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一字一顿道,“我是唐宣的夫人,江妤。” 听到自己名字的唐宣颇感欣慰地一笑,总算她知道自己身份的价值。 那群人却是不信,“唐宣?江妤?” “竟敢冒充城主夫人。” “小蹄子,仔细我撕烂你的嘴,再把你带到城主大人面前,让他瞧瞧,瞧你是不是城主夫人。” “等等,听说赎出齐文雨的就是城主夫人,该不会…” 江妤的怒气已经攒够了,“我要你们立刻道歉。” 那几人面面相觑,撞人的女子忽而尖刻道,“她要是城主夫人,我就是王母娘娘!万人骑的脏东西脏了我的衣服,还把女人拉出来当挡箭牌!” 齐文雨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江妤勃然大怒,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十分响亮。江妤的手被反震得有点儿抖,齐文雨呆如泥塑,失去了反应。 那女子被打得身子一歪,倒在那男子怀中,哭哭啼啼道,“相公,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会儿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江妤身上,大部分是看好戏的,也有少数想过去劝解的。 那男子刚要还江妤一巴掌,手腕就被人定住,动弹不得。 江妤正要闪躲,看到突然出现仿佛从天而降的唐宣,惊喜道,“夫君!” 唐宣听她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心中狂喜,面上却不显山露水。目光如刀地看向那对男女,“城主夫人你也敢打,这一巴掌下去,葬送的可是你们几个的后半辈子。” 那男子认得唐宣,吓得灵魂出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城主夫人,求大人饶命!” 另几人见状,俱是惊惧难当,纷纷跪下。那女子只觉晴天霹雳,几乎吓晕了过去,浑身抖得像筛糠子,不停地磕头求饶。 江妤“哼”了声,“方才是谁说要撕烂我的嘴的,这会儿不敢了?” 那女子哆嗦地话都说不清了,只能颤声说着“饶命”二字。 江妤看向齐文雨,“先生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只是滚出良城会不会太便宜了他们?” 齐文雨却道,“不必了。” 江妤愣了,“什么?” 齐文雨不再言语,大概是因方才的事受了不小的打击。 江妤十分自责,毕竟是她央求齐文雨出府游玩的。换句话说,齐文雨当众遭人羞rǔ是她间接造成的。 于是她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罪魁祸首道,“我要你自扇二十个耳光,此后不许出现在良城。”再向另外四人道,“还有你们,给我监督她。若有一个巴掌不够响亮,我就派人在你们脸上以一百个巴掌讨回来,听明白了吗?” 那四人慌得话都说不清了,“明白了,明白了…” 江妤再看向始作俑者,轻蔑之意毕露,“你这张嘴,真该被缝起来。凭你这种人,也有底气活在这世上,倒叫许多地痞无赖,也有了生存的勇气。” 说完拉着齐文雨和唐宣,伴随着自扇耳光的响声,甚威风凛凛地走了。 没走多远,唐宣瞥向江妤始终握着齐文雨手腕的手,不动声色地把她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齐文雨自觉地推开了江妤的手,看向唐宣,“多谢城主大人替在下解围。” 唐宣道,“齐先生受惊了,可先回府休息。” 江妤忙道,“我还要跟齐先生一起采茶叶呢。” 唐宣不容置疑地沉默。 齐文雨躬身道,“我先告辞了。” 江妤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自责道,“都是我不好,齐先生不爱出门,不喜见人都是有原因的,我为何偏要qiáng人所难呢?” 唐宣揽她入怀,“不是你的错。” 江妤闷声道,“我是不是总惹祸,总让身边的人不开心。” 唐宣道,“我早就想好了,荣rǔ与共,喜悲同享,只是你…”话未说完,徒留一声叹息。 江妤想问“我怎么了?”,却没有问出口。 游逛半日后回府,还未稍事歇息,就见她拎着几坛酒,说是要去颐园。 唐宣挑眉,“你要去找齐先生饮酒?” 江妤叹道,“我若不去,恐怕他郁结于心,无从倾诉。” 看来她最近,真是过得太舒服了啊。 将将入夜,月色尚浅,江妤赔笑着向齐文雨道,“这可是我的嫁妆之一,我爹珍藏多年连我哥都不给喝的琨泉酒,虽然性烈,但甘醇无比,后味无穷。” 封盖一打开,酒香便四溢满园。 齐文雨瞟了眼酒坛,看向她递来的酒杯,“夫人是想灌醉我?” 江妤得意地笑道,“是不是闻着都要醉了?” 齐文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喉咙里似火烧般热烈酣畅,诚恳道,“的确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