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去在意。 「你在看什么」 就算问了,大概也完全不懂吧。 「青之秘色苍穹」 「哦—」 不知道。 「是甲斐抄子写的书,挺有意思的」 「这样啊」 我只能做出这种无聊的反应,那为什么要问呢。 我窥视地生姐,她依旧盯着书,没有看向这边。在她察觉之前,我赶紧又转身向前。 「小海你不怎么看书吗?」 「与其说不怎么看,不如说是从来不看」 真的一本都没有看过,除了教科书之外。 「漫画也是?」 「我不太清楚那些东西」 小的时候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所以不了解其中的有趣之处。一起住的大人经常会改变,为了不惹人生气处处小心谨慎,也没想过要去玩。所以在有窗户的房间里的时候,我经常会眺望天空。 什么都没想只是呆呆地仰望着,夜晚来临时我有些高兴。 因为睡觉是最开心的事。 「……小海你,恨你妈妈吗」 「诶,为什么?」 「因为她只能给你这样的生活方式」 平时平静安定的地生姐的声音里,少见地带着刺。生气了吗?生谁的气?为什么生气?我不知道她愤怒的矛头是什么,有点困惑。总不至于为了我而生我母亲的气吧。我也没有那么天真。 「我不恨,也不讨厌。因为」 「因为?」 「……不,没什么」 没什么,我嘟囔了几句就此打住。 因为,如果没有我,母亲应该会活得更轻松一些。更容易选择要接近的对象。所以我在这种地方是有……说是责任也很奇怪,该怎么说才好呢。一时语塞,翻了几页教科书,才意识到应该说是内疚吧。因为怀有这种内疚感,所以说不上讨厌她。 「哦」 地生姐这种简短的反应有点可怕。平时就读不懂的内心让人更加难以理解。是在生气,还是在笑,抑或是什么都没想,从她平淡的语气中很难理解。比起英语单词,我更希望自己的头脑能变聪明从而理解地生姐的心境,现在是不是为时已晚了呢。 沉默片刻。以前,我喜欢与外界声音隔绝的时间,因为他人只会带来危害。但现在,至少是和地生姐在一起的时候,无声更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地生姐很温柔。 希望能一直保持这种温柔。 除此之外,都不需要。 因为害怕。 心情像雨水或泪水一样扑簌簌地滴落下来。那些咸味很重的水滴,都是真心话。 「小海」 「嗯?」 「内衣是什么颜色?」 英语单词写到一半停了下来,前后的文章根本没有进入我的脑海。 冷静下来,慢慢放下笔,转过身来。 「你在说什么?」 「今天你内衣的颜色」 我没有听错,也不像是什么比喻。但这么说也太直接了。 有必要回答吗,我正这么想着,但在地生姐的注视下,各种东西都融化了。 「……是蓝色的」 不,应该是水色吗?明明是自己的事情却变得没有自信了。 「不错呢,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地生姐合上书,兴奋地说,就像小孩子求着让人变戏法一样,我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脑袋还是耳朵。 「为什么?」 「除了想看以外,还有别的理由吗?」 这个人,明明很聪明,怎么突然变笨了呢。 「你看过的吧」 「今天没看过」 眼睛闪闪发光。至于自己能否抵挡这种光辉,无需考虑。 我放弃了,站起身来。之前做好的心理准备大概有一半可以利用到了。 「啊,只要下面就好」 我刚把手放在衬衫一角,地生姐就提出了要求。 「上面……就不用了吗」 「嗯,只脱下面就好了」 我也懒得问为什么。对于有着奇怪执着的地生姐,我放弃了,把手搭在短裤上。 「哎呀,你真倒霉呢,被讨厌的家伙用金钱收买」 地生姐开心地摇晃着双腿。 形式上确实如此,但实际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