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边说边望着江对面的一处灯光秀:“我擅长做学问,不太擅长应用领域,但是这终归是一门应用学科。人工智能能做很多事,不是简单地让机器帮人类做点什么、预测点什么,它可以做很多很多,甚至……可以再造一个世界。所以,那封邮件让我很心动。” “那些‘不切实际’很诱人。我不怕学生想法多,就怕你们都没有自己的想法。”颜青说着侧过身,半倚着江边的护栏。 “不过复试的时候,周老师跟我说你表现的很紧张,她觉得你的基础不太好,但也不算太差。我想,那……行吧,就是你了。”颜青说着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柳橙的鼻尖。 突如其来的一点让柳橙像被点了xué,瞪圆了眼睛僵在原地。 嘭——!嘭——! 对岸放起了烟火,颜青抬头看去,火光里,颜青的侧脸被映成红的蓝的。 第三天一早,五人一行驱车来到离桓县不远的望天dòng。 望天dòng是huáng河以北最长的旱溶dòng,据探测到的有二十多公里,而开发出来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知道dòng内会比较冷,几个人提前准备了厚衣服。 刚进dòng,颜青皱皱眉,原来这溶dòng不像南方的银子岩等开发特别好的溶dòng,里面开发的不那么完善,灯光不够足。 颜青拉拉柳橙。 “嗯?”柳橙回头。 颜青指指眼睛,指指那不怎么亮的灯光。 “老师您没戴眼镜?所以……看不太清?” 见到柳橙心领神会,颜青微笑点点头。 “那您跟着我吧,我在前面帮您看路。”说着,柳橙让两位师兄走最前面,顾短短跟上,柳橙带着颜青跟在最后。 “老师,您多少度?”柳橙问道。 “二百度吧,度数不大,但是光线不好就很模糊。” “噢。”柳橙应着,想起颜青朋友圈那张带着丝框眼镜的照片,这一个多月生活中从没见过颜青戴眼镜。 望天dòng像很多溶dòng一样,因喀斯特作用形成。很多溶dòng都有水,因为正是具有腐蚀力的水对可溶性的石灰岩侵蚀,但是望天dòng却没有溶dòng常见的地下河,是个旱dòng。 因为对喀斯特地貌独特的情况很感兴趣,柳橙对此曾有过一些了解。在望天dòng里边走,边给颜青说着。 “对溶dòng有研究?”颜青问道。 “嗯是啊,觉得很有趣。也不算研究吧,就是看过一些书和纪录片。”柳橙应道。 颜青点点头。 望天dòng开发的不算好,但是这掩盖不了这个溶dòng的魅力。 里面dòng中有dòng,dòng连着dòng,又dòngdòng相通。每个dòng都有dòng门,门中还有门,门接着门,门门可行。 因为没有地下河,没法像其他岩dòng跟着河走,望天dòng就像是个独特的地下迷宫。 课题组五个人跟着几波游客一起走,但左转右拐,上攀下彻,走着走着,很多人就走散了。 顾短短体力好,跟着两位师兄并不费劲。柳橙边走还边看,有时也停下来研究研究拍拍照,几次都被前面人甩了下来。好在颜青在后面不紧不慢,不催也不急。 到了一处幽暗地,虽然弯多dòng多,但是dòng内空间宽敞起来,前面的人行进速度变快,柳橙也赶紧跟上。走了一会,柳橙察觉后面没有了脚步声,回头就不见了颜青的踪影。 前面的人也已经在几米以外了,而后面颜青走哪了呢,这里又这么暗,柳橙赶紧往回找过去。 往回走了十多米柳橙就懵了,这dòng,往前走只看着有一条路,但是回头往回走,却发现遇到了三岔路,完全看不出是从哪个通道来的,柳橙顿时心里急了,她喊了颜青几声,没有回应。一会,听到远处有人长啸,是前方的游客在嬉闹。 柳橙越来越急,想着要不要学着古人以手试壁,留下什么记号,把三个dòng口都走一下,找找颜青。 正想着法子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探头探脑从一个dòng口歪出头来。 “颜老师!”柳橙都快带着哭腔了。“您走哪了,您…您要吓死我了。” 听到柳橙这腔调,颜青倒是歪头笑:“你还说,你健步如飞的,都不管我了,我就被你弄丢了呗。” “我……”听着颜青轻松的语气,柳橙更有些愧疚道:“是我走太快了,对不起。我哪能不管你,要不,要不你拉着我的包,我这回慢点走。” “没事,说什么对不起,走吧,我会好好跟着的。” 说完两个人继续前行。 有了刚才的小插曲,柳橙走几步就回头看看颜青是否跟上。刚开始几次颜青还不觉得,而后发现柳橙特别紧张她,便每次柳橙回头的时候都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柳橙看着颜青的笑觉得刚才的事更内疚了,一脸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