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华说：“你范姨孤儿寡母，挺不容易的，还要考虑到老了的时候，能不想找一个条件好的姑爷吗！我们要理解她们。” 李志伟说：“妈，我和许苗苗的事儿，先放着吧，怎么也要等我生意稳定了，钱赚多了再说。” “赵科长也是这么说的。但我和你爸还是想让你早些结婚，我们都盼着抱孙子呢。”孙桂华说。 “妈，你和我爸都是老传统了，改革开放了，人的思想也在变化，有的人已经把发家致富放在第一位，早结婚，早生子，已经成了拖累。比如我吧，一天天累得头晕脑涨，躺下就想长睡不起，睡觉都成了奢望，再照顾老婆孩子，哪有那个时间呢，还不累死！” 孙桂华觉得儿子说的是事情，自从卖菜以来，儿子瘦了，皮肤变黑了，吃饭很少有准时的时候，有时候坐在摊位上就睡着了。 是呀，这么辛苦，再有老婆孩子，不是更辛苦，不说累死，也够扒掉几层皮。 “唉，”孙桂华一声叹息，“天天这样忙，啥时是个头啊。” 李志伟充满乐观，“妈，不要犯愁！每天靠劳累是不能发家致富的，等我有了一点儿资本，要用脑袋做生意，到那时就不用这么累了！” 孙桂华觉得儿子说得也有道理，也就不提对象的事了。 “志伟，昨晚赵二找你啥事儿呀？” “有的人，看我们卖铁皮柿子挣钱眼红，他们就想上铁皮柿子，昨晚因为抢柿子，都打起来了。” “是不是你又跟人家打仗了？” 李志伟怕母亲担心，“妈，打仗的是别人，没有我。你没看吗，我昨晚没上到多少柿子！” “唉，整点儿钱，真不容易呀。志伟，妈炒点儿饭，你吃了再去吧。”听说打仗没有儿子，孙桂华放心了。 她希望儿子安安稳稳做生意，最怕儿子在外面跟人发生冲突。 骂人没好口，打仗没好手，知道什么时候把人打坏，不但要赔钱，还要负法律责任。 …… 今天，和母亲聊了一会儿，吃了两碗炒饭，李志伟出门时就快到七点了。 往天，这个时间他已经卖了几百斤货了。 到了市场，李志伟有点儿陌生了。 许苗苗推着自行车站在他的摊位上，自行车上驮着大包小包的书。 云影站在许苗苗身边，二人满脸焦急，不知所措。 原来，在他摊位往下，来了几个人摆摊，只给他留了只能放一个三轮车的地方。 许苗苗那边也来了几个人摆摊，在许苗苗昨天的书摊，有一个人也是卖铁皮柿子的，有好几个人围着挑柿子。 从卖菜开始，到现在快两个月，他以为这个市场摆到他这里就到头了，下面不会再来人了。 可他没想到一下子增加了十几个摆摊地，他的地方变小了，摆不开了，许苗苗根本就没地方了。 现在，不只是摊位出了麻烦，也出现了竞争对手，他独家卖铁皮柿子的优势已经不再。 李志伟一看就头疼了。 不撵吧，他和许苗苗就要再往下面摆了，距离十字路口更远，买货的人就更少。 撵吧，肯定要费口舌，甚至会发生冲突。 摆摊，位置很重要。 靠上一步和落下一步相差很多。 十字路口人流密集，很多人为了方便，或者赶时间，就近就把货买了，不会浪费时间走到下头来。 这就是下头人少的原因，也是摊贩们都想靠近上头的原因。 而这段时间，李志伟卖得好，是得益于他只卖一样货，质量好，不缺斤短两，卖出了回头客。 看到李志伟来了，云影和许苗苗都看着他。 云影说：“李哥，苗苗没地方了，怎么办呀？” “别着急。”李志伟嘴上说，但他心里比谁都着急，七点多钟，正是人多的时候，看着别人卖货，他能不着急吗。 “你们要地方了吗？”李志伟问。 徐苗苗说：“要了，卖柿子的不给，还说谁占是谁的，态度十分蛮横，还要打人的样子！” 李志伟想了想，“苗苗，把书摆在柿子前面！” 许苗苗十分为难，“志伟哥，我怕卖柿子的打我！” 李志伟说：“要怕这怕那，你就买不了货了，地方是你先占的，你有理由让他倒出来！” 卖柿子的是个男子，二十多岁，小眼睛露出凶光，满脸横肉，一看就是很不好惹。 “摆摊！”云影来了态度，把苫布铺在柿子摊前面。 “瞎呀，往哪儿摆呢！”卖柿子的见了，马上起身，边骂边一脚把苫布给踢开了。 “我们的地方！”云影把苫布拿回来，重新铺开。 “贱货，拿走！”卖柿子指着云影鼻子骂。 云影说：“就不拿走，我们的地方！” 一个短发女人上来蛮横地说： “啥是你的地方，都是国家的地方！” 云影说：“要有先来后到，我们昨天就在这里卖书！” 短发女人说：“你昨天才在这里卖书，我爷爷那辈子就在这里摆摊了！看看谁早！” 云影说：“把你爷爷找来，他要说这个地方是他先占的，我们就把地方让给你！” 短发女人急了，“放屁！你去坟里问我爷爷吧！” 云影也不淑女了，回击道： “你爷爷是空坟，你压根就没爷爷！” 云影的书确实没有白看，骂人不带脏字，没有爷爷，也就没有爹，等于说短发女人不是人生的。 “少揍！”短发女人不知道怎么回应，直接上手，搥了云影一杵子。 这女人体格强壮，胳膊很粗，弱不禁风的云影要是被打到，不说骨头被打散架子，也够养上十天半月的了。 李志伟早就防着对方动手呢，就站在云影身边。 他及时出手，抓住短发女的拳头，向后一推，“你敢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