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杭器道,“你怎么这么慌张,出什么事了?” 鲁钧道:“出事了。别律出事了,卫睦仓去找他了。卫睦仓一个人,肯定很危险。他让我在学校附近找你,你快去!” 杭器无暇听由来细节,“你快带我过去!” 鲁钧应了一声,一人一鬼,立刻去找卫睦仓。 而这边的卫睦仓,在开了三四扇门又还是门后,便没有继续开门。就怕这是无尽的门,等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开完。 卫睦仓不想把时间耗费在这上,但转过头,看到的依旧是那堵墙,除了这扇看似还有希望的门,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他大胆猜测墙可能不是墙,但实践证明,它就是墙,一堵实实在在的硬邦邦的结实的墙。 进不得,退不得。卫睦仓内心焦灼,惦记着不知道怎样的别律,也不知道如何打破现在的局面。 卫睦仓从兜里拿出一张符,不管有没有用,直接贴在了门上。 这门的诡异跟恶鬼有关,符纸能镇鬼,这邪气的门说不定也能治一治。 他只是想碰个运气,没抱多大希望。 他缓缓打开门,看到的不再是门,是外面的景象。他低头,漆黑之下,什么都看不清楚,只知路面离他很远。 但卫睦仓明明记得他没有来高层,他到的地方只有三层楼,但依眼下之景,二十楼总该是有的。 高空的劲风可不是用来享受的,更何况大风吹过的地方,都跟着颤颤巍巍。出于安全考虑,卫睦仓往后退了几步。 这算是找到路了,但是这路不是人走的。踏出一步,就死得透透了,任凭谁来都不好使。 他长舒了口气,总觉得刚才自己一步就踏出去了。 忽然来了一阵大风,卫睦仓被吹得站不稳,建筑似乎也动了动。 他听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刚回头,身后的门被吹上了。 卫睦仓再去开门,却开不动。 就在这时,身后出现了一双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指甲直接破了表皮,掐到了肉。 恶鬼身上冰冷的温度顺着那双手来到脖子,然后到了全身每个地方。 恶鬼力气太大,卫睦仓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窒息之感太过难熬,缺氧带来的反应马上在身上出现。 卫睦仓想要找符纸,但手却不听使唤,即使在动却摸不着方向,找不到符纸。 卫睦仓又挣了挣,恶鬼直接将他往墙上撞,瞬间头疼欲裂,但恶鬼没有松手。他被恶鬼摁在地上,脸贴着地,死死摁住,动不了。 他不能让恶鬼就这样把自己弄死了。 符纸,符纸,符纸,符纸在哪?草,怎么找不到? 他可不愿意被恶鬼掐死。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活下去…… 草,不会真的就死在这了吧?能有人找得到尸体吗? 卫睦仓的意识昏沉,如果他放弃,不过多久,他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为了不让自己意识渐消,他用还能动的手掌摩擦地面,破皮出血也不停下。他就是要用这样的痛感,刺激自己。 如果他做了鬼,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恶鬼。 看不到长相,他也要留个记号。要是有他变成鬼的时候,这个恶鬼日子也别想痛快! 卫睦仓一只手掌仍然擦着水泥地面,一只手附在了掐住他的手上。 留了他血的记号,死后好想见。生前收拾不了你,死后再报仇! 草,疼死了。 卫睦仓整个人都在颤抖,地面也是,墙也是。不知是山崩地裂,还是他死前最后的挣扎。 接着抖动愈加剧烈,他的头在地上撞了好几下,人也撞清醒了不少。 他发觉,这个抖动不是自己的,而是掐住他脖子的手的。 不知什么情况,死死掐住脖子的手渐渐松了力气。 卫睦仓因为鬼门关前走一遭,完全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听见痛苦的嘶吼,尖锐的叫嚣,从很小声到震麻耳朵,再从充斥每一角落到再无声息。 卫睦仓精疲力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36自身难保(3) 杭器赶到时,没有看到卫睦仓。 未经装修又无人走动,积满灰尘的房屋就像一个空壳,里面毫无内容。 “人呢?”杭器道,“你确定卫睦仓在这里?” 鲁钧肯定道,“没有错,就在这里。” 杭器手持长剑,徘徊在其间。 满是灰尘的地面,没有任何脚印,不像是有人来过,而且他没有察觉到任何恶鬼的存在。 这个地方平静又简陋破旧,根本就不像有人来打扰过。 没有符纸,没有恶鬼,没有卫睦仓。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真的没有记错?”杭器又道。 见到这里的场景,鲁钧本笃定的心开始犹豫了,默了半晌道,“确实是这里。一路上留的气味都没有散开。” 杭器皱眉,“那该没有错才是……” 他来回踱步,留下错乱的脚印,眉头越皱越深,“人能去哪了?” “可不是吗。”鲁钧道,“跟别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突然就不见了,再见到时,就被恶鬼抓走了。”说着说着,鲁钧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