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我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才想找你试试看的。” “曲谱?什么样的曲谱?”费子冉将手上的扉页合在了书卷上后,净了净手问道。 “听说是前朝词曲大家的遗留曲谱《惊鸿云谱》。”焉墨有些惊叹道。 “《惊鸿云谱》那是绝唱,不是没有流传于世吗?”费子冉也有些诧异。 “这是那大家后辈舍命保护下来的,如今来到了刚刚那位客人手上,只可惜不慎遇火,有些毁损,所以才要找人修补的,你来看看。”焉墨一边说,便一边将卷轴轻轻展开半幅。 颜若玖也踮着脚尖探身望去,淡墨色的的半展卷轴上,一片金光闪闪,颜若玖有些发愣道:“子冉哥哥,这是……什么?” 费子冉微微勾起嘴角道:“《惊鸿云谱》以金丝线刺绣而出,果真名不虚传。” “金丝线?”颜若玖诧异道:“那是什么?” 费子冉对着颜若玖微微笑道:“阿茴,先帮子冉哥哥把书案收拾出来,这卷轴较长,要全部展开才好。” “哎,好的。”颜若玖立刻动手,快速整洁地将书案收拾干净,然后便帮着焉墨将卷轴缓缓全部展开,整篇的曲谱便映入颜若玖的眼帘。 这曲谱倒也特别,不仅有词,还特意配了谱子,而且全都是金丝线刺绣而成,只有右上角一部分有些发黑,其余部分倒也算完整。 展开卷轴,焉墨便问道:“子冉公子,您瞧这便是毁损的地方,因为是金丝线,所以遇火便会出现变形,这个你能不能修缮?” 费子冉盯着这卷曲谱,仔细打量了好半晌才道:“我也没有十足把握,不过为了减少破损,应该先将内容誊抄下来,然后再加以修补,不然这样的神曲要是毁了那真是莫大的悲事了。” “这个……不知客人会不会同意。”焉墨有些担心。 “这个就要与客人商量了,瞧着他为了修缮此曲,出手如此大方,想必也是很珍惜此曲谱的,这内容大过形式,虽说金丝线刺绣确实高贵珍稀,可这卷轴本身倒无甚意义,主要是这词,这曲能流传下来便是好的。”费子冉倒是觉得形式没有那么重要。 “子冉公子说的在理,可那客人怕是不一定能接受啊,之前我已与她好生解释了,可她却坚定得很,若不然,我也不会来麻烦子冉公子了。”焉墨道。 “既然是客人所有,那就要尊重所有人的意愿,这样吧,劳烦焉墨你去请这位客人进来,我同他再说说看,若是不行,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费子冉一边打量曲谱一边说道。 “那好,子冉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那客人进来。”说罢,焉墨便疾步出去了。 颜若玖在旁边听了半晌还是有些稀里糊涂,于是便问道:“子冉哥哥,这金丝线到底是个什么啊?” 费子冉闻言便呵呵笑道:“你来,近一些再看。” 颜若玖听闻便又近了几步,来到案前仔细瞧着,也没瞧出什么便又问道:“看什么呢?” “这便是金丝线。”费子冉用银镊子轻轻夹起一根金色的线头说道。 “就是金色的丝线吗?”颜若玖猜测道。 “非也,这金丝线其实是上好的蚕丝与金粉的混合物,既柔韧丝滑,又名贵珍稀,是一种不大参见的刺绣镌刻的法子,虽然柔韧适于保存珍稀文字,可却碰不得热,这卷曲谱便是因为遇火化了金粉,所以有些变形了。”费子冉解释道。 “遇火?遇热?这金丝线倒是娇气得很。”颜若玖嘟囔道。 “呵呵,是啊,之前是觉得金丝线很是名贵,一般中鼎之家都不一定舍得使用,不过今日倒是有幸又见到了,而且还是如此名贵的曲谱,倒也是件大幸之事。”费子冉倒是蛮享受的。 “姑娘这边请,子冉公子,客人来了。”费子冉的话才落,门口焉墨便带着卷轴的主人施施然地过来了。 ☆、第二十五回 不过如此 颜若玖闻声便跟着费子冉两步绕过屏风迎了过去,到了门口才瞧见这卷轴的主人竟然是个极度艳丽明媚的女子,颜若玖愣了,费子冉也愣了。 焉墨见状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奥,子冉公子,这便是卷轴的主人,玉韵姑娘。” “玉韵姑娘,这便是我同你说的能修书的费子冉,费公子。”焉墨又对着这个艳丽明媚的姑娘介绍道。 名叫玉韵的姑娘便先微微勾起嘴角淡漠一笑道:“费公子。” 费子冉便有些尴尬道:“玉姑娘。” 两人一人一句问好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便都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气氛倒是怪异得很。 颜若玖站在费子冉身后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叫作玉韵的女孩子,瞧着她该是与费子冉差不多的年纪,一身的粉色锦缎棉衣,外批着孔雀蓝的大氅,挽在头上的惊鸿髻,斜擦垂下的流苏簪子,远山黛的雾眉,杏花醉的眼眸,梨花白的脸颊,樱花瓣的薄唇,眉间一点卧梅妆,倒真是好看得紧,可就是有一点让颜若玖有些诧异,这玉韵姑娘虽然是暖色妆容,可周身的冷艳倒是让人有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颜若玖倒是看着有些痴了,可费子冉却眼神礼貌对视一眼后,便避讳开来,玉韵姑娘见状便有些微微勾起嘴角道:“焉墨,他能修缮我的曲谱?” 焉墨微微笑道:“这得子冉公子来与你说的。” “子冉,你说罢。”焉墨把话头递给了费子冉。 费子冉闻言只得接过话头客气道:“玉韵姑娘,实话实话,在下并非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非要如此,我也可以尽全力试一试,不过,还是建议姑娘先誊抄一份,以防万一,这样的珍惜的曲子本身的价值要大过金丝卷轴本身。” “你可知道这卷轴的名贵?”玉韵听了费子冉的话,峨眉微蹙,似乎有些怀疑。 “略知一二。”费子冉倒是谦逊道。 “既然你知道这卷轴的名贵,那没有十足把握,你如何敢接?”玉韵挑眉不客气道。 “在下并没说一定要接,只是想尽全力解决问题罢了,这卷轴时间久远,虽然锦缎和金丝线都是用得最好的等级,可到底越名贵就越脆弱,姑娘也看到了,虽然只是火燎到一小部分,可这部分周围的金丝线也又出现了变形,要想修复如初,那确实很有难度,姑娘如此重视此物,我不过是将可能出现的风险如实告知罢了,是否由子冉来修缮,还是要由姑娘自个决定。”费子冉脸色有些俊冷。 “如此模棱两可,我又如何相信你呢?”玉韵仍旧有些质疑。 “我说了,此卷轴我并非一定要接下来修缮,不过是焉墨拿来询问,而我也给出了我的意见,修缮是可以的,但一定很费功夫,而且你要做好可能不会完美如初的心里准备才好,若非如此,姑娘也可另寻他家问问看的。”费子冉虽然很欣赏这幅曲谱,可这曲谱主人的怀疑神色让他有些不大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