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阿大那一句邀请,还是半途被夭斩了的。kanshuchi.com 所以在夏商周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忍不住问:“他们过两天到底要搞什么活动啊?” “你急什么?”夏商周风情十足地乜斜她一眼,“反正到时候我自然不会把你忘记了的。” 说得宋念慈忍不住拿眼皮子夹他,这厮实在太可恶了,吊着她玩呢? 爱受访不受访,她还不希罕呢! 撇了撇嘴打定主意以后不理他不上当,夏商周却嘻嘻笑了一笑,说:“逗你玩呢,这么不经逗。”然后自己主动招供,“阿大他们搞了一次环西部自行车旅行,联合了咱们x西区几个市的自行车友俱乐部成员,规模算是很大的了。”最后不忘调侃她,“你是不上本地网的吧?还做新闻记者呢,我看你可没多少新闻敏感性呀,坛子里热火朝天都讨论好些日子了。” 宋念慈倒确实很少上本地网,都是些难零狗碎的事情,要不官方得比cctv的新闻联播还正经,更新甚至都没她们台快,所以她当然不会很感冒。 听他这样说,宋念慈使了个鬼脸,振振有词地反驳:“做记者的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难道所有的事我们都能第一时间都知道吗?如果这样,那还要你们这些提供新闻线索的好市民干什么嘛。”说虽这样说,礼貌上的客气还是要的,又点了点头:“我回去就看一下。” 了解内容才能提前做好准备,这种民间活动,没啥亮点其实也是很不好报道的,否则一出来,台里顶多给个三十秒钟当一个新闻短播。 辛辛苦苦捞个c稿,不划算的。 宋念慈谢过他,照旧提前两个站台下了车,夏商周仍然把车停在那里看着她走到没了影。宋念慈无法,只好又一次借道鬼鬼祟祟潜回屋里。 到家以后,没想到经常在网络上扮演午夜幽灵的陆敏还不在。宋念慈对网络没啥特别的兴趣,刚学会用qq的时候倒是兴趣很浓,结果第一回上瘾就被一个同学冒充归国海龟骗了一把,并且还被骗得很惨,那家伙从她嘴里套出许多给她写情书的男生姓名,然后挨个地进行打击报复,搞得宋念慈有一段时间在学校里声名狼藉,让她自此就对网络失去信心兴趣和爱心。 除了跟在陆敏后面看些八卦贴子,基本上,网络对她的功用就剩下:查资料,找资料,翻资料,玩一玩植物大战僵尸。当然后来又多了另一样兴趣,看网络小说。不过这个兴趣很快就被手机取代,通过手机把自己想看的书直接下下来,全天候无间隔无地点无空间限制,完全是你想看就看,太方便了! 隐身在常去的几个网站溜了一圈,又进本地论坛找到车友贴,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次活动的主要事项,看陆敏房里的灯光依然昏黑一片,宋念慈打了个呵欠,自睡去了。 当然她不知道,此时的陆敏刚刚被人送到她家楼下,正和人依依话别着呢。 7月1日,夏商周一大早就把她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今日是车友们的活动,因为正逢暑假开始,宋念慈惊讶地发现有许多初中生样的车友参加。她立即就想到了一个稍好些的看点,正好阿大在跟她吹牛的时候透露说还有些是父母带着子女一起来的,她当即决定舍环保健身这个主题不要,把这次车友活动的意义提上素质教育的高度。 知道她是新闻记者,宋念慈的待遇瞬间就提高了几个档次。阿大作为车友俱乐部里的老大尤其热情,如果不是夏商周经常提溜着将他扔开,他几乎恨不能对宋念慈采取贴身跟随政策了。 又一次把阿大赶跑,夏商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魅力还挺大嘛,阿大从来就是个自行车迷,我还没见过他对车以外的东西产生过这么浓厚的兴趣呢。” 语气酸酸的,宋念慈把机器固定好,回头瞥他一眼,很淡定地反问:“他结婚了吗?” 夏商周说没有。 宋念慈于是摊摊手:“那不就结了?要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偶尔的,她也会臭屁一下。 夏商周闻言笑得眼睛眯眯的,问:“那我也好逑一下好不好?” 宋念慈耸肩,想也不想地答:“不好。” 夏商周的表情有点受伤,却做作得让你察觉不出真假:“为什么?” 宋念慈随口答:“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 她说的是他们的财富,地位,还有经历。跟夏商周比起来,自己就像一张没经过任何染色的白纸,找这样的男人,八成八是自己亏到底子都没有了。 “没有关系。”夏商周眨眨眼,似乎一点也没受她的拒绝所影响,语气清淡玩笑,一字一句有点拗口地说,“这世界上再远的距离,也会被思慕所铲平的。” 听他蓦然蹦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词,宋念慈自是很不习惯,掏掏耳朵,她取笑他:“从哪本书上抄到的啊?不太符合你夏大老板的身份。” 车友会为这次活动进行了个简单但热闹的庆祝形式,宋念慈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光是她们本市,就有这么多的自行车爱好者。 在这样的场合,人的热血很容易沸腾,当然就更容易为自己不会骑车而感到羞愧。 采访完之后目送他们离开,夏商周看她神情颇是艳羡,就说:“想不想学啊,我教你好不好?” 宋念慈立即很警觉地看了他一眼,跟着一个男人学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容易制造暧昧给男人占便宜了。好在夏商周从脸色到眼神都很真诚无害,她只得笑了笑,说:“不用啦,我对这些实在没多大兴趣。” 睁眼睛说瞎话,夏商周也不戳破她。 笑了笑,照例开车将她送回台里,自从宋念慈将他自创的告白词说成抄袭后,夏商周再没继续过先前那个话题。不过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宋念慈发现夏商周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她面前,少则一次,多则有三四次。 其实严格说起来,他们见面都不过三次,认识的过程,在她看来就更是莫名其妙的。 好在他并不讨人厌,而且还三不五时地送上一些好处,宋念慈于是也就无可无不可地把他当朋友看待了。 夏商周送的东西似乎也是没有特别花费什么心思的,有时候是一张电影票,人家给的赠票,他说自己没时间去,就让宋念慈叫朋友一起去看好了。 有时候是一个点心盒,他说正好在附近吃饭,饭店赠送的他又不喜欢吃,所以就转送给她云云。 还有时候是一些购物劵,他们公司发给员工的消暑补贴,他一个单身男人没啥好买的,让她拿着去买些零嘴儿吃。 都不贵,也不显用心,随便得仿佛就是那么一顺手。 宋念慈拿人手短,有时候也会回请他吃一两餐饭。后来有一天他再给她电影票的时候,宋念慈不好意思就说:“这个是周末的票诶,你也没时间看吗?” 夏商周的表情有些犹疑,是那种想去又不敢去的挣扎。 宋念慈只好很大方的邀请:“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吧,我身边的朋友那天也没谁有空的。” 她说的倒是实话,周末大家都有约会,像她这个年纪的,除了做好准备要当千年老单身的陆敏,估计也就只她还形单影只着了,就连她那个毛还没长全的表弟程念恩,据说最近也交了一个小女朋友。 而陆敏这周末要去贵州古镇旅游,没空陪她了。 夏商周听她这样说,有些矜持地笑了笑,说:“好啊。” 所谓赠票,就是观影的时间和影片都已选定了的。 既然是去看电影,少不得两个人要提到这方面。夏商周问她平日爱看些什么片子,并且猜道:“是爱情片吧?” 宋念慈作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夏商周继续猜:“喜剧片?” 宋念慈耸耸肩:“勉强,发现一部让自己真正开怀大笑的好喜剧片太难了。” “那就是不对了。”夏周周摸着下巴,沉吟,“战争片你肯定是不爱看的。”眼里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接着作恍然大悟状,“那么,一定是那种,嗯,……动作片了,你肯定喜欢的。” 说完,笑眯眯地望着她,一副你不说我也明白的模样。 “……咳咳,你真是……那么禽兽的片子……谁会喜欢啊?!”宋念慈反驳得很快,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陆敏传给她的一部片子,微红了脸喃喃掩目,她真是说不下去了,他们还不熟吧?他说起这个居然也不脸红,还猜得这么理直气壮,那得是看过多少苍井空饭岛爱松岛枫们才能锻练出来的强大素质呀! “禽兽?”夏商周闻言愣住,“成龙他们演的片子很禽兽吗?”转而似是醒悟过来,低笑,“你到底是想到哪里去了呀。”说着凑过来,在她耳边低低地吹气,“我看你才是禽兽,还是女禽兽。” 最后那句话,他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像一片细腻光滑的羽毛拂在她耳朵边使劲撩拨,掻得宋念慈从耳朵一路痒到心里,猝不及防就酥麻了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暧昧很短,爱情会不会很长呢? 此后每一章暂时都会更新两次,所以看过一次的请记得回头再看哦,没有“半章”字眼的,就是已经更完了全章。 ☆、6收伏 她退开一些距离,靠着椅背修练了半晌面无表情功,这才缓过神来,难得认真地解释说:“我喜欢看鬼片。” “呃,品味真特别。”夏商周笑着夸奖她,问,“那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宋念慈终于找到了个鄙视他的理由,就是不信才会看的吧?信的谁还敢?可经过前次交锋,她觉得不理他似乎还明智一些。 她祈祷他能识趣,他能收声。 谁知夏商周的话唠特质反而在这时候发挥到了淋漓淋尽致,他由她喜欢看鬼片,自顾自延伸到他自己的老家,延伸到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多么贫穷然而又是多么的空气清新山好水美,当然,最重要的是,在那片美丽而又神奇的山水之间,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科学不能解释的更为神奇的故事:“……她自杀死以后,我们村当年有很多人撞见过她,足足有两年时间,大家都是早早关门闭户,太阳一落岭就不敢出门,可就是这样,到底还有人被卡到了阴。这一次被卡到的是独生子,那家大人就恼了,请了神棍做过法事,当天未入夜就纠集了几个胆大的去刨了那女孩的坟,你知道,一般死过两年的人,再怎么防腐不说虫咬鼠啃,至少尸体被风干了吧?可当他们开了坟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孩子尸身居然保存还相当完好,就像是昨天才下葬今日就被人挖出来的一样……新鲜的仿佛随时都会活过来,开坟的几个吓得一哆嗦,恨不能爹妈多长几张腿好让自己跑快点。可又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坟也挖了,不做绝只怕以后祸事更多,就硬起心肠淋了油下去,准备点火,哪知道刚掏出打火机,一阵阴风吹过,日光陡然暗尽,星月全无,世界一片漆黑,突然,‘啪’!……” “啊——”残绝人寰的女高音,惊得电影院刚刚灭完全的灯又尽数亮起来。 二楼放映室的工作人员噔噔噔跑到栏杆边,慌里慌张地问:“怎么啦?啊,怎么啦?!” 影院里所有的人都有志一同地望向宋念慈所在的方向。 于是,我们可怜的,无辜的,宋念慈小姐,被围观了。 夏商周拍了拍宋念慈死死窝进他怀里的脑袋,摆出一副比小白兔还无辜的表情跟大家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啊,我女朋友刚刚眼花,以为自己踩到了老鼠。” “我们这里哪里会有老鼠?”被污蔑了,影院工作人员很不满。 夏商周一如既往的好脾气,点头又哈腰的:“所以才说是看眼花了嘛。” 事情平息,目光陆陆续续撤去,灯光又一次暗了下来。 宋念慈把脸埋在夏商周的臂弯里,有一种就地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当然,在埋她自己之前,她是更想把夏商周先埋掉的。 真的很无辜,其实夏商周讲故事的能力很弱的,一个本来可以很惊险的山村鬼故事让他说得干巴巴的。宋念慈原先纯粹就是当笑话在听,哪知道偏爱鬼片的特性让她还是不由自主入了戏,正想象着天昏地暗鬼影出动,像是应和夏商周的话,“啪”一声,电影院灭灯了,宋念慈几乎是直觉的惊叫出声。 影院里很安静,又黑灯瞎火的,于是她的叫声在这里显得尤其瘆人。 夏商周忍笑安慰她:“没事没事,反正又没谁认识你。” 宋念慈抬起头,阴恻恻地看着他:“那不是还有你么?” 夏商周朝她眨眨眼,宋念慈发现他特别喜欢对着人眨眼睛,他的眼睛很亮,睫毛又长,这是一个深深知道如何充分将自己魅力完全表现出来的男人。放电完毕,他以一种很欠抽的笑容提出建议:“那你完全可以收买我呀。” “?”宋念慈大方给他最后一次申诉的机会。 “收了我。”他说,因为电影已经开演,他不得凑到她耳边说话,凑得很近很近,近得宋念慈有一种他的嘴唇碰到了她脸颊的错觉。 然后她陡然地小腹一热,又一次有幸体味了那种全身酥麻酸软的味道。 宋念慈囧得反应力瞬即降低,她呆呆地重复:“收了你?” 还好没有蠢到问他怎么收,可她的呆样仍然取悦了他。在夏商周看来,此时的宋念慈脸红如火,白皙粉嫩的皮肤像是被染了一层霞,鲜艳得都能滴出水来。他心里一下子柔柔的,痒痒的,行动快于思考,想也没想,他就那么俯身下去,噙住其中最娇艳的一抹。 她的唇瓣一如他想象中的甜蜜,甚至比之更加柔软诱人,让他止不了地下坠沦陷。他那么心满意足地沉醉,就好比一个跌落到深海的旅人,经过辛苦游弋终于到达了花香满院的幸福彼岸。 他享受着一个女孩子粉芳馥郁的娇柔,享受灵欲交织的灼热快感,也享受着得偿所愿的满足。 这种满足感让他忍不住搂紧了她,像要把她深深地嵌入自己身体好成为他的一部分,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他说:“我爱你。” 宋念慈惊愕地望着他,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唇红如血,神情震撼恍惚。 这不是她的初吻,然而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动,那种陌生的悸动感,让她体味到之前从未体验过的情潮涌动的感觉。 之前说过,宋念慈这一生,追求者甚众。 学习好,家世好,教养好,长相也好,这样的女孩子即便不是学校里的大众情人,也算得上是许多人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小公主。 但或者就是这样,太早就见识了许多真真假假不辩是非一样的爱恋,让宋念慈几乎没机会体味男女之间懵懂**的美好,就那么大跨步地进入了所谓看破红尘的“恋爱高手”阶段。 期间她当然挑过一两个优秀的谈过恋爱,却说不上自己有多喜欢,不过是同学们起哄让她觉得是时候应该谈一场恋爱罢了。 但他们当中,一个因为自身条件也很好,所以他追求她是看得起她,是对她的施舍,而不是两个人心灵契合之下顺理成章的相爱,没有激动,只有彼此对彼此的挑剔跟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