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你的意思是,”钟佳明恍然,“我也该提前去十字街那里了解一下,那些原住民关于拆迁的诉求?” 谢云书笑着给他四姨夫杯子里又添了点酒:“防患于未然。如果一切条件都等上了谈判桌才摊开,那就没有回转余地了。” …… 祝君梅和钟佳明的家离谢家很近,吃完饭后他们夫妻俩安步当车地走回去。 “一切条件都等上了谈判桌才摊开,那就没有回转余地了,功夫要做在行事前……”钟佳明反复咂摸谢云书这句话,忍不住赞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是相当有见识了!” “你知道吗?”祝君梅把上次谢云书提出的“森女系”说给钟佳明听,虽然现在没有足够的资金打广告,祝君兰暂时没把这个概念推广出去,但这不影响钟佳明被惊艳到了。 钟佳明难以置信:“这是小书说的?他才十七岁吧?” 祝君梅肯定:“就是小书提出来的。” “这孩子太聪明了!”钟佳明感慨道,“他这个话说得我觉得他才是我四姨夫!” 祝君梅被逗笑了,忍不住抬手拍了下钟佳明的脑袋,笑骂:“说的什么话!” 钟佳明也笑呵呵:“说你有个不得了的好外甥啊!” ———— 海中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举行升旗仪式。 九月骄阳明晃晃地悬在头顶,带来不逊于盛夏的热意。 王府景递给谢云书一张纸巾。 “谢谢。”谢云书校服袖子挽到手肘,接过纸巾擦拭额上的汗。 “咱们班今天也太拉风了!”王府景憋着笑,小声跟谢云书说。 谢云书眼里也全是笑意。 有裴寂站在九班的排头,确实很拉风。 主|席台上的教导主任刘必仁指着裴寂大声斥道:“高二九班的那个体育委员,啊?作为一个班gān部,你不穿校服,还染发,你成何体统?大家都看看,都往高二九班看看……裴寂,我说的就是你!你嘴巴里嚼得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往高二九排头看,个子低的还垫高脚。 裴寂两手插着裤兜,金色的头发呲得好像笤帚一样,他歪着脑袋,在刘必仁冲他喊最后一句话时chuī起了一个大大的口香糖泡泡,“啪”的一声,泡泡响亮得破裂,不羁得一比。 下面一阵骚动。 谢云书心说幸亏现在那部韩国电影《那小子真帅》还没上映,否则裴小狗还真有那范儿。 升旗仪式结束后,裴寂被刘必仁留在操场上挨训。 谢云书和九班的人一起往教室走。 “裴寂又被留那了,”王府景有些同情地说,“才开学第一天就被刘人屠训,真可怜。” 谢云书在脑子里搜索了下:“裴寂有哪天不被刘人屠训吗?” 周围几个人被他一提醒都哄笑起来:“哈哈对啊,只要不放假,裴寂好像天天都在被刘人屠训的!” “嘿!”王府景推了推谢云书,让他看,“大奔!” 谢云书往前望去,只见主gān道上缓缓驶来一辆奔驰迈巴赫,乌黑锃亮的车身在阳光下折she着耀目的光彩。 “来了个有钱人啊!” “那车要多少钱?” “好几百万呢!” “我靠!那么贵啊,坐的人都是金屁股吧!” 少年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一路追追打打跑进教学楼。 谢云书走在最后,慢慢收回看向迈巴赫的目光。 …… 迈巴赫里传出连续不断的,轻微的咳嗽声。 乔冰给江行止递水,轻拍他的背,薄责道:“跟你说了再多休息几天,你非要今天过来,哪里就这么急了?” “咳咳,”江行止手背抵着嘴唇哑声说,“就是想来。” 江行止当然急,重生回来后的事态节奏不在他的把握中。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现在他应该已经拉到谢云书的小手手了。 甚至进度再理想一点,《海中の新校草和他人见人爱の新同桌在校园角落里不得不看的羞耻事件.g.v》都可以独家出版独家珍藏了。 ……但残酷的事实是,他还没有见到谢云书一面,就被拉黑了。 乔冰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突然要转学来海中,但只要是行止的要求,她都要为他办到。 上月底秋雨连绵不断天气转凉,江行止发了一场高烧,到今天都还没完全退下去,但他固执地一定要今天来报道。 那么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海中里有什么稀世大宝贝在等着他捡,好像他再晚一点,那活宝贝就要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汽车一直开到行政楼下,江行止跟着乔冰下车。 正是升旗仪式结束不久的时候,学生们像cháo水一般往教学楼里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