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之事。husttest.com 那时候劝上一句,必定会被牵扯上这桩事。 万般猜测,却没想到沂王走的是这一步。 若是他早能猜到,有所防备,岂会让枝枝如此伤心。 “枝枝,我会处理好的,现在就在进行之中,绝对不会叫岳父蒙上这等冤屈。”他继续安慰着,“我们先回家。” 俞明枝应声,抬眼时看到一道人影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手中长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冷锐的光芒。 “小心!”她大叫道,推开背对着那人的秦机。 秦机觉察到身后扫来的劲风,目光一凛,在俞明枝猛然推开自己的同时,,抓紧还未脱开的手。 护卫们齐齐拔刀涌上去。 那人身子一矮,躲过一波刀剑攻击,看到近前的俞明枝,抬起一脚便狠狠地踹向她的小腹上。 “枝枝!”秦机大喝一声,目光冰冷如霜,腰间佩剑已经出鞘,挥手一横,斜劈向那人。 血花飞溅间,那人的脚踹在俞明枝的左腰上。 俞明枝闷哼一声,一脸痛苦的瘫在秦机怀中。 “枝枝!”饶是一向沉静的秦机,看到妻子面色苍白如纸,捂着小腹哀声不止,也变了脸色。他顾不上那人,自有护卫将人碎尸万段,大横抱起俞明枝,冲进宫门。 俞明枝浑身无力,只觉得腹部一阵一阵的痛,好像一团火在身体里燃烧。 那人的脚力并不算太重,但是她疼的厉害,尽在咫尺的面庞都看不清楚了,唯有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 珠儿跟在后面,看到这副情景,心中暗道:不好。 虽然公子和夫人成亲才半个多月,但是两人那么恩爱甜蜜,有了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她今朝请来大夫,没查出个所以然来,但得了吩咐,一直小心翼翼,生怕夫人有个闪失,但没料到竟会是这样。 她默念着“佛祖保佑”,期望夫人平安无事,如果夫人真有了身孕,也希望孩子没事。 她回头望去,那人已经被护卫们乱刀砍死。 这么死真是便宜了他! 珠儿在心中咒骂,跟着公子穿过重重大门,跑进宫门之内。公子与皇上感情深厚,据说得了皇上默许,进宫不必验身也不必通传,但公子向来注重规矩,以前每每都是得到召见或是等人通传一声,才进入宫中。 今日为了夫人,他也顾不得了。 原本太医院就在皇城之内,但是因为皇上暴怒,差点晕过去,为了圣体康健,太医们齐齐聚集在皇上的寝殿内。 “皇后娘娘,秦夫人在宫门遭到乱党袭击,危在旦夕,秦舍人求一位太医过去看看。”刘公公来到皇后身边,尽可能小声的说道。 皇后担忧的看一圈室内,皇上在里间榻上躺着,太医们跪在外间,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两个美人的尸体横斜在案下,曾经眼波流转、动人心魂的杏眼圆睁着,血淌了一地,也没人敢上去收拾。 闹到皇城门前,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皇上的怒气,也比之前更为厉害。 她悄悄的向里间张望一眼,用鞋尖踢了两下一位姓王的太医,等他颤颤巍巍的爬起来,附耳对他说道:“你快去看看秦舍人的夫人,有什么消息就来通知我。” “是。”王太医低低的应一声,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皇后无声的叹口气,怕是将俞刺史一家挫骨扬灰,也不能消弭了皇上的怒气,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偏偏就在喜气洋洋的准备着南巡事宜的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呢? 俞刺史一家真是阴魂不散。 她恨恨想到,又回到椅子上坐下。 王太医跟随刘公公快步来到一间小偏殿,刚推门进去就听见一声低呼。 两个人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只见秦舍人的脸色阴沉的比皇上的暴怒更叫人害怕。王太医心中连连叫苦,赶忙给榻上的秦夫人把脉,然后他看到秦夫人的裙子上和褥子上有一抹血迹。 “这……” 秦机投来目光,“太医,如何了?” 王太医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回秦舍人的话,秦夫人这是……小产了。” “什么?!”俞明枝惊呼一声,秦机也呆愣住。 王太医用袖子擦擦额角,“夫人本就体虚,现下脉相紊乱,看来是先前情绪大起大落,又受到重击,所以才会小产。” 俞明枝闭上眼睛,自己居然这般不小心。 “对不起……”她看向秦机,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的家人,居然就这样没了。 “别胡思乱想,养好身体为重。”秦机暂且隐下怒意,向王太医等人点点头。 王太医忙不迭的指挥珠儿和宫女们准备热水等物,需要赶紧清理身体。 秦机被请出偏殿,看着宫女们端来的热水,热气仿佛钻进了眼里,一瞬间眼睛酸疼的厉害。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望向皇城。 他与沂王不共戴天!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噩梦 秦机回到小偏殿时,俞明枝已经沉沉的睡去,但她看起来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落在外面的手也紧揪着被子。 他覆上她微凉的手,试图轻轻地掰开来。 可是试了几次,都没用。 秦机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陪在榻边。 不多时,一名内侍打扮的矮个子青年推门进来,他看到他,挥挥手示意不要说话,起身带他出了门才问道:“怎么样?” 内侍道:“已经办妥了,这会儿左卫的人已经挖出尸体了。” “都确认过了?”秦机所问的“确认”,自然是指左卫的人有没有确认那些尸首就是俞言深一家。 内侍点头,“是的。” “好。”秦机不由地松口气,挥手示意那人下去。 这桩事算是解决了,但乱党造成的后果比之严重太多,要花费更多的心思。 他看到顾中懿匆匆忙忙的过来,拱了拱手。 顾中懿问道:“听闻你夫人被诈死的乱党所伤?现下如何了?” 秦机摇摇头,“孩子没了。” 顾中懿一怔,眼中蒙上遗憾之色,“我叫我妻子来陪陪秦夫人吧?她们女人之间说话,总能有些宽慰。” “多谢顾侍郎好意。”秦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又拱手说道:“不过内子睡下了,不好让顾夫人白走一趟。” 顾中懿道:“好,我明白了。那……乱党和俞刺史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皇上发怒时,他也在场,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那个时候恐怕除了秦机。没一个人不怕皇上手中的剑砍向自己吧? 皇上素来要面子,乱党在京城撒野,那是藐视天子,给他脸上狠狠的一巴掌,传扬出去人们只会说“天子无能昏庸,守不住一个京城的安危,如何守的住整个江山”。 所以皇上才气得晕过去。 群臣胆战心惊。有人忙着补救。有的人怕归怕,却在幸灾乐祸的看戏。 “俞言深果然是个逆贼”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他虽是知道其中真相。是因为和秦机关系密切,旁的人虽然和他们是同一阵营,但不足以让秦机信任到可以和盘托出。 皇上气成这样,是绝不能当众给俞刺史说话的了。 哪怕是秦机。也有可能招致皇上不快,引起沂王一派趁机攻击。 秦机望着重重宫殿高墙。幽幽说道:“便叫沂王知道何为引火烧身。” 顾中懿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沂王可以安排此事栽赃俞刺史,你便再将此事牵扯到他身上?” “围场之时不就如此?”秦机眯起眼睛。“近来皇上不再提围场的事,也没有任何动作,赵仲和郦望山他们以为皇上没继续当回事了吧?可是。正是我,请皇上按兵不动。好令他们再有动作。” 顾中懿叹气,却没想到走的是这一步,将他们也逼到了头疼境地。 秦机继续说道:“请顾侍郎拍两个死士,伪装成乱党,夜半金吾卫巡城的时候,在沂王府附近晃一晃。务必要千万小心,恐怕沂王也会想到这一点,所以定然不会放过在他府邸周围的可疑之人。先将此事安排下去,往后的再做打算。” 顾中懿应道:“我明白了。皇上那边,你也要多劝一劝。虽然现在还不是时机,但是他残害妃嫔的事情传出去,对名声总有些影响。” “好。”秦机点点头,目送顾中懿匆匆离去。 他回到屋内,俞明枝还在昏睡,只是睡的很不踏实,薄被被蹬开一些,露出了腿脚。 王太医再三叮嘱过,绝不能着凉,否则会落下难以根治的病,他赶忙替她重新盖好,然后继续坐在床沿,守着她。 俞明枝此时陷在梦境中,依然是曾经那个阖家团圆幸福、儿女双全的美梦。 她甚至以为已经变成了现实。 但是梦却破碎了。 一瞬间,刀光血影,惨呼连天。 幸福的画面支离破碎,她满手都是鲜血,哪里有可爱的儿女? 然后,她看到父亲站在火海中,眼中流出血泪,却一句话也不说,定定的注视着她。 父亲生前蒙受了那么大的冤屈,死后又再遭陷害,数十年操心劳力所做下的一切都化为云烟,也许襄州的百姓会记得他的好,可整个天下面前,襄州犹如海中的一粒石子。 其他人呢?他们会如何看待父亲? 她没用,无法尽早的为父亲报仇,甚至在希望来临的时候功亏一篑。 父亲泉下有知,怎能安息? “父亲……”她唤道,想要伸手去握住父亲的手,将他拽出那片火海,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那般的遥远,无论她如何拼尽全力向前奔跑。 火势越来越大,席卷天地,将父亲的身影吞噬其中。 “父亲!”她尖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她在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那份暖意感染着她冰凉的身躯。 “枝枝。”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抱着她的人将手臂圈的更紧。 俞明枝只能看到他的耳朵和梳理的一丝不乱的黑发,她怔怔的举起手,摊开掌心,那里苍白的近乎没有血色。 那是一场噩梦,却是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重担。 父亲一定是怪罪她没有及早报仇雪恨吧? 否则怎会是这样的梦境? 数月来的坚持在一瞬间崩溃,俞明枝咬着嘴唇,失声痛哭。 她知道这里不是哭泣的地方,可是涌上心头的悲痛,让她难以抑制,一边哭着一边自责不已,陷入深深的焦虑矛盾之中。 秦机安慰几句,将所做的布置说给她听。也没有打断她哭泣。 有时候压得太久,是要发泄发泄的。 幸好殿外有珠儿她们守着,也都是信得过的人。 俞明枝断断续续的将那个梦告诉秦机,“……父亲一定是在怪我,他抚养宠爱我那么多年,倾己所能将最好的事物给我们姐妹,但是……我却不能报答这份养育之恩。” 秦机道:“枝枝。岳父他才能不凡、通晓事理。知道平冤昭雪之路艰难,非一时一日可以达成。是那些人心肠歹毒阴险,不是你的错。” “不……”俞明枝摇头。“我拖的太久,太久了。” “枝枝!”秦机突然松开手,转而抓着她的两肩,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我去牢中探望岳父之时,他亲口说的。他告诉我这件事绝不能太急进,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俞明枝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墨黑的眸子仿若夜空,深邃无底却又明亮真诚。 可是泪水又很快模糊了视线。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摇着头,扭动着肩膀,“不是。不是……是父亲真的生气了,气我只知道享受安逸。只知道新婚恩爱,所以才会连孩子也带走。” “不要自责,”他又重新抱住她,“岳父绝不是这样的人。” 俞明枝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深陷在痛苦自责中难以自拔。 秦机看着这样的妻子,焦虑又心疼,耐心的想尽一切办法来安慰她。 这样一直哭下去到底伤身子,在说尽了安慰之后,他见她神色迷茫而惶惶,眼中满是痛苦绝望,狠狠心,点住她几处穴道。 俞明枝无声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秦机小心的将她放回床上,又掖好了被子,然后听外头来人说马车都准备好了。 他担忧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