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住在外面没人照顾也不行,就打发碧梧书房的丫鬟过去服侍。kuaiduxs.com 慎哥儿不过是晕了过去,一会功夫就醒了,只是身上高热不退,张顺两口子忙里忙外的张罗,家里还有吊唁的客人呢,赵弘毅就和各位公子商量,“今个儿就先散了吧,等过了年慎哥儿病好了,我们大家伙再来吃他的。” 一些关系浅的就先走了,沈统领的小儿子沈钰和慎哥儿交好,他当然不肯走的,又有赵弘毅的族弟赵弘韬、齐国公家的十一公子王紫胤等几个公子先留下来,赵弘毅对慎哥儿真够意思,看慎哥儿病得沉重,又派了贴身小厮赵信到太医院请秦太医。 秦太医那可是专门给皇帝、太后把脉的。也就赵家等少数几家请的出来,等秦太医开了药方,赵弘毅帮着送走了,又嘱咐了慎哥儿小厮几句话,哥几个才相约着出来。寻了一家酒楼接着喝酒去。 等到了下半晌的时候,陆禀忙完公事终于过来了,刚到大门口,王月兴忙迎上来,陆禀看他一眼,“你们副指挥使怎么样了?” 说着就要进去。 王月兴哆嗦着忙说。“大人,卑职有下情回禀。” 陆禀站住了看他,王月兴往左右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吐沫,陆禀摆了摆手。身边跟着的都退下去了,王月兴踌躇着还是不敢说,陆禀哪有功夫跟他磨叽,转身往里就走,王月兴吓得忙说,“卑职做了一件天大的事。”又没有下文了,浑身也哆嗦起来,这么冷天脑门上出了热汗。呼呼的冒着白气。 陆禀向他一招手,找一间空屋子坐下了,王月兴噗通跪了。“那天副指挥使让卑职去找暗部的人,说是陆大人吩咐的,要杀从庙里出来的那个女人,小的就相信了,”王月兴脸色惨白如纸,“小的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的就是他生母,躺在棺材里做法事的那个。” 陆禀也吓了一跳。这个熊孩子胆大包天!忙问王月兴,“这件事都有那个知道?” 王月兴喘了一口气。“他的长随张顺知道,暗部的人不知道是谁让做的活,卑职吓得也不敢声张了。” 陆禀松了一口气,“嘴巴给老子闭紧了,这件事不许说出去,要是传出来老子饶不了你滚吧。” 王月兴抹着汗连忙出去。 陆禀原地转了几圈来到外面,就听到前院的灵棚那边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哭丧声,说不出的刺耳,凛冽的寒风扬起地上的积雪,也吹不灭心头的熊熊怒火,屋子里又有女孩子清脆的笑声,陆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管那些狗屁规矩,一撩门帘就进去了,屋里的几个小丫鬟一声尖叫,连忙藏到屏风后面去。 陆禀眼睛里只看到慎哥儿,就见他小脸蛋儿黄黄的,蔫蔫的躺在那里,陆禀气就不打一处来,小小的年纪胆大妄为,就连人命关天的事都敢做主,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好好的一个小孩子,硬是把自己折腾得病歪歪的。 不狠狠的收拾他一回,他也不长记性。 陆禀不由分说把慎哥儿从被窝里拽出来,照着他的屁股就打了十几巴掌,陆禀这十几巴掌打得飞快,慎哥儿稍微的挣扎一下,连吭都没吭一声,脑袋软软的垂下来了,陆禀这才意识到慎哥儿还病着呢,连忙往他身上一摸,浑身热的烫手。 张顺家的哭喊着扑过来,使劲一推陆大人,一把搂住慎哥儿,杏眼圆睁瞪着陆禀。 陆禀心里也是一跳,又碰见一个敢瞪他的人,张顺家的悲愤的说,“敢问这位大人,我们家哥儿招你惹你了,你上来就打他,我家哥儿要是有个好歹,你等着吃官司去。” 慎哥儿的几个丫鬟呼啦啦都跑出来了,哭喊着公子。 屋里都是女孩子的哭声。 陆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听张顺家的痛哭失声,几个丫鬟也大哭起来,陆禀吓了一跳,见慎哥儿面白气弱,人已经昏过去了,腊梅老母鸡一样护着慎哥儿,不让陆禀接近了,眼睛里燃烧了怒火,几个丫鬟哭喊着公子,也顾不得害怕陆大人了。 黄老先生就安顿在旁边那屋,不把慎哥儿治好,他哪里能放心了,听到哭声连忙过来,又拿出银针扎了几针,慎哥儿悠悠醒转,一张脸苍白如纸。 张顺家的哭道,“我们哥儿被人打了呢,身上的伤也不知道怎样了。” 哭着就要褪下慎哥儿的中衣,慎哥儿连忙死死的护着,又让丫鬟们都出去,慎哥儿虚弱的说,“腊梅姐你也先出去吧,有黄老先生在这里就行了。” 张顺家的只好带着丫鬟们出来,又找了张顺一问,这位凶神恶煞般的人果然是陆大人,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黄老先生看了慎哥儿屁股上的巴掌印,都肿起来老高了,跺着脚指着陆禀骂道,“你,你要了大公子的小命了。” 陆禀觉得他危言耸听,不过打了几巴掌,哪里会禁不住。 黄老先生一边给慎哥儿上药,一边不停的唠叨,“大公子前两天落水,又被人下了大黄,几乎没弄丢了小命,身上还发着烧呢,又被冷风吹了大半天,他哪里还架得住你来打他,老夫都无法用药了。” 一边忙着一边唠叨,出了一脑门的汗。 陆禀心里也后悔,这孩子不好了是得管教,人家还有亲爹管着呢,只是打都打了,也只能硬气到底,又忽然间反应过来,“什么下了大黄?究竟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黄老先生白了他一眼,“大公子不让老夫说呢,有人在药里下毒了。” 陆禀一听眉目凌厉起来,慎哥儿哼哼着说,“老先生你不够意思,你都答应我不说的。” “到底怎么回事?”陆禀冷声追问。 “不许告诉他!老先生你要是敢告诉他我就不吃药。” 黄老先生苦笑着摊摊手,“大公子说到做到呢。” 陆禀气不打一处来,也只好出去了,只是哪能就这样走了呢,又等了好半天,黄老先生终于出来了,陆禀把他叫过去,“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说吧。” 黄老先生苦笑着说,“我们大公子可有主意呢,他这条小命也是自己捡回来的。” 说着就说了好半天,“大公子跳进冷水里身子本来就禁不住了,哪里还架得住热火烤他,药里又被人下了大黄,内外夹击起来,便是个大人也受不了,也幸亏了大公子惊觉,说吃的药有问题,他的丫鬟寻来了药渣子,药里面果然找出了大黄和石膏,老夫也是急了才写了那封加急的密信。” 还有这等事!陆禀也急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本官。” “那也得见着陆大人才好面禀,陆大人这几天又没在都城,这件事实在关系重大。” “究竟是谁下的手有眉目了吗?” 黄老先生就往前院一努嘴,“已经死了呢,得了个身后哀荣,她死得也不亏了。” “是陆某太心急了,一听说殿下借了暗云卫的手害人,陆某很怕殿下长大了养成暴虐的性子,才想教训他一下。” “大公子和那周姨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恩怨了,两人早已经势同水火,她又占了生母的名声,经常拿着孝道压着大公子,老夫这几年间往他们府里治病,很多事看得明白,咱们那位爷只有仁义两个字,这回也是被逼急了,才这般出手的。” 慎哥儿这孩子古灵精怪的,他又是那般身份,这回吃了亏心里想必委屈,陆大人想了一回,大丈夫能屈能伸,还是把那小子哄高兴吧,要不然在他皇帝老子耳边叨咕几句,他还不得好死了呢,陆大人这么想着就进去了,慎哥儿不肯搭理他,嘴里还哎呦哎呦的喊疼。 陆禀板着一张脸,“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胆大包天的,我打你还打错了不成?暗部的人手也是你能调派的?” 慎哥儿忽然就发了小孩子脾气,他往外撵陆禀,“我又不想当什么副指挥使,是你把我骗去当那个劳什子的破官,我现在不想当了,你就知道欺负人。” 说着还把腰牌摘下来扔给陆禀。 “你以为这还由得了你了!暗云卫的官职岂能儿戏,还不赶快给我精神起来,先把药吃了呢,这回算是陆某错了,那天给你打回来。” 硬逼着慎哥儿快点把药喝了,慎哥儿就嘟了嘴不说话,嘴上能挂个油瓶,陆禀也是无奈,慎哥儿说到底还真是个小孩子呢,陆禀又说了几句威胁他的话,慎哥儿干脆就不搭理他了,转身冲着里面躺了下来。y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送给皇帝的节礼 陆大人见到皇帝就跪下了,打了人家的宝贝儿子,陆大人心里总觉得有点理亏,皇帝倒被他吓了一跳,摆摆手让小太监出去,“爱卿出了什么事?”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陆大人光棍的很,“臣今天打了人,特来请罪。” 皇帝一听就笑了,“又是那个倒霉的挨了你的打?” “这回不是别人,是副指挥使大人。” 皇帝愣了半晌,实在反应不出来副指挥使是那个。 陆禀无奈的说,“就是李慎李大人。” “朕的蕴儿?”皇帝听了又笑了,“蕴儿那孩子淘气了?” 陆禀颇有几分无语了,皇帝你怎么就那么有信心。 “臣今天打了副指挥使的屁股,已经肿起来了,肿的像发面馒头一样,副指挥使坐都坐不起来,臣后来才知道副指挥使有些冤枉,只是打都打了,臣只能求陛下打臣一顿板子,好给副指挥使出气。”说完就匍匐着趴在地上,放低了姿态。 皇帝愣了好半晌,“你是说你打了朕的蕴儿?” “臣知错了。”陆禀紧着往下说,“臣是因为一件事光火了,后来才发现原来还有许多隐秘的内情,臣以前疏忽了,臣罪该万死。” 皇帝一颗心扑腾扑腾的跳了,陆禀说的郑重,看来蕴儿这回真的吃了亏,只是陆禀一向忠心耿耿,他做什么也是为了蕴儿好,“你站起来说话,给朕好好说说。” 陆大人跪在那里说了半晌。 皇帝越听越恼,原来这中间还有许多内情! 当初认回皇儿。皇帝除了最初的恼怒的,心里也有几分窃喜,蕴儿到底是在侯府长大,也是使奴唤婢一堆人服侍着,绫罗绸缎裹着。山珍海味吃着,蕴儿也不算太吃亏,李鸣唯又看重他的蕴儿,小小年纪手里就有产业,就连宫里的皇子手头也没有蕴儿宽松,皇帝心里也颇觉得自豪。哪里想得到周姨娘暗中要害蕴儿。 每回见了蕴儿都有说不完的话,皇帝也没问过他在侯府开心不开心。 皇帝坐不住了,“陆禀你安排一下朕要出宫。” 陆禀一咬牙只能答应了,“臣这就出去安排。” 也不用问皇帝想去哪,拉到牛鼻子胡同准没错。皇帝下了轿子,先就听到一阵哭丧的声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陆禀头前带路,暗云卫迅速的分布在隐蔽的角落,王月兴看陆大人来了连忙上前施礼,陆禀气不打一出来,“守好你的院子。谁都不许进来了,灵棚里的那些哭丧的也都不许出去了。” 天本来就冷,哪里架得住陆禀浑身冒凉气。王月兴浑身抖着安排去了。 张顺也是牙齿打颤,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怎么了,“大、大人来了,公,公子睡了。” “你赶紧的把家里的小厮招呼到一起,不许乱走动。再让你浑家把丫鬟都带出去,本官请了医术高明的先生。再请黄老爷子过去。” 张顺心里先松了一口气,招呼几个小厮。不许他们出去了,又连忙过来和他浑家说了一回,张顺家的皱了眉,“公子离不开人呢,凭他是谁,也没有往外撵人的道理。” 张顺急得搓手,“这人了不得呢。” 皇帝跟着陆禀进了套间,看到床榻上趴着他的蕴儿,皇帝疾步走过去,吓坏了屋里的小丫鬟们,呼啦啦又跑到屏风后面躲着了,腊梅迎过来福了一礼,“我们家哥儿刚睡了。” 慎哥儿就在榻上说话了,“腊梅姐你带着这些丫鬟们出去,我这里不用你们服侍了。” 腊梅目光一闪,也知道来的人身份不凡,忙招呼着丫鬟们出去,陆大人像一尊门神一样守着门,皇帝早拉着蕴儿的手落泪了,“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黄老先生进门就跪下了,大气也不敢出。 慎哥儿见了就说,“爹爹让老先生起来吧,他为了给我治病操碎了心呢。” 皇帝这时候才看到黄老先生,“黄天培你起来说话吧,朕的蕴儿究竟怎么样了,这病几天才能好。” 黄老先生打了一个奔,慎哥儿就笑了,“瞧爹爹这话问的,老先生医术再高,也要讲究一个医缘,这次是蕴儿不好,本来病势都见好了的,蕴儿又跑到郊外挨了冷风吹,这回总要十天八天才能见好呢,现在又没什么事,蕴儿也能安心养病了。” 皇帝脸上滚滚的流下眼泪,慎哥儿忙伸手去擦。 皇帝就觉得慎哥儿手心滚烫,连忙摸他的身上,也是热得烫手,皇帝吓了一跳,“黄天培蕴儿高热了呢。” “大公子刚吃了药,也得慢慢才能退烧。”黄天培悄悄擦了汗。 皇帝看慎哥儿趴在那双眼迷离,困得不行了,“蕴儿你困了就睡一会,朕在一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