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时老将军在年轻时候认识了一位神医薛宁,后来还成为了好朋友。 薛宁医术高明,只是喜欢四处行医,行踪不定。 时老将军去找这位朋友,也许老天爷都在帮他们,薛神医正好云游归来,时老将军气都没让薛神医喘一下,就拉着他马不停蹄带进了宫里。 薛宁把着宋时问的脉把了半刻,大抵是因为来时一路小跑被拖着来的,到现在还喘着粗气,一把老骨头差点被老朋友给折腾散架了。 在薛宁把脉的期间,寝殿里安静的大家都能听见各自的声音,和薛宁急促的呼吸声。 萧承宇紧张不已,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在时老将军带来的这位神医身上。 当薛宁睁开眼睛的时候,收获的是许多双望眼欲穿的眼睛。 嚯,有这么多人竟然这么关心这个孩子,尤其是他的朋友时老将军,还没见过他这么着急的样子。 他摸了摸长须,老神在在道:“不必担心,小世子的病老夫能治。” 萧承宇觉得自己重活了一世。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陛下客气了,救死扶伤是老夫的职责。”薛宁开了方子,“陛下按着老夫开的药方去煎药,每隔三个时辰一定要喝一次。” 萧承宇问道:“神医,那他身上的毒能解吗?” 薛宁也是个脾气倔qiáng的老头,看见萧承宇质疑他的医术,瞪眼道,“若是不能治,老夫在这里gān嘛,陛下若是不信老夫,老夫离开便是了。” 萧承宇哪里是质疑,只是太担心宋时问,也担心是美梦一场,连忙道歉,“薛神医息怒,是朕失言了。” 薛宁哼了一声,“先让小世子退了高烧,醒来才能将他身上的毒解清,再说,老夫现在开的药方既能退烧,又能解毒,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一连被怼,萧承宇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十分开心。 薛宁道:“只要他醒来,便说明他体内的毒素就清除的差不多了,只有他醒来,老夫再告诉你能彻底清除的办法,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他醒过来再说,这药必须要按时喂,老夫保证三天之内,小世子一定醒来,若是醒不来,老夫这脑袋就不要了。” 对他来说,这点只是小灾小病而已,根本就算不得疑难杂症。 萧承宇心中有了底,“多谢薛神医,朕许诺的重金定会实现。” 薛宁:“不必了陛下,这是老夫的本分。” 太医们都知道薛宁的大名。 今日听说他进宫了,纷纷在太医院里等着他,虚心求教。 薛宁出去后,才有时间将时老将军拉在一边,询问,“老时,那孩子跟你什么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一个人。” 时老将军:“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外孙。” 薛宁虽然才刚回京,但是在宫里这一小会时间里就已经知道宋时问的事情,“那小世子不是南岳国送来的质子吗,他怎么又成了你时老将军的外孙了?” 时老将军:“一言难尽。” 薛宁非常感兴趣,“那就长话短说。” ...... 自薛神医说可以医治宋时问之后,整座栖梧殿轻快起来。 这些时日压在殿里每个人头上的那块黑云都消散了。 陛下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胳膊上的伤也由薛神医重新包扎了,之前萧承宇说什么也不肯让太医看,换药。 他时刻记得薛神医说的三个时辰喂一次药。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现下,知道小世子不会有危险,侯公公劝陛下先去歇息一会。 萧承宇不肯离开宋时问半步,亲自算着时辰,给他喂药。 迷糊中宋时问自是自己咽不下汤药。 萧承宇一口一口渡给他。 十分温柔,十分耐心的在他耳边哄着,即使可能小朋友听不见。 “问问乖,咱们现在要喝药了,会很苦,但是一定要喝,喝了问问才能醒来。” 三个时辰一次。 这些天,已经拖着需要处理的奏折,萧承宇让侯公公都搬到栖梧殿来,边守着宋时问,便批阅奏折,到了时辰便喂药。 在这期间,薛神医天天过来看宋时问。 自他知道这是老朋友的外孙后,就更加上心了。 也相当于是他的外孙了。 到了第三天清晨,宋时问终于醒了。 这几日他觉得昏昏沉沉的,在一片混沌中除了睡着还是睡着,身子都发沉了。 还能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叫他的名字。 现在一醒来,嗓子gān哑,整个身子还是沉沉的,觉得身上出了好多汗,有些黏腻,衣裳都cháo了。 一扭头,就看见萧承宇趴在chuáng头上,手里还握着他的手。 眼底发青,不知道几天几夜没有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