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笺。”赵清阁面色不豫。 “……”“矮多了”的薄珏默默的不吭声。 “那个是什么?”赵清阁指着最里侧放的一个小瓶子。 林笺凑过去,脸几乎贴上赵清阁的脸:“这个啊,创伤药,处理伤口用的。” “我要这个gān嘛?” “也许……迟早……会……用上的吧……”林笺有些难以启齿,“反正就放这里了,谁还没有个小伤呢,是吧?” 赵清阁狐疑的看着她:“是……吧?” 薄珏忍不住掩嘴清咳了一声,距离太近了,她心里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林笺是知道内情的,所以虽对赵清阁成为契子这件事万分担忧,又因为对象是薄珏而放下了一半的心,于是简明扼要的又嘱咐了一遍,就离开了。 林笺一走,赵清阁眼角依稀的一点笑容彻底冷下来,把行李箱拉好靠在墙角,抱臂倚着:“你凭什么下逐客令?” 她眼底的讥讽仿佛刺痛了薄珏,薄珏莫名其妙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就凭这是——” 赵清阁打断她:“这是你的宿舍?我是你的契子?” 薄珏的情绪尚未爆发就被一盆凉水qiáng行淹了回去,她在心里后悔的捶了自己几百遍:“对不起,我冲动了。”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赵清阁挑了换洗的衣服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了一下,一句一顿的说:“请你记住一件事,就算是结契了,我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国家承认,甚至你承认,我不承认。” 薄珏呆在原地,抓着头发把自己摔在了chuáng上,好不容易收拾整洁的chuáng滚得乱七八糟。 咚咚咚—— 宿舍门又被敲响了,一头jī毛的薄珏起身开门。 “校、校长。” “军部的裁决下来了,决定判处左世志死刑。”校长开门见山。 “死刑?”薄珏还是第一次把活生生的人和这个字眼对应起来。 “是的,军部考虑到影响太过恶劣,不能姑息,所以决定以重刑明法。” “那校长你来找我是?” “本来是有点担心的,”校长借着半掩的门看到里头乱成一团的chuáng单,甚至都能耳尖的听到冲浴的声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现在不怎么担心了。” 他拍了拍薄珏的小肩膀,欣慰地说:“学校给每对结契的学生都会放半个月的蜜月假,这天色还早,大胆的做吧,明天起不来也不要紧,以往很多蜜月期的学生从来不出门的。” 薄珏再迟钝听到他这句话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薄珏慌乱的摆手:“不、校长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啦,你们好,我们校方就开心。” “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啊。” 校长捂着耳朵,哈哈大笑的走远了:“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回去找英俊帅气的席医生啦。” 薄珏:“……” 薄珏站在门口出神的空隙间,赵清阁已经洗完澡了,简单的t恤长裤,半截胳膊露在外面,脸上还有未gān的水珠。因为每间寝室的布局都是一样的,她轻车熟路的找到盥洗台边的chuī风机开始chuī头发。 “校长来了?有什么事?” “说是左世志被军部判了死刑,顺便看看我们好不好。” 提到那个名字,赵清阁动作顿了一下,轻轻的“嗯”了一声,明眼人能看到她手背上陡然间bào起的青筋慢慢地又沉了下去,薄珏无疑是那个明眼之人,于是她适时的打住了话题。 宽大的双人chuáng,薄珏沉思了片刻,睡到了中间,但是在赵清阁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挪到了一边躺着。 chuáng有明显的下陷,吱呀一声,赵清阁背对着她躺下。 灯无声的熄灭了。 紊乱期第一个代表恐惧的夜晚悄然来临。 薄珏不敢睡觉,她一直记着席贤的嘱咐,要寸步不离,晚上睡觉要抱着她睡,薄珏在黑暗里伸出两只手,对着看了看,悄悄的往赵清阁背后伸去。 “不要碰我。”冷冷的话语让薄珏的手立刻就缩了回去。 “可是席医生说……” “滚开。” 连碰都不敢,更别说拥抱和爱抚了。 薄珏只好一直观察她的动静,chuáng的一头静如死水,薄珏看着看着竟然睡了过去。 薄珏是被牙关打战的声音吵醒的,睁眼一瞧,chuáng边躺着的人都不见了,登时吓了一身冷汗,连忙去开灯,赵清阁蜷缩着躺在了地板上,身上的t恤汗湿了一片,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颤抖得厉害,也许是怕躺在chuáng上会被发现,才睡在地上。 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牙关,尽量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赵……” “关灯!” 薄珏又赶紧把灯按灭了,可是天宿人的眼睛在黑暗中是可以毫无阻碍视物的,她看到赵清阁的眼睛始终睁着,半透明的灰色眼珠反she着微光,和脸上的汗水相映成辉。 训练他们的教官曾经说过,如果有难以忍耐的痛苦,那么就将思绪放到一个地方,可她无处可去,无处不在的恐惧填满了每个角落。只要一闭上眼,全部都是那天在格斗室的场景,她口中做不到无所谓,心中更是没办法跨过去。 既然没办法忍耐,不如用另一种痛来替代。 她开始用头去撞地。 毫无预兆的“砰”的一声响,把薄珏从呆滞中惊醒,她从chuáng上跳了下来,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像是有一道温暖的泉水裹挟全身,赵清阁忍不住贪恋起这份温暖,可是在意识到她身边靠着的究竟是什么以后,薄珏就迎来了更大的反抗。 赵清阁奋力的挣扎起来,用牙缝里挤出声音:“我不用你管!” 薄珏被她这一挣差点松了手,连忙用更大的力量压住她。 赵清阁一肘打在她肋骨上,薄珏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手却丝毫不敢松,咬着牙道:“你忘了我肋骨还没好吗?” “放开我!” “不放!” 赵清阁双手被缚,脚还是自由的,当即在chuáng沿蹬了一脚,带着薄珏顺势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奈何薄珏的手跟钢铁做的似的,牢牢禁锢着。 赵清阁的脚不断落在薄珏小腿上,薄珏疼得实在不行了,忍无可忍地翻身把她手脚全部都压在身下,赵清阁眼里爆出来的怒火几乎要把她烧化了。 她缩了所脖子,短暂地喘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说:“你听我说,我是在帮你,抱一会儿又不会死。你别再反抗了,你再反抗我就……我就打晕你了啊。” 她软弱的威胁一点都没起到作用。 嘶—— 颈间传来一阵剧痛,鲜血从体内流失的感觉很清晰,薄珏一狠下心,gān脆梗着脖子由着她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根本没过多久,赵清阁松了嘴,唇齿间红得一片鲜艳,薄珏感觉到她的身体软化下来,不再反抗了,于是也减轻了力道,小心翼翼的搂住她的腰,把头埋进自己肩膀里。 好不容易可以睡觉了,薄珏发现怀里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发烫。 一声细微的呻吟传入她的耳朵。 第30章 化冰 怀里的人在蹭着薄珏的身体,随之一声更难耐的喘息溢了出来。 “你怎么了?” 薄珏把人放开,赵清阁却已经意识昏沉了,手脚并用迷迷糊糊的缠了上来,手不停的去扯薄珏的衣服。薄珏定睛一看,见她面色绯红,双目迷离,急促的喘息着。 衬衣不好解,赵清阁扯了两下gān脆撕了下来,脸贴上薄珏赤luǒ的上身,舒服的蹭了蹭。 薄珏:“!” 她跟要被qiáng行侵犯的人似的抓着仅存的布片不停的往后缩,还试图用手按住赵清阁的脑袋。只不过保得住上身保不住下身,没一会儿衣服给撕了个gān净,“片甲不留”。 薄珏只好和刚才制服她一样qiáng行按住四肢,把人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