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 “爹” 程仲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难不成,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不成?可也不对啊,真是有什么事的话,宁姐儿万不会瞒着自己才是……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呀。” 话音一落,丁氏捂着脸就开始痛哭不止: “是,是宁姐儿……” 却是悲痛欲绝,到了最后,竟是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程庆轩头上青筋直蹦丁氏昏过去不用面对老爷子了,自己却是逃不了了! 却也不敢对丁氏如何,忙一叠声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太太扶进去。” 又喝退下人,才哭丧着脸再次跪倒: “爹,孩儿不孝,管教不严,您就当,宁姐儿死了罢了。” 第10章 暴揍 “当宁姐儿死了?”程仲掏了掏耳朵,不确信的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家里三丫头,宁姐儿?” 自己离开时,宁姐儿可还好好的在公主府待着呢,还是说,家里又有了另外一个也叫宁姐儿的? 程庆轩却是打了个哆嗦自来但凡有真本事的人大都脾气大,老爷子可不就是个性子古怪的?自来喜怒随心,越是这般云淡风轻,越是意味着他已然怒极。 当下趴在地上,勉强挤出两滴泪来: “别说爹不信,就是儿子,也是断不敢信的……” “就是前儿个天降异向,帝都暴雨倾盆时,宁姐儿就做出了,让祖宗蒙羞的事……” “也不知她是怎么赖上了外甥顾德忠,两人竟然在那会儿,私奔了……” 程庆轩说着,头恨不得埋到地里。 不喜欢这个女儿任她自生自灭是一回事,和人淫奔令祖宗蒙羞又是另一回事。 亏得丁氏机灵,把这事压了下去,不然真传出去的话,可不只是让顾家儿女婚事艰难,更会令他本就不甚顺遂的仕途蒙上阴影。 “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程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恍惚间似是有些明白,长公主为何会把蕴宁留在公主府了!明明前日,宁姐儿跑到城门口接自己,怎么到儿子儿媳嘴里,就成了这等不堪的事了? 又记起早起时,昏昏沉沉的宁姐儿哭倒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彼时就有些疑心,却还心存侥幸,想着许是宁姐儿昏睡时做了什么噩梦也未可知,这会儿却终于明白,怕是蕴宁受的委屈,绝不仅仅她之前所说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竟是这般信口雌黄,连查证都不曾,就急着把天大的污水往亲生女儿身上倒的。 还说什么赖上了顾德忠?自己孙女儿即便是毁了脸,也不是他顾德忠能配得上的。 程庆轩却是会错了意: “别说爹不信,就是儿子知道了,也是万不敢信的……” “都是儿子不孝,没有教好那个孽障,让她做出了这等腌事……” 程仲只觉头一阵眩晕,抖着手指指着程庆轩: “你,你……” 忽然抬脚朝着程仲面门踹了过去: “你这个孽障,我打死你这个孽障……宁姐儿,宁姐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还记得当初自己从外回返,宁姐儿已有三月大了,虽是柔弱的和猫儿似的,却端的是粉雕玉琢一般,让人看了心都会化了。 养了这么些年,就是一只猫儿狗儿,也得有些感情了,如何做人爹娘的,就能信口雌黄,要把宁姐儿往死里逼? 程庆轩一下被踹中鼻子,只觉鼻腔酸热难当,紧接着便有鼻血滴滴答答的流下。 却是不敢擦拭,只一径抱住程仲的腿: “爹,爹啊,你要是生气,就狠狠的捶儿子一顿,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还要靠着老爷子走通驸马府的路子呢,这么被打一顿也就罢了,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老爷子,直接撩开手才罢…… 程仲却是打红了眼,毫无章法的劈头盖脸打了一顿,又顺手捡起根棍子,照着程庆轩就抽了下去: “我打死你个孽障……这么作践自己女儿,就不怕天打雷劈!” 别看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却是康健的紧,又常年在外行走,很是有一把子力气。程庆轩被抽的不停呼痛,惨叫连连: “爹呀,你莫打了……这样的事,儿子也不想啊,您别打了,公主府的人可还在外面呢,您好歹给儿子留下点儿脸面啊……” “脸面?”程仲神情阴沉,“你这样的畜生,还知道要脸面?若非瞧着宁姐儿……” 真是把人打死的心都有。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后悔,当初怎么会选了程庆轩做嗣子。 可没有程庆轩的话,又怎么会有知冷知热孝顺的不得了的宝贝孙女儿? 一时越发觉得苦涩难当 自己毕竟年龄大了,又能照看宁姐儿多久?孙女的将来,可不还得依旧靠嗣子夫妇? 看老爷子缓了下来,鼻青脸肿的程庆轩顾不得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疼,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爷子真担心宁姐儿的话,大不了,我让人叫了忠哥儿来,让他,娶了宁姐儿便是……” 这话却是说的很没底气。 外甥也就罢了,经常跟在老爷子身边请教,说是老爷子的半个徒儿也不为过,真是和老爷子联手施压,说不定真能逼得他低头。 可外甥的这一关好过,寡姐那里想要她应允这门亲事怕是难比登天,毕竟,寡姐的性子固执的紧,宁姐儿这般寝陋的容貌,性子上也是个不讨喜的,寡姐要是肯应下才怪!只这些话眼下倒是不必说,还是先想法子缓了老爷子的怒气才是。 “闭嘴!”老爷子气的抬手照着程庆轩狠狠的又抽了一棍,“就凭他顾德忠,也想娶我程仲的孙女儿?做梦都不不要想!” 停了停又恶狠狠的盯着程庆轩道: “宁姐儿也是倒霉,怎么就会做了你的女儿!明明宁姐儿好好的在长公主面前侍奉,你竟然说出这般浑话!你且给我记着,再敢说这种荒唐混账话,我就请出族老,解除咱们的父子关系!” “儿子,儿子记住了……”听程仲说要解除两人的关系,程庆轩脸儿都白了,喏喏应着,疼痛令得头脑一片混乱,慢半拍的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道,“爹,爹您刚才说,宁姐儿在公主府?” 最后一句话,声调都直了。 “哐当”!却是丁氏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响,好像是杯碗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门一下打开,丁氏扶着门框,勉强站在那里,抖着嗓子道: “爹说的都是,真的,宁姐儿,宁姐儿这会儿在长公主府?” “我正要问你,”程仲声音严厉,“庆轩也就罢了,终究是男人家,不了解内宅之事也是有的,你身为程府当家夫人、宁姐儿的娘亲,如何也会这般昏聩?” 程仲虽是对程庆轩严厉,对丁氏这个儿媳却是向来亲切。 毕竟当初老伯爷在时,和程仲关系颇好,丁氏在闺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