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观雪闭着眼睛:“男女授受不亲。” 花顾容皱眉:“你还是不是人?” “不是。” “……好,我们不说包扎的事。可刚刚我被踹的时候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替我挡?” “因为我不是人。” 花顾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有些好奇白浮是怎么跟他生下玄夙的,难道他们睡觉的时候,楼观雪不会一把推开他,再来一句男男授受不亲吗? 就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人,白浮喜欢他什么? 喜欢被他气吗? 雨已经完全停了,外面天光大亮。 花顾容坐到燃尽的火堆旁,自己撕开衣服,咬着布条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那是刚刚跟碧瞳打架,被它用爪子划伤的,长长的一道口子,看起来很像被割了一刀。 眼前的光线一暗,有人走了过来。 花顾容皱着眉抬头,看见男人撇下自己妻儿,殷勤地蹲在自己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上了手:“伤口要是包扎的不好是会留疤的,姑娘,我以前给大夫打过下手,知道怎么弄,来来来,jiāo给我!我来帮你!” 男人的妻子欲言又止地站在那儿,似乎想要过来,却又害怕男人。 显然,这不是男人第一次gān这事儿了。 花顾容垂眼看他指腹蹭着自己的手腕,眸色渐冷,嘴上却温柔道:“多谢大哥。” “不客气不客气。” 花顾容正要抽刀,突然,外面响起一阵马蹄声。 “妈的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的?”被打断的男人骂骂咧咧走出去。 走到一半,猛地僵住。 外面一位身披铠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手上的剑架在男人脖子上,面容冷峻。 男人扑通一声跪下:“将军饶命!饶命啊!” 花顾容来了兴趣,忙伸长头去看,快点快点,一刀砍了麻溜点! 却从那位将军身后跑进来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他跨进观音庙里,看了一圏后,哭着扑到楼观雪脚边,开始放声大哭:“陛下啊,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臣让您受苦了,臣该死!臣该死啊!” 花顾容微怔,随后在心里疯狂大笑。 很好,楼观雪拿的又是帝王剧本,太棒了,这下自己还愁怎么骗他去修仙吗? 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想长生! 楼观雪睁开眼,没看跪在眼前的胖子,也没看凶神恶煞的年轻将军,反将目光投向了正出神的花顾容,招招手,口吻自然道:“过来。” 花顾容不解,却还是走上了前。 楼观雪指着那胖子,一本正经:“叫爹。” 花顾容:“???” 你有病吧?! 胖子也是满脸震惊,看看面前的绝色女子,又看看自家皇帝,战战兢兢道:“陛下,您……” 楼观雪却打断他:“白爱卿,朕刚刚替你找到了你遗落在外的千金。” “啊这,臣只有一妻一子,并没有女儿啊。” 花顾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低头,面无表情地问那胖子:“你是吏部给事中?” 胖子以为这女子是陛下此番微服私访邂逅的有情人,态度极好道:“回姑娘,下官正是。” 花顾容盯着楼观雪半晌,晈牙道:“你耍我?” 楼观雪好奇:“不是你先耍我的吗?” 花顾容:“……” 楼观雪示意年轻将军松开男人,然后起身,拍拍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负手走出观音庙,缓声道:“白言郎,带上你女儿,回宫。” 胖子忙追了上去,赔笑道:“陛下记错了,臣不叫白言郎。” 花顾容的脸色更差了。 “哦?是吗?我还以为这世上不会有记不住自己父亲名讳的女儿呢。”楼观雪似乎很不解。 花顾容的脸色黑得像个锅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胖子好像听见陛下轻笑了一声。 他看看俩人,隐约猜出了几分真相,便扭着水桶腰回头,小心翼翼地对还钉在原地的花顾容道:“孩子?走了,跟爹回家了,快些,陛下在前面等你呢。” 花顾容再也装不下去弱女子了,抬手,狠狠劈断了一根柱子。 离最近的胖子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掐了掐自己的人中才没吓晕过去。 本来架着男人的年轻将军见了,立即走了过来,显然是觉得他这个危险更大,剑柄横在花顾容面前,冷声:“姑娘,请站好,别动。” 花顾容神色比他还冷,抬手,这次直接劈裂了观音像。 那意思很明显,老子神都不怕还怕你? 楼观雪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北冥,让他出来。” 胖子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花顾容道:“孩子,为、为父为你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