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军神

对于中华民族来说,近代史就是一部屈辱史,如果甲午我们没有战败,如果一战前可以完成工业革命……吴畏穿越到一个平行世界,历史已经改变,但是民族依然积弱,他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次机会,让这个古老的民族重新成为世界霸主,威临两洋,剑指中东!

作家 会变的尺 分類 历史 | 201萬字 | 330章
第17章完结
    那人脸上立刻作出夸张的表情,看着他说道:“知道你不是本地人,当然是去投亲靠友或者打尖住店啊,难不成你们在在北边发了大财,还要打我们这些苦哈哈的秋风?”

    吴畏脑子又不笨,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知道对方是在索贿,那就是被脑残光环副体了。700txt.com可惜他在前线虽然领了两个月津贴,却实在没多少钱,而且他闲着没事又喜欢鼓捣一些新鲜玩意,这点津贴随到随花,已经没剩下什么了,这个时候未免善财难舍。

    和这个小军官聊天的人倒没有同僚这么势利,还在一边打听东北的战事情况,打仗的时候,总参虽然每天都有电报了解前线情况,第一不会转给后勤人员看,第二也不会涉及细节,想听八卦还是得跟前线回来的人打听。

    吴畏既然不打算贿赂这个小军官,自然也就没什么心情敷衍,干脆转身就走。他耳朵灵敏,听到身后那人骂道:“德行。”

    小军官的同僚低声劝道:“这是黄有为带回来的,何苦得罪他呢?”

    小军官骂道:“黄有为自己能干几天还要两说,爷就闪他了,能怎么着?有种来咬我?”

    吴畏深深吸了一口,手按着腰上的枪套,脚下不停,一直走了出来。

    他是参谋人员,非战时不带长枪,手枪还是可以带的,所以武装带上别着国防军军官配发的转轮手枪,刚才他都想抽枪把那个小军官一枪崩了。

    出了总参的大门,吴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地方可去,总不成穿着国防军的制服沦落街头吧?

    他想了一下,回到门房领回到这里时寄存的背包,又向门房的老兵打听了一下城里住店的地方,这才背着包走出来,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京城居太不易,自己就去黄有为的府上打秋风去,这家伙连自己的意见都没征求就把自己带过来,总得负责任才行。

    第40章路见不平

    一九零零年的北京城虽然在规模上还远远无法同后世相比,但是在当时的世界上已经是一座最雄伟的都市,全国的权利中心,天子脚下,百业汇聚,当然也不会少了各种消费场所。

    吴畏有穿越前的经验,知道就算是商务酒店林立的地方,也少不了几十元就能过夜的家庭旅馆,唯一的问题只是自己能不能找到。所以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着急,一面寻找落脚之处,一面把自己当成一个游客,细细体会旧北京城市井之中的种种妙处。

    没想到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皇城之中虽然繁华,皇城根下面的老百姓们却还远远没有后世的商业头脑,投宿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

    他现在囊中羞涩,又不愿意在大车店里凑合,三转两转,天已经黑了,却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各处不是客满,就是要价太高,他住不起。

    其实这件事的确是吴畏弄得差了,他现在穿着一身国防军的军装,武装带整齐,腰带上还挎着手枪,又操一口外地口音,一看就是从北边回来的兵。城里的兵大爷们有家有口还经常犯浑,白吃白喝的没人敢惹,这种外地来的闹了事就跑,普通百姓难道还能去领军衙门要人?所以稍微胆子小一点的宁可不赚钱,都不敢做他的生意,有房间也是一脸笑容的推说客满。胆子大背景深的虽然不怕麻烦,但是要价也高,两相凑合之下,吴畏自然找不到住处。

    吴畏心思灵活,本来就不是一棵树上吊死的主,所以失望之余,虽然还没明白到底那里出了问题,却已经开始琢磨替代方案了。

    他从军之后养成的习惯,随身总要带着干粮,一两顿是饿不着他的,城里虽然没有自来水,但是讨碗水喝还算方便,所以吃喝暂时还是不愁的,唯一要烦恼的只是没地方落脚这个问题,想来想去,吴畏决定干脆还是去黄有为家里问个明白,投宿还在其次,若是黄有为对他没什么安排,不如就地散伙,想来以他的一身本事,也不至于混不到饭吃。

    这样想着,吴畏就开始转头往回走,这年头北京城里当然不会有卖地图的,不过他在离开总参的时候已经打听好了,知道黄有为大概的住处,他方向感甚好,只要不离开大道,就不用担心迷路。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候,虽然是夏天,太阳落山得晚,但是有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已经笼罩在黑暗当中。

    吴畏肚子有点饿了,又不愿意边走边吃干粮,心里就有点着急,看准方向抄了个近道,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南北走向的胡同走到一半的时候却拐了个弯,变成了东西向。吴畏不愿意走回头路,干脆顺着胡同继续往下走,反正方向不错,只要不是条死路,走出去总能回到大道上。

    此时的北京城里,四合院已经很有规模,吴畏一路走来,发现这里的民居相对整洁,没有刚刚走进来时那些房屋的的破败感。两旁的民居里偶尔有人出来,看穿着也大多干净整齐,不像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这些人看到吴畏都显得有些惊奇,显然是对吴畏的一身军装感到意外。

    吴畏一面走一面欣赏古城风光,到也没觉得时间流逝。这样又走了一会,吴畏算算路程,发现快要走过头了,这才着急起来。刚好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条横着的小胡同,再往前走则是一道绵延的围墙,显然是不可能再拐弯了,连忙疾走几步,拐了进去。

    拐进胡同里,吴畏才发现这个胡同两边都是墙,只不过一面明显是民居的矮墙,另一面则要高得多。

    在他之前,胡同口已经站着两个人了,似乎正在等人。吴畏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男人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人,两个人身上都是普通人常穿的长衫,从衣料式样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看到吴畏出现,两个人明显有些吃惊,中年人踏上一步,护在老人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吴畏,这人动作迅速,神情严肃,看起来倒是个练家子。

    吴畏这一路上已经发现皇城根的老百姓不怎么欣赏国防军,所以对中年人的警惕倒也不以为意,这个世界虽然还没闹过义和拳,民间习武的风气也很浓郁,尤其是京津直隶一代最浓,已经有了镖不喊沧的说法,所以吴畏对在市井当中能遇到一个习武之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还对着两个人笑了一下。

    对于吴畏的示好,那两个人的表情各异,中年人板着脸看着他,一点表情都没有,似乎在时刻提防着他,根本不为所动,倒是老人对着他笑了一下。

    吴畏也没什么心思和陌生人搭话,笑了一下后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这条胡同看起来挺长,中间还出现了几次路口,可惜都是向着吴畏走来的方向,高墙一侧则一直绵延下去,一眼看不见尽头,吴畏有时能听到从墙里传来喧闹声,似乎这座高墙里面住着很多人。

    说这是一堵高墙,完全是为了对应另一侧的民居,其实并不算太高,至少当吴畏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后,他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翻墙进去看看。

    吴畏是一个比较有决断的人,通常情况下,当他决定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很快动手。这一次只是因为初到京城,又麻烦缠身,所以才多考虑了一会。

    当他终于决定要翻墙看一看那边的世界之后,还没等付诸行动,就看到有几个人出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看起来似乎是几个男人在纠缠一个女人。

    对于一个真正的男人来说,分辨一个人的性别是很容易的,吴畏甚至可以只依靠对方的身材特点就做出判断,但是这一次他看走了眼,主要是因为远处几个人纠缠在一起,让他的判断出了差错,当然后来当大家说起这次遭遇的时候,吴畏并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而是指责钟笛身为男人,却拥有一颗女子的心灵,他当时只是在冥冥中无意发现了这一点而已。

    这个时候的吴畏还并没有从内心深处真正的融入到这个世界当中,今天一天的所见所闻,也让他下意识的以为,自己只是在这个古老城市中游览的过客。既然这是个万恶的旧社会,那么怎么可能会缺少强抢民女这种经典戏码呢?所以当他觉得面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的时候,他就没有细想,大喝一声挺身而出,从此开始了和钟笛相爱相杀的一生。

    第41章攻有余守不足

    燕京大学治学甚严,钟笛上午逃了张寒张瑟竹的课,还可以说是逃避体罚,再说张寒这个人在学校里的争议也很大,很有一些人看不起他沽名钓誉的做法,所以钟笛逃了他的课,多半只会被罚学分,没有别的处分。但是如果他继续逃下去,说不定校方就要出面了,所以钟笛下午又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课堂上。

    没想到学校里的八卦传的也不慢,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大家把他勇斗张寒的事迹传出去,钟笛虽然洒脱,脸皮却不够厚,受不了被围观,放学后就躲了出去,一直到宿舍快要熄灯了,才施施然回来,准备溜回寝室去睡觉。

    没想到他还没进校门,就被三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人堵住了,居然说他嫖娼没给钱。

    这年头狎妓并不违法,只不过钟笛还是年青学生,公然嫖妓自然于品行有亏,饶是钟笛机敏,也被气得够呛,立刻与三个人争执起来。

    钟笛毕竟年轻,防范心不强,不知不觉间就被三个人裹挟到了学校旁边的胡同里,等到他发现不妙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到了这个地方,三个人就不再装债主了,一个人狞笑着说得:“小子,实跟你说了吧,你得罪人了,今儿哥几个也是替人办事。”

    钟笛这才知道不好,还没等做出反应,身边的人已经一脚踹在他的腿上,钟笛踉跄了一下,没等站稳,身上已经又挨了两下。就在这个时候,吴畏出现了。

    吴畏倒是没按套路喊一嗓子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类的台词,他就是像个不会背台词的打星那样叫了一声,然后冲了过去。

    那三个人本来就是城里的青皮,平日里惹是生非,没少和巡警们打交道,对警察比较有免疫力,所以看到吴畏跑过来,倒也没怎么惊慌,离吴畏最近的那人转身指着他叫道。“朋友,这没你什么事……”

    他说话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并没有停手,所以钟笛已经被打倒在地。如果是在从前,吴畏多半还要考虑一下南京老太的前车,现在却没那么多顾虑,没等面前这人说完,已经一脚飞踹了过去。

    这个青皮也是练过的,居然很及时的摆了个十字马,两个前臂交叉硬接吴畏这一脚,可惜他的反应是够快,力量却差的远了,吴畏到了这个世界后同俄国人连番血战,在pla时学到的一身本事早已融会贯通,一脚下去哪里是一个只知道打群架的青皮能够招架得住的?顿时将那人踹成了滚地葫芦。

    吴畏一脚踢翻了挡路的人,伸手又抓住了一个人的衣领,直接把这人从地上拎了起来。这人正打得起劲,突然身子腾空,居然翻身一脚踢在吴畏腿上。

    吴畏觉得腿上一痛,虽然痛的并不厉害,到底是吃了亏,心中顿时冒火,随手挥出,已经把这人扔了出去。

    他的力量很大,这人又正在挣扎,两下的力量一凑,这人顿时便飞了出去,重重撞在身侧的高墙上,落下来摔在地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一时间再也爬不起来。

    此时剩下的那个人才知道不好,连忙扔下钟笛跳了起来,伸手从衣服里一摸,再抽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

    北京城里是不许百姓公然带武器上街的,就算是巡警也只能拿短棍,这三个青皮虽然怠懒,却也只能选这种小型刀具藏在身上。

    吴畏眼神好,虽然身边的光线不强,仍然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的动作有异,所以并没有直接冲过去。果然那人抽出刀来向他比划了一下,如果吴畏刚才追上去,倒是正好凑到刀下。

    看到吴畏被自己手里的刀镇住,那人倒也没有自信心爆棚到敢一个人冲上去解决吴畏,反而小心的绕过钟笛,去看自己的两个同伴。

    被吴畏踹倒那人没受什么伤,在地上滚了一身土就爬了起来,这时也掏出了刀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用京片子嘟囔着,脚下却半点也不肯往吴畏身边凑合,倒是和自己的同伴心有灵犀。

    另一个被吴畏摔到墙上的人就没他这么幸运了,摔在地上后还试着爬起来,而且撑了两下后干脆起不来了,只是趴在地上哼哼。

    两个青皮很快确认自己这一方已经损失了一个战斗力,再看吴畏的眼神就有点畏惧,一个人向着吴畏叫道:“识相的就快滚,不然别管爷手里的刀子不识人。”

    这种场面话是青皮们平日里的必修课,虽然此时士气受挫,念起来仍然阴阳顿挫,倒也听不出底气不足。

    吴畏看着两个青皮拿着小片刀冲着自己张牙舞爪,心里不觉好笑,伸手从腰间抽出自己的转轮手枪,向着两个人问道:“认识这个吗?”

    北京城里虽然没有驻军,但是总参谋部和下属的警卫局都在城里,军官们军装笔挺的出入之际,当然不会少了佩枪,更何况东郊民巷的洋人们也喜欢这种小巧玩意,经常带着招摇过市,所以青皮们当然认识吴畏手里的家伙,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梗着脖子叫道:“你敢开枪吗?开枪不算好汉!”

    就算吴畏脑子灵,也很是花了一点心思才弄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差一点笑出声来,心说果然高手在民间,这话说得滴水不露,水平可比社科院的专家强多了。

    他板着脸看着两个青皮,用枪指着他们说道:“你俩要是死了,谁还会说我不是好法……先一枪毙了你,再一枪毙了你,只要两枪。”

    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这句话居然说得如此顺溜,可惜面前的这两个家伙不是法国光头,自己也不能用德语来说。

    两个青皮倒是比法国人撑住一点,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件事不能试,于是很有默契的扶起另一个同伴就走,匆忙之处连场面话都没放下一句。

    这时钟笛已经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三个青皮经常干这种事,下手很有分寸,钟笛虽然被招呼了一顿,身上却没什么伤痕,当然这也要多亏吴畏出现及时。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巷子里一片昏暗,吴畏看了钟笛一眼,发现这人身材虽然瘦弱,看起来倒不像是个女人,只是钟笛脸上的轮廓曲线又有些柔和,一时没敢确定对方的性别。

    钟笛倒是没想那么多,拱手先谢过吴畏救命之恩,这时胡同口一阵喧哗,十几个和钟笛穿同样制服的学生跑了进来,原来钟笛在学校门前被三个青皮截住的时候,有人认出了他,通知了钟笛的同学,大家怕他吃亏,纠结了十几个人跑出来找他,上午和钟笛一起逃课的罗周道也在其中。

    听了钟笛的介绍,众人才知道来晚了一步,又听说吴畏是从东北回京的国防军军官,学生们对国防军倒是没有那么多防范之心,立刻对吴畏产生了兴趣,一阵熙攘之后,知道吴畏还没吃晚饭,就簇拥着吴畏去学校附近的小店宵夜,顺便让吴畏给说说刚刚结束的中俄之战,直到这个时候,吴畏才知道那个叫罗周道的学生,家里居然也是国防军的高官。

    一群学生伴着吴畏走出胡同后,刚才那个老人和中年人慢慢从阴影里踱了出来。老人看着学生们的背影,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中年人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等待着。

    半晌,老人才说道:“新武,你看这个后生如何?”

    中年人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应声说道:“攻有余,守不足,没受过名家指点。”

    老人没想到中年人这么快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愣了一下,才摇头笑道:“这后生想来是在军中学的武艺,当然入不了你南北大侠的法眼。”

    中年人淡淡一笑,并不肯接老人的话。

    老人又想了一下,轻声叹了一口气,“这后生既然是今天进的城,那应该是跟着老黄回来的,看这性子,倒是和老黄一样,攻有余,守不足。”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题一样,抬头呆呆的看着天边发了一会愣,才摇头说道:“难啊。”

    中年人对他这一番话就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丝毫表示,只是安静的站在黑暗中,一声不吭,仿佛已经融入了黑暗当中。

    第42章府院之争

    自从皇帝退位之后,京城的权力中心就从这座城市中线上那座占地规模庞大的建筑群转移了出来,在城外勘址修建的新政府办公地没有竣工之前,最吸引北京城权贵们目光的地方不过一府一院,府是大总统叶知秋所在的总统府,院则是总理萧逸之主持的政务院。

    萧逸之本名瑟朗,字逸之,因为朋友们都认为他的本名绕嘴,所以后来就干脆把字当成了名。

    他算是国内第一批留洋学习政务的学生,国内洋务派的领军人物,清帝在位的时候不受重视,在民间倒有一定的声望。共和之后,叶知秋需要大量熟悉现代政体的人物来填充政府,所以就把他推上了新中国第一位总理的宝座。

    和叶知秋就住在总统府里不同,萧逸之并不住在政务院里,他在城里有一处寓所,每天都有政务院的汽车接送他上下班。

    这几天萧逸之睡得就不好,整个人显得昏昏陈陈的,今天来政务院的路上,倒是在车里眯了一会,可惜京城里的道路实在说不上平坦,很快就被颠簸弄醒了。

    他伸手放在嘴边掩饰着打了个哈欠,从汽车里探身走了出来,正好看到自己的秘书王廷钧拿着公文包从院门走了进来,就没急着往政务院里走,站在原地等了他一会。

    王廷钧早就看到了萧逸之,见他站在那里等自己,连忙小跑了几步赶上来,萧逸之笑道:“子芳新婚,燕尔之际早起奔波,尊夫人有没有口出怨言啊?”

    王廷钧知道萧逸之喜欢开玩笑,不过他新婚之际,与妻子正是情浓之时,却不愿意和其他男人多提,摇头笑道:“她比我还忙,要口出怨言的也应该是我才对。”

    萧逸之倒是知道王廷钧的夫人是个传奇人物,出身官宦,不但喜读诗书,而且酷爱跑马击剑,据说巾帼不让须眉,政务院的同僚们私下谈起的时候,都不太看好王廷钧在家里的地位,看空王家夫纲。最近又听说王家这位夫人居然进了燕京大学读书。

    如今风气渐开,很有一些人鼓吹男女平等,所以像燕京大学这种以西学为主的院校里,并不禁止男女同班,但是像王夫人这样的已婚妇女还公然混迹其中,难免有碍风评,有些人也旁敲侧击的提醒过萧逸之换个秘书。

    萧逸之在英国留学五年,对这种事情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他对王廷钧观感颇佳,也不愿意看着他被夫人拖累名声,所以一直想着提醒一下。

    此时看王廷钧提起夫人时一脸的幸福,萧逸之倒不好再说,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之后才苦笑道:“春宵苦短,我这个睡整夜觉的人倒比不上你的精神足,真是不得不叹髀肉复生啊。”

    王廷钧倒是挺愿意把话题从自己妻子的身上转开,伸手接过萧逸之手里的公事包,帮他拿着,一面抢上前去开门,一面说道:“总理操劳国事,当然不像我这样睡得安稳了。”

    既然话题转到国事上面去,萧逸之也忍不住皱眉,一面迈步走进王廷钧推开的房门,一面皱眉说道:“谢天谢地,东北总算是打完了,还不知道战前的军费还能剩下多少,顾雨这家伙今天多半要来打官司,想想就要头痛啊。”

    两个人一面说一面往里走,正好一个身穿长衫的年青人迎面走过来,政务院用的还是前清的老房子,建筑物内部的格局不大,所以年青人一面点头向萧逸之问好,一面侧身避在一边。

    王廷钧认得这个年青人是一等文员程斌,知道这人文采风流,不但见识不凡,而且学贯中西,性子又不偏激,很能做些实事,在院子里很得一些大佬赏识,所以虽然知道程斌避道只是对萧逸之表示尊敬,但是跟在萧逸之后面走过时,还是向程斌微笑点头表示谢意。

    程斌对王廷钧的观感也不错,他在政务院里以洁身自好作原则,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不过心里对各人自然也有评价,这个时候不愿意显得巴结萧逸之,便趁着王廷钧走过时偷偷拉了他一下,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康南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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