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手中的一对铁球就往人身上招呼。 陈春花从小被自己爹打过来的,一听到这个语气,两腿就发软,顿时立在沙发边上,手足无措道,“爸,不是的,您误会了,我……” 阮婆子冲着陈永世使个眼色,开口解围道,“老头子,你也别怪春花,春花也不容易,嫁到那样的山沟沟里,离得远,男人又没用,一个月只能拿那么点死工资。一家几口,都靠着她忙活,哪里有时间说回来就回来。咱们做爹妈的,要体谅不是?春花,你坐。” 陈春花哪里敢跟自己爹一起坐沙发,若是平时,她也能捞个沙发角,今天心中发虚,忙忙的捡了沙发边上的一个小矮脚凳子,“我坐在个就好了,妈,您坐吧。” 紧接着,又把萧白苏叫过来,“这么大了,没一点眼色,到姥爷家了,还不跟你姥爷姥姥问好!” 萧白苏可有可无的叫了一声,“姥爷,姥姥。” 她前世对老陈家上下一家人,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这一家人行事极品,非同寻常人可比。 陈永世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阮婆子也只是唔了一声,算是给自己闺女一个面子。 转头就朝陈小惠骂咧道,“你个没眼力见的死丫头,你拿自己当客人啊!你姑大热天的进门,你连杯水都不倒,老陈家怎么养了你这个好吃懒做的蠢货!” 这是指桑骂槐,阮婆子最厉害的功夫之一。 一是表示对陈春花这个女儿的重视,好哄得她开心了往娘家贴钱,二是看不惯萧白苏居然喊过人之后,大剌剌的站在旁边不动了。 一个破丫头片子,还真拿自己当客人?到了姥爷家居然不抢着干活?自己这女儿是怎么教闺女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若是放在前世的萧白苏,一听这话,肯定会羞得脸红,然后抢着去干活了。 现在,她立在陈春花的身边纹丝不动,跟没听到一般。 陈春花自然也听懂了,瞪一眼萧白苏,示意她勤快点,去干活。 偏萧白苏老神在在,只装没看到,瞪半天也不见她动,陈春花也只能收回目光来,装什么也没听懂,掩饰她指挥不动女儿的尴尬。 那边,陈小惠正在检查陈春花提回来的东西呢,看到好几种rou,正暗自高兴着。 正文 第197章 你们咋就不上天呢? 挨了骂,也不恼,忙不迭的去找杯子倒水。 很快,给陈春花端上来一杯水,至于萧白苏,那是谁?被她自动忽略了。 萧白苏也没有指望她们家能招待她,走了一路本来就口干舌燥,看到陈春花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越发的口渴起来。 方才陈小惠拿杯子倒水都被她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径直走过来,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 这动作轻松娴熟,跟自己在家似的,一点没有拘泥,让陈永世与阮婆子暗自有些吃惊,当然更多的是不悦。 这丫头以前见的时候,印象里是脸皮薄,拘泥胆小的性子,今天怎么胆子这么大了,连姥爷姥姥都不怕了? 谁让她自己倒水喝了? 不过,这到底是一件小事,过后再收拾也不迟。 正事要紧,阮婆子忍了忍,把目光收回来,移到陈春花的身上。 拉了几句家常,问了家里头还好不好?果果在不在家里?怎么不来玩?等问题之后,开始切入了正题。 “春花啊!小勇的事情,你筹划得怎么样了?他爹出车祸死了,现在就剩下你这个姑姑可以指靠了,一直千盼万盼着等你来呢。” 陈春花今天回娘家特意扑了粉的,就是为了看起来有神精气一些,但她两只黑眼圈却遮不不住的憔悴之色。 撑起笑脸来,“妈,小勇学校这事,你看能不能跟那人再讲讲价?我听人说要不了这么多钱吧?我们县上有个孩子只花两万就可以进了……” 阮婆子脸皮一抽,顿时露出几分不高兴来,“人家是人家,我们小勇是小勇,小勇只考了一两百分,按理说进不了重高的,亏得找了熟人想办法,才能进去。但是三万八千块的择校费,一分钱都不能少。然后高中三年的报名费书本费生活费什么的合起来算一万二,一共五万块钱,一点没要你多的。” 萧白苏在旁边望天。 这脸可真大,这陈小勇又不是陈春花生的,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的让她掏钱? 你们咋不多要一点呢?你们咋就不上天呢? 不过这里还轮不到开口,反正陈春花没那么多钱,她先养精蓄锐。 也正好看看陈春花如何应对?陈春花这个资深扶弟魔,现在是扶侄子魔,要如何肝脑涂地给她们凑五万块钱出来。 “爸,妈,对不起……我这次真的没有这么多钱。”陈春花低下头去,十分的内疚。 阮婆子仿佛听错了,愣了半响,才惊道,“什么?春花?你说什么?没有?春花,你之前都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说没有啊!小勇是你唯一的,嫡亲的侄子啊!春花!他一切都可都指望你了,你这突然撒手说没有,你要小勇怎么办?你这不是逼你爹妈和你侄子去死吗?做人要讲良心啊!春花啊!” 陈春花已经满面通红了,急忙解释道,“妈,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之前给我们白苏说了一门亲事,是谈好的六万块钱……但是这门亲事黄了,我在电话里也跟您提过,老萧家不要脸的大房,分了三万块钱走了……” 正文 第198章 春花,我求求你 陈永世也停下来转铁球的手,目光沉冷的看向陈春花。 阮婆子一着急,也顾不得萧白苏就在旁边了,在也没将她当回事,脱口而出“可你不是说张有财家的房子有戏的吗?可以值个五六万的,我们小勇这事,我也知道你难办,可我们也没找你多要一分钱,说五万就只要五万,剩下的你给你们家果果留着……” 陈春花嚅嚅道,“妈,房子……房子也没有到手,那房子现在已经让政府的人给强行征收推平了,说是要改做了街心花园,自然一分钱也没有了。” 一旁的陈永世早沉不住气了,手中的铁球狠狠一碰撞,沉声道,“你别在这里跟我们哭穷卖惨,玩些虚的,你就说吧,你现在身上带了多少钱回来了?” 陈春花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白苏的聘礼剩下的三万块钱,加上家里所有的积蓄五千块,一共是三万五千块……” 话刚出口,阮婆子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春花啊!还差这么多可如何是好啊!我们老陈家就小勇一个可以传种接代的小子,不上重点高中,将来难以考上大学,不上大学,小勇他将来没有前程啊!你是他亲姑姑,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没了吧?我们老陈家也没有别的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