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谨一年有大半年是长在外祖父母膝下的,并且两老相继去世,都把自己的财产赠给了桑谨。 而原主就没有这个待遇,外祖父母似乎把女儿去世的责任怪到了原主身上,对她基本上是漠视。 桑疾还好,虽然忙于公务,但也给原主安排了可靠的奶娘照顾,长大一点还专门聘请了夫子。 原主从小就聪慧异常,博闻qiáng识,但身体不好,时不时就要病一场,再加上童年孤单,生病加忽视,让她非常羡慕桑谨。 当初捉迷藏的时候,她有故意摘下兄长身上的玉佩,扔到石缝里,想着等过后偷偷带回去看看。 她是想要那块代表着外祖父母对兄长疼爱的玉佩,但她不敢,只敢在心里想想,偷偷地藏一晚上。 然而这个小小的愿望最终也没有实现,因为桑谨的重视,下人们找得很仔细,没多久就从石缝里找出来了。 原主很遗憾,时不时就会关注那个玉佩,所以现在桑语一看一摸,就立刻知道了。 这同时也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块玉佩并不值多少钱,桑谨身上有更值钱的东西,而他本人对这个玉佩又珍惜,不是特殊情况,这玉佩不该出现在这里。 听完桑语的解释,瑞王立刻反应过来,“是有人绑架了桑公子,用他的玉佩威胁桑大人自尽。”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崔景明。 崔景明连连摆手否认,“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可周围人都不相信他,尤其是堂外那些百姓,已经议论起来了,“这个知府太坏了。” “居然拿儿子的性命威胁父亲,现在好了,桑大人自尽了,桑公子该如何自处。” “是啊是啊,太恶毒了!” 因为声音过于大,崔景明当然也听到了,接触到瑞王审视的目光,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可能是紧张过度,反倒叫他灵光一闪,“我要是那个人,就直接叫他写认罪书了,而不是直接自尽,他死了才是给我添麻烦。” 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回事。 是因为桑疾自尽了,碍于林如海和甄家的bī迫,他才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重审此案,这才招来了瑞王,导致自己一败涂地,背上了杀人的罪名。 他的话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理由充分。 瑞王垂下眼,刚刚这一翻试探,叫他知道了,这幕后bī死桑疾的人,并不是崔景明。 也就是说,还有一波人盯上了桑疾的账本,并且他们绑架了桑疾的儿子,可能已经拿到了账本。 这伙人是谁? 还有,木樨村背后的梧桐山上的庄子也得去一趟,看看有什么线索。 虽然知道凶手可能已经把东西拿走了,但万一呢? 想到这里,瑞王就想离开了,眼前这两宗杀人案于他而言并不重要,jiāo给王节和林如海自行料理即可。 但他不能这么明晃晃表现出来,不然就显得自己的目的可疑了。 这会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警觉。 于是他想了想,对桑语道,“桑小姐,刚刚我们问出了地址,不知道你的兄长是否还在那里,如果在的话,还是尽快派人去解救一二。” 桑语心领神会,知道了瑞王想gān什么,立刻配合道,“还请瑞王和王大人林大人,派人去梧桐山的庄子,我实在担忧兄长的安危。”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然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七章 红楼7 在失去意思前,桑语恍惚感觉有人扶住的自己,手掌透过囚服传来的温度,冰凉异常,却也苍劲有力。 等到桑语再次醒来,已经六七个时辰过去了,这是第二天的上午。 桑语打量了一下周围,是一个比较简单gān净的房间,应该是知府后衙临时开辟的客房。 她起身惊动了外面等候的丫鬟,门外响起一个年轻的女声,“桑小姐,可清醒了?” “我起了,你进来吧。”桑语穿好chuáng边放的一套儒服,出声让外面的人进来。 两个丫鬟推门进来,端着洗漱用的水和吃食。 “昨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桑语询问道。 “昨天在堂上,桑小姐您晕倒了,王大人就做主让你住在知府后衙的客房里,并派了我们二人来照顾您。对了,这是大夫给开的药,您昨晚又烧了一次,大夫来看过。桑小姐您先把药喝了吧。”其中一个丫鬟回话道。 桑语摸摸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烧了,脸上黏黏糊糊的,应该是擦过药了。 她的身体好了很多,至少不像昨天那么难挨,但病重尚未完全痊愈的身体,依然虚弱无力。 她轻轻咳嗽几声,端过药一口闷了下去,又用水漱了口,这才对丫鬟道,“后来呢,王大人有派人去找我兄长吗?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