勺子敲到钟唯唯的手上。 钟唯唯摊手:没有。我是新人,昨天夜里才来。” 冲着宫人男人似的拱一拱手,斯文有礼: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宫人甲用看疯子的眼神打量她一眼,回头和另一个宫人说道:又是一个疯子。给她一只碗。” 宫人乙不情愿地丢了一个旧木碗过来,抱怨:又是一个没油水的,喏,拿好,坏了丢了饿死你!” 钟唯唯抓住木碗,宫人甲舀了一勺huáng色的杂面糊糊倒给她,然后转身走人。 钟唯唯叫住他们:就这样算了啊?” 宫人回头看着她,一脸的疑惑不耐烦。 钟唯唯冲他们挥手:没事,没事。” 传说中的杀威棒呢? 听说新人被打入冷宫或是被关入牢里,通常都要饿上几天,再打上几顿,吓怕了,乖了,就好管了。 咋没人收拾她呢?这不正常。 粗面糊糊虽然有点稀薄,但是出乎意料的新鲜,这事儿再次颠覆了钟唯唯对冷宫的印象。 不是都说只能吃残羹剩饭,霉米烂菜的吗? 这糊糊还挺不错的,莫非是欢迎她到来? 钟唯唯端起碗chuīchuī,立刻就要喝下去。 ☆、53.第53章 梁兄(2) 噗”的一声闷响,不知什么东西狠狠打在木碗上,钟唯唯一个没拿稳,木碗连着面糊糊一起掉在了地上。 她循着一瞧,地上多了块瓦碴子,再僵着脖子往房梁上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她跳起来就骂:出来!什么装神弄鬼的,以为吓得着我吗?告诉你,姑娘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敢打翻我的饭碗,我就让你永远没有饭碗!” 根本没人理她。 钟唯唯看看地上的面糊糊,索性蹲下去捡起木碗,假装要吃碗里残存的食物。 又是一块瓦碴飞过来,钟唯唯迅速抬头看过去。 只见房梁yīn影深处,一角淡青色的衣襟迅速闪过。 她一直不信自己是幻听幻觉,终于给她逮着了! 钟唯唯得意洋洋:被我逮着了吧,快出来,不然我就要喊了!你不想被人抓住吧?别看这是冷宫,该有的防卫一点不少。” 任她怎么威bī利诱,那个人都不肯搭理她,始终坚定地藏在yīn影里。 钟唯唯摇头叹气:真可怜,原来是个只会笑的哑巴。你是谁的人啊,躲这儿做什么? 我没钱,也不知道什么秘密,你最好别在我身上làng费心思。” 有毒。”那个人终于出了声,却不回答他是谁的人。 原来不是哑巴。” 这宫里能对她下暗手的,满打满算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钟唯唯闲得无聊,盘膝坐下调戏他:我当然知道粥有问题,是假装要喝,试探你是谁,目的何在。 请问壮士尊姓大名?是男是女?啊,不对,我说错话了,能在后宫自由出入,你应该是位公公。” 对方并不受她激将法,照旧一言不发。 你不说,那我就叫你梁兄了,梁上君子嘛。” 钟唯唯一摸空瘪的肚子,用商量的语气问:你有没有吃的?” 一个油纸包砸到她怀里,钟唯唯打开一瞧,又是冷馒头,恨得简直想把油纸包扔到地上:你就吃这个?” 梁兄不理她,意思很明显,爱吃不吃由得你。 门突然响了一声,有人在外面轻声喊她:钟彤史?钟彤史?” 一定是来检查她死了没有。 钟唯唯立刻把冷馒头塞进怀里,躺到地上一动不动。 咔哒”一声响,门开了一条fèng,一个宫人鬼鬼祟祟探进头来,看到地上的钟唯唯,忍不住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