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偶像真面目的时候,帕夏不是没有过买家秀卖家秀的落差。 他看过他抄起凳子揍变态狂热粉、 他看过他穿着大裤衩顺拐拖鞋下楼买冰棍、 他看过他像个憨批分不清盐和糖、 他也看过他宿醉后,光着腚在地毯上跳华尔兹、 从那以后,帕夏就明白了。雷斯伊德是个矛盾的存在。 他可以纤尘不染宛如冰雪美少年,也可以浑身颓靡,撑着下巴夹着烟,在huáng昏的天台听90年代的疯狂摇滚…… 而那时候的雷斯伊德,才16岁。 帕夏还记得和雷斯伊德闹掰后,自己有次受不了偶像变追求者的变化,压不住火冲他吼: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风chuī乱了雷斯伊德的黑色卷发,他用婴儿蓝的眸子平静看着他,说:我喜欢你看着我,像雷斯伊德,而不是冰上的普里兹拉克。 冰上的普里兹拉克,是冰迷给雷斯伊德起的爱称,俄语译为:冰上的妖jīng。 其实也许当年雷斯伊德这么回答的时候,帕夏就闻见了心动……只是…… 唉。 虎子看着他,金中渲染着冷调青色的shòu瞳沉浮着暖洋洋的温柔。它拿下爪子,看着雷斯伊德脑门被自己压出来的,大大的肉垫痕迹,忍不住咧咧嘴。 笨蛋,喜欢一个厨子有什么好呢,我们又聊不到一起。 “帕……夏……” 雷斯伊德突然含糊地说话。 虎子眨眨眼,侧耳去听。 “帕……夏……我饿了……” “……” 鼻头咻地发酸,虎子看着chuáng上的家伙,虎目覆盖上一层雾气。 害,也不是矫情,就是这句话触动了太多过去的回忆。 站在chuáng边沉默了许久,斑斓地老虎垂头看着自己粗厚的前爪,仿佛透过它看到了过去自己曾为人类时的双手。 “帕夏……” 算了,是我欠了你的。 虎子眼神坚定下去,它在雷斯伊德又开始呼唤它的名字时,掉头叼起洗脸架的毛巾冲了出去。 cháo湿的毛巾遇到西伯利亚泼水成冰的气温迅速变冷。 敷毛巾、生火炉、翻找到一颗种在花盆里蔫巴巴的洋葱和柜子里仅剩的huáng油! 没有人类的爪子,它还有牙齿! 连自己球球都不tian的虎子咬住雪地里那些早上雷斯伊德放在外面,未燃烧完漆黑的木柴。 它一块块的往火炉里叼,漆黑的木炭弄脏了它嘴边洁白的毛,苦涩的滋味戳着它的舌头和牙齿。 好不容易攒够了木头,最难受的是咬开酒jīng块的塑料盒。 那有毒的味道让味觉灵敏的虎子想吐,艰难将小方块扔进木柴,爪子张开,使劲用缝隙卡在点火器的开关上。 “呼!” 火苗蹿起的瞬间,野生动物怕火的天性让虎子仓皇失措,它几乎本能跳起来将点火器甩了出去。 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也失败了,幸好第三次它终于成功了! 眼睛上、嘴巴旁的虎须毛毛都被烤卷了的虎子看着火炉眼睛闪闪发亮。 气温终于搞定,不过还不到得意的时候。 接下来才是难题! 仔仔细细用雪搓过爪子,漱过口的大老虎定定看了菜板上的菜刀很久。 作为一个厨子,它没有了手,也没了能长期站立的后腿。 它空有菜谱和记忆,却拿不起刀了…… “吼!” 不能放弃啊!帕夏。 只犹豫了几秒,虎子迅速收起低落难过的情绪,想了想,它gān脆张嘴咬住刀子把手,笨笨地开始去蹭那颗蔫巴蔫巴的洋葱。 骨碌,洋葱跑掉了,掉在地上。 虎子放下菜刀赶紧咬住洋葱,费劲地洗gān净,再次放上菜板。 可一次次地,洋葱总掉。 虎子也一次次的去衔取地上的沾了土的洋葱,不厌其烦地清洗、使徒切块。 其中更有一次,它太急了,菜刀拉着它的嘴巴,从嘴唇一下子擦了过去,那血顿时伴随着刺痛涌出来,让虎子气馁的想哭又想发火。 “呜……” 不行,不能放弃,都快切完了,很快了…… 它自我催眠着,叮叮咣咣地把锅架在火炉上,闻着自己漂亮皮毛被烧焦的臭味,将huáng油和洋葱圈扔下去煸炒。 没有办法取水就加冰块。 没有高汤勺就用普通的小勺一点点往外盛。 它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让雷斯伊德再吃一次自己的做的饭,再作为帕夏,最后满足一次他的愿望…… 至于后续,虎子想它可以熄灭火炉,把剩余的洋葱汤汤偷偷倒掉,总有办法的。 它匆匆忙忙去找肉桂粉和面包。 洋葱汤里放点肉桂粉,泡一点全麦面包看似邪恶料理,其实味道非常不错。 这是‘帕夏’独特的小技巧,除了它跟雷斯伊德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