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恬的捆绑术源于村里人杀猪的时候,猪不老实,就会被五花大绑。400txt.com蔡恬没想到围观学到的东西如今能派上用场。 片刻后,叶栩嘴里塞着布,左右腿卷曲和双手捆绑在一起,大大敞开的双腿将密处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 叶栩头上青筋凸露,羞辱得快要落下泪来。 蔡恬却是双眼冒绿光,饿狼一样。 一只老白兔就这样被一只狼崽子以粗暴的方式拆吃入腹了。 那一夜,因为摇晃太剧烈,老白兔的背被粗硬的床板磨掉了一层皮,疼得哭了,眼睛红肿了好几天。 他发誓不理狼崽子了。 狼崽子一夜尽兴风流。而后的代价是送水送饭,洗脚擦背,成了地主的长苦工。 山中清闲,日子悄然流失。 原先叶栩一心想做香料买卖,却苦于生活拮据。 如今有十两银子压箱底,叶栩反倒不急了。 他在等蔡恬,等蔡恬羽翼丰满的那天。 蔡恬求知若渴,每日除了去地里劳作,便是坐在院子里看书。还时常叫叶栩陪着一起去山里辨识草药香材。 看到蔡恬这么用功,叶栩倍感欣慰。 蔡恬所问之事,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教蔡恬草木知识的这段时间,叶栩自己也受益匪浅。 两人将东樵山几乎转了个遍,发现了许多珍稀花草。有些不知名的,他们会带回家去慢慢研究,渐渐的琢磨出了一套识别花草香料的技巧。 遇到赶集日,叶栩会带着蔡恬去集市添置笔墨和书籍。酷暑已逝,清秋将至,顺便添置一些御寒的衣物。 长街依旧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两人几次路过衙门,叶栩却不进去拜访萧昱修。 蔡恬问叶栩为什么不进去。 叶栩说:“我的背还没好!” 这算什么答案? 其实两人心知肚明。叶栩怕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而蔡恬当然巴不得他不去。 蔡恬趁叶栩买布做成衣的空挡,偷偷跑到卖小人书的地方,那摊贩竟然还在那里卖书。 蔡恬说明来意,摊贩一开始说没货了。但看到蔡恬掏出三十文钱,又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提出一个布包来,满脸堆笑,要蔡恬慢慢挑,说书中各有千秋。 蔡恬随便选了两本揣进怀里,回到成衣铺的时候叶栩还在那里跟老板聊天,压根不知道他离开了一段时间。 回家后,蔡恬更加勤奋好学,整晚都在看书。 叶栩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直夸他孺子可教也。 殊不知,这位孺子是在学床弟之事,方便晚上在床上教他。 一日清晨,晨光朦胧,山间薄雾还未完全散去,蔡恬去了田间,剩了叶栩一人在家。 门扉被叩响,一名陌生中年男子站在门前,看穿衣打扮该是清流县城中人。 叶栩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门栓。 那名中年男子,天庭饱满、地角方圆,连夜赶路却不显疲态。敲过门后退后三步等待屋主开门,举止温文有礼。 叶栩不认识此人,只将木门开了一道缝隙。 不能怪叶栩小意,山中人烟稀少,森林密布,难免会出现些怪异的人,叶栩吃过亏,此番小心了许多。 中年男子见叶栩如此小心谨慎,不由看了看自己,难道自己看起来像恶人? 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封并自报家门:“鄙人是清流县琴台路上做木器的掌柜,前些日子我将店铺转卖了,交接定在今日。我本该在店铺等人来接收,但昨日突然收到家信,家母身虚让我速归。我实在等不及只有将房契亲自送来,这么早打扰你,请见谅。” “啥?房契?”叶栩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没睡醒。无缘无故有人送房子给你,谁会相信这种事情。 “是的,这里面是店铺的房契和钥匙。房契转让已经由衙门盖印千真万确,你大可放心。” 中年男子将纸封交到叶栩手中,寒暄了几句便告辞了。 叶栩楞楞地看着手中淡黄纸封上的两个大字:房契 发呆。 一觉醒来,一间铺面从天而降砸在没清醒的叶栩头上,白送的黄金旺铺啊,还是个不认识的人送的!如果不是做梦,叶栩只能认为刚才那人是被自己救过的狐仙、猴仙、树精什么的,来报恩来了。但……怎么想都不现实吧,虽然穿越这么诡异的事都有,但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怎么可能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9、画押 ... 叶栩关上门,脑中乱作一团。 从表面上看,天降横财是件好事。但俗话说不义之财不可取,薄薄的一张纸拿在手中竟有些烫手。 那个中年男子叶栩完全不认识,契约上已注明房产已转卖,也就是说有人出资买下这处铺面,可买主为何要转送给自己呢?买主是谁? 看着上面衙门盖的朱砂官印,叶栩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但此想法转瞬即逝,若是他有心相助,在衙门制香那天,他就会言明而不会时隔数日后才假他人之手馈赠。 但是除了他,还真没别人了。玉珠?更不可能。 叶栩心中疑云重重,想着如果这时有手机就好了,就能直接给萧昱修打个电话过去问清楚。 叶栩双手托腮闭目乱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事暂时不能让蔡恬知道,便将房契藏进柜子的最底层。 刚关上柜子,蔡恬就推门而入了。 叶栩快速卧倒,拉起被子盖住头,假装睡觉。 叶栩听见倒茶的声音,蔡恬喝水的声音,脚步声离开房间的声音,然后……四周寂静下来。 叶栩憋在被子里难受,想着蔡恬应该洗澡去了,便悄悄探出头来。没想到,触目相对便是蔡恬探究的目光。 蔡恬悄无声息地坐在炕沿上,双手抱胸,好笑地看着叶栩,全身散发着朝露的清新味道。 “你怎么……没去洗澡?”叶栩错开目光,将被子又朝上拉了拉。 蔡恬将双臂撑在叶栩头的两侧,近距离逼视他。“怎么,你想要了?” 叶栩拍开蔡恬的手,“去……谁想要!你刚刚劳作完一身臭汗,就坐在这里把被子都弄脏了。” “脏了我洗,怕什么。” 蔡恬将鞋蹬掉,蹿上炕,侧卧在叶栩身边,隔着被子搂着他。“刚才你在干嘛呢?藏什么东西了?” “我哪有藏东西,现在入秋了,早晚天凉,你起床后我觉得有些冷,就起来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厚点的被子。” “那……让我来温暖你吧。”蔡恬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脱光,钻进被子里和叶栩的身体贴在一起。 叶栩推拒他,反而被搂得更紧。 “别乱来,一会儿我想下山去。”叶栩说。 “下山?今天不是赶集日,你下山去干什么?”蔡恬埋首在叶栩的颈窝里,他最喜欢那里的弧度。 叶栩没答反问:“蔡恬,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捡到一袋银子你会怎么办?” 蔡恬想了想,说:“就地等失主,若是没人来认领就交到衙门去。” “哦,明白了。” “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捡到银子了?” 叶栩叹了口气,还是将早上发生的事告诉了蔡恬。以前说过两人在一起要坦诚相对,藏着掖着自己也难受。 蔡恬听罢,也觉得这事应该是萧昱修做的,当下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叶栩说一会儿下山去当面和他问清楚,并将房契退还给他,蔡恬这才罢休。 两人在被窝里温存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已是暖阳高照。叶栩亲自下厨做了一锅清粥,虽然有些糊了,但蔡恬一连吃了几碗,直夸香甜可口。 吃过饭,稍作休息两人便启程下山。 萧昱修一早起来就觉得眼皮有些跳,贴了一小块纸在眼睛上才压住。 他唤来一名衙役交代了几句后,衙役得令离开。 不久后,衙役回来,请回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将情况向萧昱修说明后,领了银子离开。 萧昱修在后院站了片刻,来到书房摊开纸墨奋笔直书起来。 午饭刚过,蔡家父子出现在衙门门口。 衙役们认得叶栩,少不了几句寒暄。 待到通传后,两人被带到衙门后堂。 但见萧昱修身着青色九品布袍,正襟危坐,严肃的样子颇有几分官威。叶栩第一次见到萧昱修这般样子,心中徒增些许距离感。 萧昱修见到叶栩也不像以前那样亲切,而是一副公式化语气:“我料到你今日会来,也知道你的来意。我就直说吧,那家店铺是我买下给你的。” 萧昱修开门见山,叶栩楞了一下忙拒绝:“我不能要,不是自己双手……” 萧昱修一挥手,打断叶栩的话:“不要急于回绝,那间店铺并非白送给你,而是暂租给你。我来清流县做师爷短短四年,为何能让这个萧条的小县起死回生,为何能让百姓慢慢富足起来,是因为我有双慧眼。我知道哪些生意可做哪些不可做。上次你制的降真香深得圣上喜爱,而清流县内至今没有一家像样的香料店铺。你有心开店却没足够的银钱,今天我助你一臂之力,一年后你的买卖若是做大了你将三十两银钱还我,若是做得不好,将店铺还我便是。朝廷每年会拨一些银钱给各个地方衙门,用于地方建设和旱涝天灾,买店铺的钱并非我私人的银子。” 说完,萧昱修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一张纸。“明白了吗?要是明白就在上面画押。” 叶栩愕然。听萧昱修的口气,意思是朝廷出资帮助百姓开店,是为了更好的建设清流县。清流县从以前的穷困边陲小县发展成如今热闹非凡的贸易大县,难道商铺初期都是朝廷出资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就有扶贫一说了,还落实得如此到位,哪像现代,扶贫款全进贪官腰包了。 “那个……萧大哥,这一年有利息吗?”叶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话张嘴就出来了。 “利息?” “你不是说店铺是暂租给我的吗?那租金是多少呢?除了租金以外还有其他费用吗?” “一年三十两银子,上面写了。”萧昱修又指了指桌上的纸,让叶栩看清楚。 “哦,那……行。”叶栩看了一遍后,抬手想盖印,手却被蔡恬抓住了。“哥!不行。” 叶栩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蔡恬将叶栩拉到一边,给他算了一下帐,说三十两不是个小数目,香料这行欺生能不能顺利开铺都不知道,不能冲动。 叶栩看看蔡恬又瞟瞟一边悠闲喝茶的萧昱修,最后决定放手一搏。 对于自己的学识叶栩很有信心,穿越过来不能一事无成地浑噩度日,也不能在山里当一辈子农夫。穿越之始不就决定要好好干一番事业么,现在机会摆在眼前,要是不抓住就对不起自己。 叶栩回到桌前,又将契约仔细看了一遍,伸出大拇指在鲜红的印泥上按了一下,拇指悬在纸上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盖了上去。 萧昱修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萧昱修在叶栩的指印旁盖上了自己的指印。 蔡恬瞥见两只鲜红的指印并排而盖,心中不是滋味,恨不得自己也上去盖一个。萧昱修在他心中已然成了一只狐狸的形象。 接下来的一年,日子该不好过了吧。 40、店铺 ... 契约签订后,萧昱修让厨房为叶栩备菜。叶栩再三推辞但盛情难却便留在县衙吃了饭。饭后叶栩想去铺子看看,萧昱修安顿好衙内事务亲自带他去铺子。 琴台路位于长街东南侧,原是一条小巷,现在沾了长街的人气,人流量颇大,那里的商铺都是自家住房腾出来的,门脸不大,内堂却很宽松。因此这里生意大多以茶叶,干货为主。选在这里开香料店倒也适合。 叶栩的铺子就在琴台路路口上与长街交界处,叶栩站在门前转身回望,面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叶栩暗自偷笑,心想:萧昱修眼光真好,这处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打开店门,一层木屑被风扬起,看来铺子转的匆忙,店内还有少许杂物没有清理,纷扬的木屑随处可见。 萧昱修率先进屋,从柜台上拾起鸡毛掸子作势要清扫,叶栩忙拦住他,从他手上拿过鸡毛掸递给蔡恬,“萧大哥,你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怎么好意思再让你劳累。铺子里灰太大要不你先回去,等我们收拾干净了再请你过来好不好?” “不碍事,帮人帮到底,谁让我是你大哥呢。”萧昱修边说边脱长衫,转身进了后院。 叶栩看着萧昱修的背影顿觉心中温暖,有个哥真好。 比起叶栩的好心情,蔡恬整日都没露过笑脸。萧昱修借着官府的名义明目张胆的对叶栩好,蔡恬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又不敢对叶栩说,怕叶栩说自己是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原以为送到铺子他就该回去了,没想到他还把这里当自己的地方了,提水拧帕子,做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