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御风特别着急，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轩辕墨对此不予理睬，只是再度阖上眼。

    陈如见状沉声道：“殿下，可顾公子如此做恐怕不仅仅是有失公允那么简单。”

    轩辕墨抬眸，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陈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陈如极为聪明，这点轩辕墨早就知道，但他这话中有话实在令轩辕墨不悦。

    “殿下，设想下若是娘娘不喜顾公子，那他如此善于心计会放过娘娘吗？亦或者说娘娘能是顾公子的对手吗？到时候林太傅、皇后、顾公子三方势力压迫，娘娘这日子恐怕不好过。”陈如慢条斯理的回应道。

    御风也随之跟班，叹息道：“哎，咱们娘娘医术倒是不错，可论心机手段一个飘雪就把她糊弄成那样，若是对上顾将军这样的奇才，啧啧啧，惨喽。”

    陈如没有再说话，可脸上却明晃晃的挂着一个大写的“真惨”。

    “你们胡言乱语什么。”轩辕墨面色铁青，气得胸膛都在起伏：“修明不会如你说的那样。”

    陈如沉默。

    御风欲辩解，却被陈如暗中拉了一把阻拦了下来。

    整个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太过安静了，安静到让轩辕墨都能听到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终于，轩辕墨再度开了口：“派人盯着将军府。”

    “是，殿下，属下马上去。”御风挑了挑眉，上前领命，临走前还不忘对陈如绽放一抹笑容。

    陈如面上没有回应，低头时也勾唇笑了。

    只是他这笑容，再抬头对上轩辕墨的时候却瞬间凝固。

    因为……

    “殿下！”陈如惊慌喊道。

    月牙白的雪缎衣袍垂在地上，除了几滴血，依旧白的不染纤尘。露出的木质轮椅却全是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双腿流下，淌进琉璃地砖的缝隙内，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到整个屋中。

    “来人，快来人。”一向斯文儒雅的陈先生，此刻慌张的像个小孩：“快把兰亭叫过来，还有府上所有的医者都叫来！”

    “是，陈先生。”

    他错了，不该用这样的办法惹怒轩辕墨，以至对方心绪大动提前毒发。

    对，还有一个人！

    像是再也顾不了那么多，陈如朝外大喊道：“让管家去把太子妃请回来，就说太子殿下出事了。”

    轩辕墨呼出的气息已十分不稳，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抓住陈如，虚弱地道：“不许，让……她知道。”

    陈如没有回应他，反手就扎了一根银针，本就气若游丝的轩辕墨，终究是无力地垂下了手，双目轻阖，眉头却因为痛苦而紧蹙着。

    匆匆赶来的老管家看到这一幕，呼吸一滞：“殿下！”

    “别喊了。”陈如沉声道：“殿下听不见的，快去把娘娘找回来，我这边坚持不了多久。”

    “好，好！”老管家最后再看了一眼轩辕墨，终是掉头就跑。

    兰亭带着所有医师赶来，整个太子府顷刻间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

    另外一边顾修明，听着门外传来的响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若春风的和煦笑容。

    “公子。”可进门的吴白，神色却十分晦暗，细看之下还带了一丝自责。

    原本半躺着的顾修明，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吴白赶忙上前一步将他扶稳，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她不愿来？”顾修明声音涩然，笑容凝固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