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日一早,他窸窸窣窣开始收拾行装,我便假意躺在chuáng上学着往日的赖chuáng行径。 已经在套外袍……嗯,这声音听着像是在穿鞋。 似乎已是准备妥当,他在我chuáng边停下,我心下惴惴,前日里因着夜里无眠早晨就睡死过去,这一时间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气息似乎有些接近,只感觉有一软软的若凉糕般的触感印在额上,而后听见他的一声轻笑声,我面上睡的沉静,这脸上也不知是何种色泽,心中只催促他尽快走,否则真的再也装不下去。 他倒也不急不缓,就在我身畔站了半晌,才转身离开了山dòng。 听见这气息离的远了,我才长呼一声爬起了身。 执着袖子在额上擦了擦细汗,我拍了拍脸颊,滚烫滚烫,果然因着那一亲又脸红脖子粗了。 明明是避着我,又为何要做这行径? 心中怨怼,口中倒也不念叨什么,连忙穿上长衫,简单收拾了下自己,便几个腾跃跃出了山dòng。 远远望见他的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峦中。 我嘿嘿笑了声,手中捏出个小花囊,你有金刚圈,我也有我的降魔杖。虽说琅轩是帝君一系天神之子,但我也是上古神袛,作为枕边人,做些手脚他还是不能发现的。 小花囊飘飘dàngdàng,三条缕缕小紫花便在前方若隐若现的引路。 这小花囊就一路将我带往了天来岛的北端,这北端的天极为yīn沉,比之我们那山崖处的天光,要晦暗很多。 我心中有些疑虑,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几只巨shòu接连在谷底咆哮,隐隐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群shòu吼声。 这琅轩,在做什么?我加快速度,随着那小花囊的方向飞去。 这一路的山林密布,迷障甚多,越往北海岸附近,身边不停飞过数只魔鹰。 一只金眸魔鹰突然对着我便是一头猛撞,我顿停下脚步,侧身闪过。 所幸它只是随意一撞,见我并未有攻击举动,也施施然的颇为蔑视挑衅的转过头去,继续飞它的阳关道。 我微微皱眉,此地魔shòu横生,琅轩来此找nüè来了? 不远处的山林与外围的山林颇为不同,那片山林远望似一团火焰,扑面便是热làng,原来竟是魔界特有的火树。 再近些,便能见那天玑剑的红光穿梭其中,我怕会惊扰了琅轩修行也因着天性惧火,所以按下云头,悬在山林边侧凝望着在火树中间luǒ着上身的琅轩。 他手持天玑剑,那些火树的火焰一波一波的在他的身体上烧灼过,而我的心也在这一趟趟攻势下,心惊肉跳。 身周无数蛰伏在地上的爬行shòu类,这些shòu长的格外奇特,浑身通红,若蛇吐着蛇信,却浑身火鳞,坚硬的甲身看着极为笨拙,腾跃间,这些火shòu居然还有细微的羽翼,能在低空中快速掠过,行动异常迅速。 我终是知道琅轩身上细密的伤口究竟是因着什么造成,他每日都在这火树中经受如同地狱般的修行,还要同时与如此多的火shòu战斗,不受伤便是奇迹。 所以我只待了一会,便悄悄的折返。 他在这地方修行,必是不想让我担心受怕,虽然我对这种高qiáng度的修行有些不安,却也知道,越是艰苦就越能磨练成才。 心中虽有着几分不舍,却也一步一挪的回了山dòng。 不舍居多,不满也不少,只是觉着琅轩他何时竟然瞒我如此多。 当日头渐渐沉下,估摸着火树上的火焰也是熄灭之时,未过多久琅轩也略显轻松的出现在dòng口。 我不似寻常一脸惊喜的扑过去,反倒是坐在chuáng边,沉默异常。 琅轩微怔,随后朝我走来,我瞧着他的鞋面,gān净异常,这人,居然收拾的如此利落的回来,却忽略了每次气力尽了,身体上的伤是一时收拾不妥当了。 所以他一手在臂上轻轻拂过,却略微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坐在我身旁,瞧着我闷闷不乐的模样,笑道,“今日怎生一人在这闲坐?” 我见他近旁,这眼便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他有些莫名,深邃的眸子便时不时斜睨我两眼,恐怕是觉着我今日有些反常。 “累不累?”这话听着有些像怨妇,一出口便连绵细长。 琅轩微怔,忽然默默的向右坐了坐。 我连忙站起身,几步走到他面前,一伸手便扯开了他的宽袖,露出内中满是伤痕的胳膊。 我默默无语,琅轩也沉静了下来。 紫华在手中绽放,渐渐凝于掌心,轻轻的按在他的手腕处,缓缓向上移去。 这每一分,拂过琅轩的手臂之上,便伤势痊愈。 “还有哪里有伤?” 琅轩居然也被我的气焰给压了下去,一声不吭,这面上还似乎有几分委屈,眸子中闪闪烁烁,半晌隐了下去,缓缓的褪去了外衣。 这一道伤痕从肩胛跨到了腰际,鲜红的血痕结痂,触目惊心的让我痛心。 倒抽了两口气,我脸色大变,一气之下将他按在chuáng上,琅轩闷不吭气,由着我胡来。 我“啪”一下敲在他肩头,琅轩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疼。 支一手在他的血痕上一点点滑过,虽然那伤痕在眼下是一点点愈合,眼泪却不争气的噗哒噗哒的落在他的身上。 琅轩手一伸,将我捞在身侧,轻轻的拍着我的肩头,说着,“莫哭,以后我再不行如此危险之事可好?” “不好。”我抽过手,又是执着的为其愈合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好容易这伤痕在腰际处失了踪影,我才输了口气。 琅轩整理好衣襟,这才瞧着我,凑近过来百般的看。 见我不搭理他,琅轩觉着似乎此次我的气有些过大,不觉奇怪的问,“只是修行受伤,你何苦如此生气。” 方才只是在与他闹个小情绪,哄哄便好,此话一出,我便真的生气了。 这憋闷已久的心情瞬间爆发,“只是修行受伤吗?真的只是修行受伤吗?” 他微怔,见我表情十分之严肃,似乎也在思索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我。 思来想去,他大概也没能理解我的情绪来源,所以放弃的任我在其身上来回翻滚,恐怕是认为我小孩子脾气又再次发作,于是伸手在我头上轻揉,说,“好、都是我错了。” 其实他还是宠溺着我的,若非如此,怎么能这般任我胡搅蛮缠还不生气。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更是觉得前几日的晒晾不可理喻。 委屈、气闷、闹心、烦躁、痛心,五味俱全,放弃的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深深的烙了下去。 “你究竟要怎样……啊……” 琅轩也是百般无奈,任我咬的欢实,倒也长叹一声,问道。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便抽丝剥茧、顺藤摸瓜、上下其手。 如此行径让琅轩不仅仅是怔住,似乎更多的是惊讶。 一手抓在我四处乱摸的láng手上,琅轩眼中滑过丝蹊跷,将我按紧在一旁,说道,“花期,你这是在作甚?” 我堆着笑脸,凑过去轻声说,“红绡帐暖,这chūn宵一刻值千金啊……” 此时轮到他上下打量着我,确定我并非是在说玩笑话,撑着头很认真的问我,“你是如此想的?” “自然!”所以我很用心的剥去他的外衣,揭开亵衣,露出内里极为结实的肌肤,我轻轻的按了按,略带弹性。 “花期,别闹了。”拍着我的头,琅轩将我又按回了一旁,哂笑着。 满腹的委屈……我即便不是绝世美人,好歹也算一美娇娘,这么个大姑娘家家的整日睡在他身边,好歹也给点回应,除了前日里的那个吻,吻的我快断了气后,就再没动作。 千百年啊,琅轩可都一直没动作。 难道……难道……竟是……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向下瞄去,有意无意的。 他竟是……真不举? 似乎我这行为着实有些挑衅,那俊俏的脸居然泛着红,略显恼怒的将我扔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