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石碑错落在山间,却没有普通陵园的那种森冷之感,反而令人感到一种安心。 “有很多人,没来得及到蝶屋就死去了,这些石碑下,大多数都只是剑士的一部分或者他们的日轮刀。”一直呆在蝶屋的夏油杰对此很是了解。 挑起绷带,五条悟看着这一个个石碑,失神道:“什么都没有。” “什么?”听到五条悟的嘀咕,雨宫眠偏头。 gān脆把绷带解下,五条悟继续道:“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诅咒。”这说明,这里的每个人都是毫无怨恨的死去的,不,应该说,他们唯一的怨恨不过是没有杀死恶鬼,他们全部的诅咒都凝聚在了恶鬼的身上。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时候,在那田蜘蛛山,那些浓厚却毫无攻击性的诅咒是来自于这些剑士啊。 哪怕死去也要让恶鬼诅咒缠身,哪怕化作诅咒也要保护人类。 如果咒术师也能拥有这样的觉悟,是不是就不会有咒术师死亡后化为咒灵了? 夏油杰忍不住想。 继续前行,四人看到了正在为每一位剑士扫墓的主公。 鬼舞辻无惨死去后,产屋敷家的诅咒也消失了,然而多年的病痛还是摧毁了产屋敷耀哉的身体,哪怕再怎么jīng细调养可怕也时日无多了。 “这样也好。”面对五条悟提议的去国外疗养,产屋敷耀哉拒绝了。 “悟,能够在灭杀恶鬼后和我的孩子们(剑士们)一起死去,我已经很满足了。”青年的眼睛看向满山的墓碑,神情温柔,没有丝毫遗憾。 “什么意思?”从产屋敷耀哉的话中察觉到不对劲,夏油杰脱口而出。 “据说最初的鬼杀队剑士们都觉醒了斑纹,而所有觉醒了斑纹的剑士都无法活过三十五岁。”产屋敷耀哉平静地说着,“忍已经研究过了,那种斑纹是他们提前透支日后生命力的象征。” 夏油杰刚要提出的治疗的话被他咽回去了。 没有办法,反转术式说到底只是利用咒力治疗伤口,除非夏油杰一刻不停地为他们治疗,否则是没有办法的。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才赢来了胜利,好不容易可以平静地生活,却只剩下了短短几年生命…… 这值得吗?这种事情真的有意义吗? 被这么问到的瘦弱男子温和地笑了,他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了,却好像能看到他们心中的迷茫:“当然。” 哪怕无人知晓,哪怕为此身死,哪怕所有人为此牺牲,为了人类,他们在所不惜,只为了不再有人和他们一样,为葬生鬼口的亲人痛哭。 恶鬼灭杀,这是他们的信念。 只要以后再无恶鬼,他们牺牲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产屋敷耀哉没有多说什么,但他们都理解了他未尽的话语。 “悟,最后再教你一件事吧。”产屋敷耀哉的神色是怀念与感叹,“你应该已经听过了,真正永恒的是人类的意志,那些觉醒的孩子们会一直死死盯着那些触犯他们底线的人。”就如同鬼杀队的孩子们一样。 离开的那天,所有还留在鬼杀队没有解散的队员都来送行了。 巨剑在空中浮现,虚式与巨剑碰撞,巨大的裂缝出现在脚下。 他们踏上了归途。 进入裂缝的一瞬间,雨宫眠突然又看了一眼身后送行的剑士们,一抹亮色映入眼中。 那位恋柱,是叫甘露寺蜜璃吧?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38章 距离星浆体任务失败,五条悟、夏油杰和雨宫眠失踪已经过去了七天。 事发时,天天大人处于薨星宫的地下深处,并未被上层剧烈的爆炸所波及。 现场留下的大量的特级咒灵[德古拉]的咒力残秽、失去踪迹的星浆体,以及在爆炸中失踪的两名准特级咒术师和一名二级咒术师…… 一时间咒术界像是被一股诡异的气氛包围了起来,御三家之间暗cháo涌动,底层的咒术师们暗中观望…… 眼见着七天过去,五条悟他们还是没有踪迹,之前一直被五条家压得抬不起头来的禅院家和加伦家蠢蠢欲动…… 正是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东京校的帐内突然检测到了奇怪的咒力波动,随后,一道篮球场大的黑dòng在半空裂开,黑dòng中,消失了七天的三人和另一个没有丝毫咒力的男人掉下。 发现异状的夜蛾正道匆匆赶来,第一时间就把人全部带到了办公室去。 约摸又是过了两个小时,夜蛾正道才放他们离开。 随着他们的回归,之前的那些汹流暗涌都渐渐平息下来,在夜蛾正道和五条家的走动下,星浆体的事件被模糊过去,[德古拉]的咒力残秽被推锅给了诅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