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来说,这里才是最安全的。biquge2022.com 也不知道司徒律有没有看清她,要是看清楚了,说不准他会去济世堂找麻烦。 想起他那眼神儿,带着恨意,她就不禁的满身鸡皮疙瘩。不就是扎了他一针,让他睡了两个时辰嘛,至于有那么深的恨意么? 来到这帝都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结下仇人了,这地儿啊,果真不是人待的。 “小姐,您不用担心。司徒将军,马上就要回边关大营了。”瞧着元初寒满脸愁苦的样子,护卫终于开口安慰。 “真的?”扭头睁大眼睛盯着他,元初寒霎时觉得天空都亮了。 护卫忍不住笑,点点头,“真的。”就算司徒律不走,她有丰离的保护,司徒律也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039、踢她 在等待出发离开帝都的这段时间当中,元初寒再也没有离开过王府。虽她是想去济世堂坐坐,和顾逸笙交流交流,但担心或许会和那对她有着恨意的司徒律撞上,最后还是老老实实了。 尽管人家大将军未必有那个时间,可依据那天瞧见的他那眼神儿,元初寒觉得危险。 他瞧见了她在济世堂,想来之后务必会走一趟找她。 王府的护卫说他马上就要回边关了,希望他赶紧走。走了之后,再也不要回来。 而且这几天来,小皇上也不断的在表示他的关心。 尽管她元郡主看起来很‘糟糕’,但貌似小皇上对她很是同情和怜惜。别看他年纪小小,可是心地很不错,最起码元初寒觉得这小皇帝不适合做皇帝,没有一颗狠毒的心,那个位置坐不长。 他若是有他皇叔的三分之一,兴许也不会是个傀儡了。 不过,她没有时间关心别人,眼下关心的还是自己。 和丰离一同离开帝都前往济中,虽她不愿意,可也没得办法。 香附一听要留在府里假扮成她,更是哀叹连连,小丫头的命运果然只能这样了。 元初寒连连安慰,保证她不会丢下她不管的,这才算是安抚住了香附,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假扮成重病的元郡主。 二十七日眨眼间就到了,大清早,太阳还没升起来,府中的人马就已经准备好了。 洗过了脸,可仍旧挡不住元初寒要合上的眼睛,在文术的搀扶下,俩人告别了泪眼婆娑的香附,然后朝着前院走去。 元初寒的眼睛几乎是闭着的,全程依靠着文术的搀扶带领。文术也颇为困倦,主仆俩倒是一个德行。都说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这句话完全对头。 磨蹭到了前院,王府大门敞开,精致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一众护卫也都各就各位。 文术扶着元初寒走出大门,下了台阶,然后费劲的将她推进了马车里,他这才算松口气。 眼睛转了一圈,才发现他根本没马车坐,一匹马正等着他呢。 苦着脸,想着自己接下来要遭罪的屁股,一口气还没叹出来,就听得四周护卫齐刷刷的拱手高喊,“王爷。” 文术一个激灵,刷的单膝跪下,他可怕惹着丰离。 暗色的锦靴从他眼前经过,同样暗色的袍角带着风,让人不禁的收敛了呼吸。 直至那人上了马车,憋闷的感觉才消失掉,文术也彻底的精神了。 马车里,丰离站在门口,垂眸看着那横在车厢里的人儿,入鬓的眉微微扬起。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无语,就知她睡相肯定差,但谁想到居然奇差无比。 元初寒虽没有深眠,可脑子还是不清醒,她的生物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所以此时此刻,无论是她的大脑还是她的身体,都没醒。 横在车厢里,身下又软的不得了,简直和床无异,想睁眼也无力。 丰离站在那儿看了她半晌,她丝毫无睁眼的意思,最后抬腿,跨过她的身体,坐到了主位上。 门外的护卫像是长了透视眼一般,丰离坐稳的同时,外面响起喊出发的声音,下一刻,队伍出发离开王府大门前。 马车一晃悠起来,元初寒睡得更舒坦了。 丰离坐姿端正,暗色的华丽长袍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势有效的释放出来。整个马车当中,他所在的区域与元初寒所在的位置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若是进入他的世界,必定会压迫的人喘不过气。 可他的这种气压,却好像完全影响不到某个人,元初寒睡得昏天黑地,马车出了帝都的城门,她依旧身处梦乡。 丰离至始至终在垂眸看着她,视线如此有穿透力,可她毫无知觉。 后来丰离觉得,可能是她脸皮太厚,厚如城墙,所以没任何的感觉。 官道平坦,出了帝都后,队伍速度加快,马车更是如飞。 好似那时从郴州回帝都时的速度,马车飞起来一般,马车里的人也不受控制的颠簸,尤其是躺在那里的人。 元初寒起初是皱眉,然后侧起身,可是完全挡不住那颠簸。 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往门口滑,她自己也有所感觉。 伸手,乱抓,抓住了些什么,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拱啊拱,挪到那她抓住的东西附近,张开双臂,攀住! 丰离垂眸看着那抱住自己腿的人,眼里的佩服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以为马车颠簸就能让她醒过来呢,谁想到她的‘功力’如此深厚,他想不佩服都不行。 动脚,丰离不轻不重的踢她,惹得元初寒抱他抱的更紧。 纤薄的唇几不可微的上扬,然后接着踢她。 马车颠簸,再加上人为的踢动,元初寒想再深睡都不可能。 眼睛掀开一条缝,看见的就是丰离的指定颜色衣服,没过多思考,她就知道她现在抱着的是丰离的、、、腿。 暗暗翻白眼儿,她刚刚只是想抓住点什么不让自己滚出去,这下子居然抱了人家摄政王大人的腿。俗话说抱大腿抱大腿,估摸着就是她现在的模样。 “睡醒了。”头顶响起丰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孤绝,不过却隐隐的能听出几分调侃之意来。 慢慢的松开手臂,元初寒身子一翻平躺着,自然的伸直双臂抻懒腰,恍若刚刚抱大腿的根本不是她。 “这驾车的马安了翅膀吧,一定得用这种速度么?待得到了济中,王爷大人就散花儿了。”身子随着马车的疾驰而朝着门边滑,她自己都感觉得到。 “是本王散花儿还是你散花儿?再胡说八道,本王将你踢出去。”明知她能说这些可有可无的话,他不理会就行了,可还是忍不住的吓唬她。 元初寒眼睛睁大,眉毛也挑的高高的,盯着丰离,“把我踢出去?踢吧踢吧,我就在这儿呢,你踢!说的好像是我赖在这里一样。” 丰离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右脚抬起,作势踢她。 ☆、040、惹怒 元初寒眼睛睁得愈发的大,恍若要瞪出来一般,她还真就不信,丰离敢把她踹出去。 然而,丰离的脚当真飞过来了,她躺在那儿,眼看着他的锦靴直朝她面门而来。 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里脏话连篇,将丰离的十八辈祖宗都撅出来。 然而,预期的疼痛没有来,马车还在疾驰,她还躺在那儿。 小心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鼻子前大约五公分处,丰离的靴子就在那儿呢。 马车如此疾驰,他居然还那么稳当,让元初寒着实小小惊讶了一下。 不过下一刻惊讶就消失了,因为他居然真的将脚飞过来了,而且对准的还是她的脸,太过分了! 瞪着他的靴子,简直是纤尘不染,他的靴子和他人一样,压势十足。 “拿开。”抬手推开他的腿,元初寒翻身坐起来。 垂坠在肩头的长发乱糟糟的,她随手的顺了顺,盯着丰离气鼓鼓,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是她挑衅在先,丰离没有真的踹在她脸上已经算仁慈了。 淡然优雅的收回自己的脚,丰离面色无波的看着她,和她的狼狈相比,他绝对风度翩然。 小声的冷哼,最后什么都没说,元初寒靠在一侧矮榻上暗暗腹诽某个人。 就在此时,马车忽然渐渐停下了,元初寒脑袋后面的车窗被从外敲响,“王爷,柳蝶求见。”是个女人的声音,略冷,不过很好听。 丰离的眼眸恢复孤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报!”他只给了一个字。 下一刻,车窗被推开,元初寒也转头往外看,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车窗外。 她穿着黑色的劲装,样貌偏冷,虽算不上很漂亮,可是那冷冷的气质却很夺人眼球。 “禀王爷,济中的人马已经撤出来了。是否与王爷在青州会和?”柳蝶的语气很简洁,和她的性格很相似。 丰离看也未看窗外的人,“不许进入青州,通知青州的人也全部撤出来。沿途停歇,待本王离开青州时接应。”语气淡然,但每句话似乎都有其用意,尽管元初寒猜测不出来,可仍旧听出了几分。 “是。”柳蝶拱手领命,期间未抬头往车窗里看,训练有素,绝对不比男性护卫差。 吩咐完毕,柳蝶转身离开。跳上路边的马,一抖缰绳扬长而去,简直如同一阵烟。 元初寒整颗头都卡在了车窗上,瞧着那柳蝶快速离去的背影,万分赞叹。她喜欢这样的女人,特别帅! 然而,看柳蝶背影的不止元初寒一人,还有马车旁骑在马上护驾的杜骏。 他一直看着,而且明显已经陷进去了。 元初寒收回视线的时候就瞧见他了,之后眼睛一亮,笑起来,“杜骏,看什么呢?你喜欢人家啊?” 杜骏回神儿,看了元初寒一眼,然后摇摇头。虽动作否认,可那表情却是承认了,他就是喜欢人家。 元初寒笑得眉眼弯弯,灿烂堪比外面天上的太阳,“喜欢人家就去表白啊,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杜骏低头,脸却红了。 元初寒啧啧两声,“担心会失败?别怕,勇敢去表白,长得丑也不要紧,没准儿她瞎呢!” 杜骏冲到嘴边的谢字硬生生的憋回去了,这算鼓励么? 窗边,一只手顺着窗边的缝隙钻出来,准确的罩住了元初寒笑得灿烂的脸,然后将她的脑袋拽离了窗口。 “出发。”下一刻,冷冷的话从车里传出来,然后窗子被关上。 杜骏骑在马上,被元初寒说的心里更没底了。四周的护卫也忍不住的笑,杜骏被笑得更忐忑了。 马车里,元初寒被丰离罩住了脸直接勾回来之后放倒在了车厢里,她睁大眼睛看着安然坐回原位的丰离,不解的道:“王爷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抬手摸摸自己的脸,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味道。不过他手指的温度挺低的,夏天肯定不会很热。 “胡说八道是你的特长么?”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元初寒眨眨眼,“这不是为了鼓励杜骏嘛,他望着人家姑娘的背影眼睛都直了。虽然这世上单相思最省钱,但积累的太多,容易出问题,还是说出来的好,说破无毒嘛!”坐起身,元初寒侃侃而谈。 丰离几不可微的扬眉,“单相思。” 点点头,之后觉得丰离眼神儿不对劲儿,盯着他将近一分钟,她身子向后细细审度他,“丰离,你想说什么?不要用这种眼神儿看着我。” “看来你中毒尚浅。”丰离没解释,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收回了视线。 元初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琢磨不透丰离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中毒尚浅?中什么毒?谁的毒? “对了,我刚刚听那个柳蝶说,和咱们在青州会和?难道,咱们不去济中了?”青州,也不知是哪个地方。 “婚礼在赵王的封地进行,观礼要去青州。”丰离解释,看也未看她。 点点头,元初寒明白了。看来齐杨的话说的没错,那时那个忠毓王让赵王没了面子,现在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为难忠毓王。 从婚礼时段就开始了,以后还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做他们的儿女还真是不容易,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儿,这辈子才如此倒霉。 想了想,元初寒又想起郑王来,他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父亲了。在那个世界她没父亲,在这里算是得到了补偿? 垂下眼睛,元初寒轻轻的叹口气,现在她身陷在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那个老头。 看着她忽然安静了下来,丰离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暗,“想什么呢?” 闻言,元初寒抬头看向他,几秒后叹口气,“在想,王爷大人手上的味道很好闻,你用什么香料啊?”笑起来,尽管有点假,可是无比灿烂。 她这种表情,瞎子都能看出她在说假话。 丰离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蓦地伸手一把将她抓到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若寒潭似的眼眸氤氲着淡淡的怒意。 “真的想知道么?”几近于无声的话从他的薄唇里飘出来,让元初寒后颈的汗毛不受控制的竖起来。 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