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据称曾经用中国边民表演过百人斩的哥萨克屠夫,走得却也这般强悍。89kanshu.com “嘭嘭嘭”,枪声越发密集。 终于,罗曼诺夫感觉到不对,中国人是不可能四面埋伏却有如此多的火枪手汇聚在一面,只怕南面战壕中足有一两千火枪兵。 可惜,已经晚了,密集的排枪仿佛不会停歇,当哥萨克骑兵队只剩下几十匹光秃秃的战马无目标的逃窜,火枪开始对冲锋的步兵施以了毁灭性的打击,显然冲在后面的密集步兵比飞奔的哥萨克骑兵更容易瞄准。 “撤!”罗曼诺夫大吼着,却使得帝国士兵更加混乱,听到他号令的士兵和没听到他号令的士兵开始拥挤成一团,在嘭嘭的枪声中不断的倒下。 第十一章 将星 到处都是血淋淋的尸体,几匹烂了半边身子的战马还没有死,血肉模糊的半躺着,发出一种怪异的嘶叫,令人不寒而栗,几名兵勇走过去,挥动长刀砍向它们的脑袋,结束了它们的痛苦。 血水汇集成一条黑乌乌的小河,掺杂着融化的雪,向远方淌去。 惨烈的战斗最后以叶昭令吹起号角发动白刃战而结束,罗刹人被俘三百余人,其余全部战死,这场日后写进世界战争史的青石林之战,俄国人和中国人的对决,古典战术和近代战术的对抗,以中国人大获全胜而落下帷幕。 叶昭走在这些断肢残骸间,心里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残酷的令人头皮发毛的战后景象,叶昭是第一次见到。叶昭也知道,或许石勒喀河得屠杀更为残酷,但自己当时晕倒了,这种地狱般的画面,怕是会刻骨铭心记一辈子。 前世,自己是一名正常人,别说杀人了,杀害小动物的画面都会引起自己强烈的反感,最起码,自己觉得自己有强烈的是非感和正义感。 可今世呢,自己还算得上一个好人么?身边的人,达春、瑞四哪个没干过缺德事儿?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好听是纵容,说难听标上助纣为孽也不冤枉。 就在前几日,一名欺负百姓甚至杀了人命的凶顽,自己却只能将之鞭刑贬为军奴,或许是为了边民不会遭到报复,或许这样的惩戒比砍了那凶顽的脑袋对之来说更难以忍受。可说到底,又何尝不是自己又为了所谓的大局着想?为了不四处树敌的妥协? 这样的自己,还真的算得上好人么? 战争中,授意残杀平民,甚至,麻木的一点内疚感也无。 叶昭呆呆的想着,是啊,这一世,自己和好人怕是不沾边了,在乱世,好人的标准又该是什么? 叶昭不知道,这时候,他突然很想念红娘,或许只有红娘,才能说出一番令自己信服的话语来劝慰自己。 “大人,罗刹鬼的统领,死的好难看!”几名兵勇呲牙笑,搬过来一具尸体给叶昭看,挺年轻的罗刹军官,看得出,生前肯定英俊迷人,现在身上却多了几个黑糊糊的血洞。 叶昭晃了晃头,猛地振作起来,好人如何?坏人又如何?就算背上千载骂名,自己的路还是要这样一步步走下去。 …… 青石林之战的同时,团勇两千余人攻陷海神城。 1855年4月,大清镶红旗满洲副都统加神炮三营统领景祥率领新军团勇共五千余众摧枯拉朽般攻破罗刹人在黑龙江下游的数个据点,当囤积重兵的最前哨海神城被攻破,其余不过一二百士兵甚至只是武装移民守卫的小城堡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个个被轻易攻陷。 1855年6月,景祥率关外众勇攻陷黑龙江出海口城镇尼古拉耶夫斯克,也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庙街。 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飞过关内关外,飞过大江南北,叶昭,这颗袅袅升起的将星,终于一步步登上晚清政治舞台,这一年的他,周岁刚刚二十一岁。 …… 瑷珲城都统行辕书房。 叶昭正在读几封书信,有蓉儿写来的家书,嘱咐相公注意身体,注意安全,更随书信送来了一枚平安符,说是在卧佛寺帮相公求的。 亲王的书信则又骂了六王爷一通,言道听闻皇上本有意封我儿为辅国公,又是被六王爷搅合黄了。 叶昭本也觉得奇怪,连战连捷,咸丰御旨虽然着实勉励了自己一番,又赏黄金千两,绸缎若干,但连战连捷,未将自己官位提携尚可说因自己年少,但爵位都没给升升格,可就有些不正常了,毕竟自己是黄带子,郑亲王独子,在关外连战连捷,爵位连升三级都没什么稀奇的。 又是六王爷,叶昭可就有些冒火了,若说以前他明里暗里的用绊子尚可不跟他计较,但这一次打压自己的也未免太狠了,看来自己若真想有作为,这个六王爷却是一道需迈过去的坎儿。 除了家书,还有广州瑞四的来信,转了上海香港的一些信笺,香港来信无非是火药厂投产,格林写给自己的信,介绍了火药厂的情况,有一封信应该是最近发出的,讲到火药销路极好,澳洲金主纷纷抢购,可说供不应求。 因为叶昭这段时日一直在外督战,是以书信实在攒了一堆,看这些书信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令叶昭没想到的是还有苏老大的一封信,自是先送去了广州,又由瑞四转过来的。叶昭对瑞四极为放心,想他也不会偷看自己的信,何况苏老大也断然不会在信里写什么要紧的话,若真有事,那是必定差亲近人送口信的。 果然,苏老大没说什么,但提了一嘴,说到近日听闻英法正倾力稽查军火走私,虽然只是这么随便提的一嘴的话,却令叶昭马上警觉起来,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克里米亚战事,看来快结束了,英法甚至都迫不及待的准备跟大清开战了,而自己最近在关外打的风生水起,若英法和大清开战,切断自己弹药供应那是必然的。 所以说,靠买旁人的武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远东的罗刹人,现在集结在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一带的据点里,而穆拉维约克的舰队,就停泊在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港口。 想来黑龙江下游殖民点的丧失殆尽以及军队遭到重创,使得穆拉维约克更加谨慎起来,并没有急于调动船舰杀人黑龙江。他定然在谋划一个可以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在寻找机会歼灭自己的生力军。现在的穆拉维约克将舰队开进黑龙江口耀武扬威,根本就失去了意义,甚至就算炮轰了瑷珲城,自己麾下兵勇弃城躲避,他所作的还是无用功,不能消灭自己麾下关外的部队,他的殖民计划就不可能顺利实施。 看似这几个月连战连捷,但实则形势多么严峻只有叶昭心里清楚,英法蠢蠢欲动、沙俄虎视眈眈,若南北两线同时爆发战事,英法掐断自己的弹药来源,只怕这北线,自己却也要遇到天大的麻烦呢。 第十二章 集中营 海神山城经罗刹人精心修筑,城墙由坚固的巨石垒成,两侧更有炮台两座,易守难攻,现在却成为叶昭部在黑龙江北的桥头堡。 海神山城北郊用木栅栏圈起了一片土地,里面有形形色色的简陋木板房、茅草屋以及破烂的帐篷,总有上百间居所,在这些简陋的窝棚进进出出的皆是眼窝深陷、高鼻梁、皮肤白皙的罗刹人,其中妇孺居多,甚至孩童中都不见几名男童。 这里算是叶昭给罗刹人建的集中营,几个月的征战,俘虏的罗刹士兵暴民除了少部分遭到屠戮,其余大部交由黑龙江、吉林二将军解往京城。 而集中营则关押了罗刹妇女二百七十三名、六岁下儿童五十六名,叶昭已经严令,不许士兵进集中营滋事,违令者杀无赦。 叶昭也想过设立营妓,例如从关内关外招募女子再由罗刹妇女中征募些自愿者,但后来这个念头就压了下去。营妓可设,但不是现在,一枝精兵,可以给予他们舒适的环境,但却不可建军之初就养成一枝老爷兵,就好似后世的欧洲军队,靠科技先进打顺风仗那是百战百胜,讲究的是零伤亡,可若真出现一枝科技可以与他们抗衡的铁血之师,战斗力只怕马上就会锐减。 现在的新军,可还不到讲人文关怀讲人命重于天的时候,远远不到呢,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的话,也就算不枉重生一场了。 走在集中营中,身后跟的是几名亲军卫队的卫兵。叶昭的亲军卫队约有百余人,皆为新军团勇中征募,上报朝廷的编制为“护旗卫”,护旗统领为三等护卫巴克什,副统领为苏纳。 看到叶昭以及叶昭身后披甲的卫兵,罗刹妇女们纷纷惊惶的逃进窝棚里,要知道她们几乎大半都遭过中国人的性侵犯,就算是妓女,被强暴同拿钱出卖肉体也完全是两回事,而更有一部分妇女亲眼目睹中国人如何残忍的杀害她们的丈夫,这群中国人,在她们眼里和恶魔无异。 不过被关在集中营,这些罗刹妇女大多数只能逆来顺受,现在已经按照中国人的命令做手工活换取食粮,例如编草鞋、织布等等,有会木匠手艺的还用中国人提供的木料做些桌椅板凳。 其实这些妇孺,按照咸丰的谕令本是发给叶昭为奴的。 海神山一带土地,咸丰很大方的赏给神炮营及团练各勇开垦,一来叶昭上的折子很令咸丰动容,无主之地变为有主之地,王治自此有度可依,犒赏士卒,更可令他们从此“将士用命,守土保家,莫不浴血”,咸丰自觉得叶昭方略绝妙可行。二来莫说江北之地本就无主,就算关外至黑龙江之南,都是大片大片无主的荒芜之地,朝廷一再下令鼓励旗人开垦,开垦者不但土地归其所有,更有赏银可拿。但奈何旗人懒惰,这些年新开垦的良田极为有限,倒是部分开放关禁后,汉人开垦的良田大幅增加,不过碍于关外制度,汉人大多只能托名旗人名下代为开垦,最后同旗人哥俩私下分账。 黑龙江北土地赏给士卒开垦,不过空头赏赐,咸丰自然乐得大方。 是以关外各勇,就算最底层的团练士卒,都在海神山一带有了十几亩土地,而叶昭就更分到了万余亩山林,几乎整个海神山都成了他私有。 只是叶昭也知道,这空头支票兑现遥遥无期,现今所辖士兵又怎么将家眷或者招募佃农送来江北开垦荒田?一来现实条件下海神山一片土地产量想来极有限,是不折不扣的贫瘠之土;二来黑龙江北,随时可能遭到罗刹人反扑,稍有脑子之人也不会现在开垦这里的土地。 不过不管怎么说,众士卒自然一片欢腾,当今之世,平民家庭可不最想要的就是自己的田地? 罗刹妇孺发给叶昭为奴就是这道上谕里来的,虽说大清入关后早就渐渐废除了圈地掠奴等等带有奴隶制度色彩的作法,但赏赐家奴给功臣几乎是历朝天子惯用手法。赏万亩山田,更一次性将数百战俘发给叶昭为奴,或许是咸丰帝也觉得对叶昭有些不公吧,这才厚赏以示恩宠,毕竟能在他面前吹风的不仅仅只有六王爷一人。 叶昭本来倒想过等战事过后,圈一块地,令这些罗刹女奴耕种,再从江北雇佣佃农过来,怕慢慢就会与这些罗刹女奴婚配,想来这一带会逐渐形成一个村落、镇子。但后来想想觉得不妥,百十年后,江北有这么一个混血城镇,怕不是什么好事,倒是要再思量思量。 想着这些事儿,走着走着,叶昭脚下一滑,就觉得踩到了什么湿乎乎的东西,低头看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明显是一滩尿迹。 其实集中营圈起的地方不小,除了窝棚简陋些,地面休整的也很平整,杂草都被拔了去,甚至挖了下水渠,免得下雨时被雨水所淹。 不过怎么会有人随地便溺? 叶昭可不想这里变成臭烘烘的猪圈,不管怎么说自己是现代人,集中营的管理还是要文明一些。 “怎么回事?不是叫她们搞好卫生么?”叶昭蹙眉问身边的达呼尔妇女,看守这座集中营的主要以达呼尔十几名女战士为主,当然,再远处自然驻有团勇警戒。 达呼尔妇女吓了一跳,心说被大帅踩到这腌臜物,自己倒霉不倒霉?立时转头大喊了几声,却是喊一个俄文名字,似模似样的,自然是玛德教士教的,旁的学不会,管理集中营的罗刹妇女的名字她自然要记清楚。 在一棵树旁顺势搭建起的木板房里,很快就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人高马大异常健硕的罗刹妇女,三十多岁年纪,魁梧的怕是能装下两个叶昭,一看力气就不小,目露凶光,满脸横肉,和叶昭看过的欧美电视上塑造的那种猪猡杀人犯、暴戾变态的女角色很相似。 罗刹战俘,自然也有“俄奸”,这位叫做拉丽莎的肥胖妇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很快就成为管理集中营的俄奸骨干分子,对中国大人一副面孔,回头对集中营里的其她俄国妇女又是另一副脸孔,古今中外的“奸”,大概都是这副德行。 拉丽莎身边,玛德教士也在,近来他经常进出集中营,也是唯一一个白日可以自由进出集中营的男人,叶昭自是希望他能对这些罗刹妇女进行一些“心理治疗”,安抚她们。 达呼尔妇女凶着脸训斥着拉丽莎,拉丽莎虽然听不懂,却是一副卑躬屈膝的作派,满脸讨好的笑容。 等玛德教士翻译成俄文,拉丽莎连声说对不起,叶昭倒是能听懂这个词。 随后就见拉丽莎转头怪吼了几声,那高分贝震得叶昭耳膜生疼。 不多时,旁边的茅草屋里,木板门被挪开,一名罗刹妇女探出头来,二十多岁年纪,细高挑,深红色的头发,长得倒是顺眼。 拉丽莎却是马上几步窜上去,抓住那罗莎妇女的头发,猛地把人揪了出来,那红头发俄国女人疼得叫了一声,就被拉丽莎按在了地上。拉丽莎似乎还不解恨,又用她肥肥的大脚踩着红头发女人的脸,嘴里大声诅咒恶骂。 叶昭目瞪口呆,玛德教士无奈的在旁边解释:“被殴打的女人叫玛琳娜,也就是随地小便的人。”玛德教士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这枝中国军队的随军医生是对是错,却也只能尽自己的努力劝说这位年青的都统大人讲慈爱,不要去伤害平民,而对战俘,玛德教士就更是悉心照料。 这位年青的统帅,不管怎么说,还是能说的上话的,至少对于这座战俘营的管理,就听了自己很多建议,例如预防传染病等等举措。 是以玛德教士对叶昭的印象倒不怎么坏,毕竟是军人,做的很多坏事也身不由己。玛德教士祈祷的时候倒常常替叶昭在上帝面前说几句好话,希望这位中国将军不会被上帝遗弃,死后能进入天堂,而不是下地狱受苦。 玛德教士自不知道现在这些俄国战俘可都是叶昭的私有财产,叶昭自不希望疾病流行,令其财产遭受损失。 叶昭有时候就是这么恶意的想,其实他心底深处现代人的那种柔软,又怎么会丢掉?只是他更喜欢把自己想像成一个“坏人”而已。 看到玛琳娜被打的嘴鼻冒血,叶昭不由得更蹙起了眉头,这个“庄头”,也太野蛮了吧。 想了想,就侧头对玛德教士说道:“召集所有战俘,我跟她们说几句话。” 玛德教士叽里咕噜和拉丽莎说了几句,拉丽莎这才放开地上被她殴打的只剩半条人命的玛琳娜,开始用她的高分贝吼叫,而几名她手下的俄国妇女则跑向远处的茅屋,自是喊那些听不到拉丽莎鬼吼的战俘。 稀稀疏疏的从各个茅草屋走出一个个没有生气的俄国女人,她们更像是木雕泥塑,而不能看成一个个的人。 这些俄国女人好像木头人般从四面八方走过来,汇集到了集中营中心这块空地上。 而“庄头”拉丽莎和玛德教士交流了几句后,才愕然知道来到集中营的这位中国大人就是黑龙江战区最高统治者,她想凑过去和这位中国大人说几句话,可终究不敢。 “大家好,我叫做景祥,相信大家听过我的名字。”叶昭见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尽力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但怎么都感觉有些虚伪,就好像日本人在喊“日中亲善”的口号。 玛德教士则按照俄国人的习惯翻译成:“这位是中国黑龙江战区司令官景祥,向兄弟姐妹们问好!” 俄国女人们一片哗然,随即哭声震天,人人脸上都现出惊惧之色,有俄国女人流泪痛哭,也有妇女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更有一片妇女跪下苦苦求饶,自是以为叶昭是来屠杀她们的。 叶昭倒是满意的点点头,最起码有感情流露了,比刚才的木头人强。 “大家放心,现在你们都是我的农奴,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俄国尚未废除农奴制,叶昭用了“农奴”这个词,自是要她们更容易理解现在的处境。 玛德教士微微一怔,却是照旧翻了。 那些俄国女人的哭闹声渐渐平息,都怔怔听着,更有妇女脸上现出喜色,几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可不是,成为这位中国黑龙江统治者的农奴,最起码,是不会被虐杀残杀了,甚至,也不会再被人伤害,可不是,怪不得最近那些中国男人没有一个来滋扰呢,原来,是因为自己等的身份变了,变成了这位中国大人的私有财产,从今以后,有这位中国大人庇护了? 这一刻,这些俄国女人十个里怕有九个都在庆幸,情不自禁的喜悦。 叶昭又道:“对你们的生存环境,恩,就是吃住行甚么的吧,我都会尽量改善,如果有愿意离开的,我也不强求。但仅仅限于今天,可以允许大家自由离开。”这就有些虚伪了,别说漫漫荒野这些俄国女人根本无处可去,就算能找到吃的,奋力北行,一路上遇到中国人就不说了,就算哥萨克暴徒,见到这些女人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强暴杀之乃是家常便饭。 果然那些俄国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吱声的。 玛德教士却不觉有什么虚伪,不由得微微点头,心说中国皇帝把这些女人变成奴隶将军大人无力改变,但却给了这些女人另一个选择,很有上帝的博爱精神。 叶昭又道:“你们有甚么想法,不妨现在说出来,从我个人来讲,希望大家能在中国生活的愉快。”说着话自己都觉得虚伪,这都近代社会了,欧洲至少纸面上已经签约不杀战俘了,自己却强迫一群妇孺成为自己的奴隶,还在这儿伪亲善。不过想想欧洲人现在在非洲的作派,可是比自己野蛮多了,更有种族主义的科学家在讨论黑人是不是人,可见讲文明,他们也是对自己以为的文明人来讲。 而作为统治者,自己这些话却是要练的滚瓜烂熟,就算在别的国家的领土上说起来也面不改色,那才叫修成正果。 玛德教士翻译的更起劲了,自是越来越觉得将军大人有人文精神。 俄国女人都不吱声,谁敢乱提什么想法? 叶昭琢磨了一下,就笑道:“对拉丽莎小姐,你们有什么看法,她继续帮助我管理你们的衣食住行,大家觉得她称职么?放心大胆的说,你们都是平等的。” 叶昭抛砖引玉,俄国女人们这才终于有人敢说话了,刚刚被殴打的口鼻出血的红发妇女玛琳娜大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