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地里的古怪 白小娴带着麦子进屋讲课。她才教了一两天,却已经发现麦子的记性很好,也懂的举一反三。她把现代的东西一点一点的讲给他听。 亏的是麦子年纪小,要是讲给一个行医数年的老大夫听,人家能听得进去一句就怪了。 他的天赋不能浪费,而且自己也需要一个帮手。白小娴有意培养麦子,下午就带着他去邻村出诊去了。因为隔的远,走之前还特意和云秀说了声。 病的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孩,经常呕吐的厉害。白小娴开了驱虫的药,天黑又在他家歇了一夜,隔天才带着麦子回村。 走在半路上看见有一队人马过去,两人走到边上让了让路。谁知前头的马车停下了,帘子一掀里面是个方脸的大人。“可否给我们指个路?” 那大人长了一张严肃脸,穿的棕色衣袍,头发也束的光洁,正坐在里面,像极了公堂上的官。白小娴顿时起了敬意,“您问。” “有一户姓……白的人家,家里有个大夫的,他家应往哪走?” 白小娴一愣,这说的该不会是自己吧。反问道:“您是来做什么的?” 那人一拧眉,耐着性子的答话。“犬子来这儿寻医许久未归了,听说寻的大夫是姓白的,我这才来看看。” 原来是家长找来了。白小娴恍然,又想起那俩是偷跑来的,心里不免有压力。笑了笑是道:“那是我家,我们正要回去。” 黄大人惊愕,没想到随便问个路就那么巧,听白小娴说是自己家里,理所应当的以为她是大夫的女儿什么的。急切的问道:“犬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白小娴思索着,“黄公子已经好了,就是受了点皮肉之苦。您不来,两三天后他也回去了。” 黄大人极力克制,但还是能看见眼里的喜悦。他也来不及再问什么,只想尽快的见到人。让两人上了后面的马车,一路去往家里。 白小娴给车夫指路,一边探头看着路。边上麦子开口说话,“他像是做官的。”麦子在家里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对自己的眼力有信心。 见白小娴一点也没放在心上,麦子叹了口气,又倚回刚才的地方,嘴里喃喃自语。 马车停到婶婶家,白小娴刚下了车,这一家人立马就相认了。黄大人用力握了握黄域的肩膀,黄域也少见的没嬉皮笑脸,黄小姐站在边上眼泪汪汪的攥着帕子。 片刻之后,黄大人问道:“大夫在家否。” 黄域无奈的指指白小娴,“就是她救的我……父亲你先别急,她就是那个白大夫。” 顶着黄大人质疑的目光,白小娴汗颜,点头答了句是。见大家的言语一致,黄大人也不得不信,别扭的表达了谢意,另留了银子当做谢礼,就要带着他们离开。 几人上了马车,黄域两步三回头,等马车要走了,他又重复了一遍黄家宅子的住址,叮嘱着白小娴路过一定要来做客。 送走了他们,白小娴一转头看见麦子脸上有笑意,心里奇怪,“咋了,不喜欢他们?” 麦子摇头,脸上笑意不减,“他走了我就有屋子睡了。” 白小娴一乐,当下就把黄域住的房间收拾好了腾给麦子住。想起有几天没去地里看了,留下麦子看家,白小娴便急忙赶去地里。 路上经过别人的田地,看着地里的庄稼有点打蔫。抬头看看太阳,也不热。一连看了许多家的庄稼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白小娴到了自己地里,却没有刚才看的那种情况了。心里古怪,这段时间忙着治病,并没有对地里上心,怎么还会比别家长的好呢? 还是别家的长的差……但为什么自己的显的特别呢?白小娴蹲在地上猜测着,略感不安,脸上也带了点愁容。 “怎么了?” 白小娴扭头,见是陈景恒才松了一口气,远远的指了指尽头的那块田。“那家,我刚才经过,看见他地里的庄稼都不精神,怪奇怪的。” 陈景恒在她面前蹲下,将手上的东西扣到白小娴头上。白小娴视线一暗,抬头一摸是顶草帽,她稀奇,“你咋有这个?” 陈景恒瞥了她一眼,白小娴这才看见他额头上浮了一层细汗,忽然一乐,“原来你也要下地啊!” 陈景恒忍俊不禁,“自然了。” 白小娴将草帽扶正了,惬意的舒了一口气,感受着不时吹来的风,“以前我都没见过你来地里……” 陈景恒笑了笑,现在是特殊时期,和以前当然不一样。他侧头,嘴角上扬,“听说你收养了个孩子。” 白小娴应声,把麦子粗略的说了说,适当的隐去了他的家世。末了又添了一句,“他挺好的,还聪明。” 陈景恒定定的看了看白小娴,白小娴察觉,莫名的问了一句干嘛。陈景恒忽的一笑,随口说道:“……养着就养着吧,无妨。” 白小娴心里一动,犹豫的看看他却没开口。怎么看他这样子,像是知道麦子的来历?不过麦子也没做过什么,就是说出来不太好听罢了。 这样想着,她也就释然了。 看陈景恒不急不躁的样子,她凑过去,“你没事了?”陈景恒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白小娴吸了吸鼻子,眼神在他身上打转。 他身上没有香包,白小娴失望的回去。陈景恒侧目,像是看出她的失望,皱了皱眉头。“没事。”他说着瞎话,悠闲的不像是来干活的。 白小娴将目光移到前面的庄稼上,“陈景恒,我怎么觉得我地里的,和别人地里的不一样。”那句是不是长的太好了没说出口,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陈景恒嗯了一声,“像是。” 果然是吗……白小娴心里泛起了嘀咕,想起刚才看见的别家地里的景象,转头和他说道:“我有点心虚,感觉怪怪的。” 陈景恒眼眸沉沉,“心虚什么?” 白小娴苦思冥想,眼下的情况有点怪。一样种的地,别家的都蔫,就自己地里的好,太招眼了。 …… 白小娴的预感在第二天就被证实了。地里的庄稼,昨天夜里一场雨下来也没见好,反而看着还更蔫了。倘若是全村都一样,那还能解释成土壤的问题。 可有一户人家却说白小娴家的不同。大伙聚来看,确实是不一样。经过了上次的事,大家也没急,去找了村长说说,村长便代表大家来找白小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