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如斯闻声走过去,只见一桌子的早餐已被陈列好。 “快来吃,不然会赶不上飞机。” 她微蹙着眉头走过去,他今天似乎特别热衷他带来的早餐,莫非……她缓缓坐下来,一双眼毫不掩饰心中浓浓的疑问。 “怎么了?”见她只看不动,龚昊天困惑挑眉。她不喜欢吃这些吗? 摇摇头,如斯拿起眼前像是变形过后的小笼包就口,嗯,味道还不差,就是开状“别具匠心”了点。 看她开始吃起早点,龚昊天满意地拿着不知哪里变来的梳子,温柔地替她梳发,越来越长了,发丝冰冰凉凉,光滑细致,摸起来十分舒服。 “我们该走了。”吃完早餐,如斯带笑的对他说。 “喔。”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她好笑地看他默默收拾桌面,还是忍不住问了,“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我忘了问你早餐好不好吃?” “不错呀!怎么了?” “是我做的。”龚昊天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眸瞅着她。 “喔——”如斯极力忍住笑意,故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就这样?”他不满地问,沮丧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不然你的期望是什么?”该不会要她说些什么赞美恶心的话吧? “至少……一个小吻。” 吻还有分大小吗?看着他期待的双眼,如斯觉得自己开始心软。 “给吗?”他没有做出侵略性的动作,双眼却对她提出qiáng烈邀请。 “什么?”如斯瞬间迷失在他魅力十足的电眼里。 “吻我。”龚昊天的嬉笑暂停,一张男性的严肃脸庞正在诱惑她行动。 她第一次发现人的眼睛竟可以变得那么深邃,像黑dòng、漩涡,深不见底却又诱惑力十足…… 如期用力吞咽数下,她是不是太小看他对她的影响力了? “别诱惑我。”如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闭上双眼,不想看到他带着调笑的表情。 她没想过自己竟然可以坦白到这个地步。 龚昊天的唇向上弯起,大掌捧起她的脸,第一个吻印在她左眼皮上,第二个吻在右眼皮—— 如斯倏地睁开眼! 他仍一路向下吻去,鼻尖、脸颊、红唇、下巴、颈项,最后留连在她性感的锁骨上…… 如斯近距离看着眼前这张脸,帅气的发梢,剑型的眉毛,直长的睫毛,狭长具威胁性的鹰眼,刀刻似的鼻子,还有那炽热的薄唇。 朦胧迷雾中,她想,也许她会来不及赶上飞机吧? 幸好,在最后一刻赶上飞机了,不过如斯没想到龚昊天也跟着上飞机。 当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时,她真的被他吓了一跳。“我去美国世出差,你去gān么?” “我也去出差。”他撇嘴笑着,模样不羁又潇洒。“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餐厅重逢?” “记得,我还把你整了一顿。”她不忘趁机在言语上踩他一下。 “那天我们是去庆祝公司在美国挂牌上市。”他心情好到假装没听到,反正这趟美国出差之行,他跟定了。 经过短暂对话后,如斯点点头,没说什么,倒头就睡,直到飞机抵达纽约才被他摇醒。 下机后,她马不停蹄到处参访,了解当地的艺术家,也把台湾的艺术作品积极介绍到美国。 龚昊天几乎天天跟在她身边,提醒她吃饭睡觉,有一次他离开去忙自己的事,不过才几天功夫,再回到她身边,竟看见她累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吓得他从此寸步不离待在她身边照顾她。 紧锣密鼓的十六天行程终于结束时,如斯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两人抵达机场,正准备返台,如斯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要不是龚昊天及时一手扶住她,她说不定会当场昏倒在地。 “怎么了?”龚昊天被她吓出一身冷汗。 如斯一脸惨白的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告诉我,到底……”他问得着急。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而已。 龚昊天努力深呼吸好几口气,她的脸都惨白成这样,居然还跟他说没事,她没事才有鬼! “你现在连抬头看我的力气也没有,你竟然可以对我说你没事?”如果可以伸出双手,用力摇晃这颗固执的脑袋一定很过瘾。 如斯还在想怎么粉饰太平。 “还不说?”要不是他还记得她身体不舒服,他真的会控制不了自己的焦虑。 未料,如斯然火上加油的给他虚弱地摇晃两下,一声低吼,龚昊天快速拥她入怀。 “现在不管你说什么,我们先去医院。”他霸道地道。 “我们先回台湾再说。” “你休想!”想也没想,他一把抱起她,往机场大门口走去。 “龚昊天,别闹了,让我下来,我头痛。”如斯沉着声,虚弱地道。 龚昊天冷着脸,快步往机场外能招到出租车的地方移动。“听我的。”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舒服,整个人像掉进痛苦深渊里。 怎么会这样? “我好像看不太清楚。”如斯缓缓阖上沉重的眼皮,几平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睁开。 “别吓我!”见她疑似陷入昏迷,龚昊天一向稳健的步伐,也跟着乱了。 一束刺目的白色灯光侵入眼内,刺破迷濛,黑暗逐渐向两边散去,如斯缓缓地睁开眼。“昊天?”她轻唤一声后,又虚qiáng地阖上眼。 再睡会儿吧…… 倏地,一股不对劲感让她再度睁开眼睛,她将头微倾几度,一张男性脸庞映入眼底。 龚昊天趴在她身边熟睡,却连件外套也没披上,一脸的疲惫和樵悴。他怎么了? 皱了下眉头,如斯想撑起上半身,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 “噢!”刚有动作,如斯立刻倒抽了一口气,尖锐的刺痛窜至四肢百骸。 她的肚子怎么了?好像裂了一样。 “你gān么?”乍醒的龚昊天没时间调适混沌的脑子,惊骇立刻罩上他的俊容。 她竟然给他坐起来? “你好好躺着。”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在崩溃边缘。 “我怎么了?”如斯仍支着身体,困惑的看着他过分夸张的反应。不过就是动一下而已,他有必要这样吗? 她耸耸肩,打算悠悠闲闲躺回原位,只是她怎么老觉得她的肚子怪怪的,不太对劲? 见她动得吃力,龚昊天立刻起身帮忙,虽有些手忙脚乱,却也让她不再疼痛,顺利躺下。 “你怎么了?”如斯一只手沾上他新长出来的胡碴,长了胡子的他看起来有点性格呢,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 龚昊天没辙的朝她苦笑了一下。她到底不知道自己才是病人?握住她好奇的手,凑近嘴边,落下一个轻吻。 她终于醒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见她迟疑了下,像在想或是感觉,随即摇摇头,龚昊天才放下心。 “我怎么了?”她问。 “你生病了,在肚子开一刀,不过一切都没事了。”他一语带过这几天的过程。 “开刀?”她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急性盲肠炎。”龚昊天无奈地说。 “急性盲肠炎?可是我痛的是头啊。”她记得她昏过去之前,的确是嚷着头痛。 龚昊天没好气地又亲了她的手一下,故作恶声恶气地道:“你还敢说!”敢情她真的痛得神智不清了,龚昊天回想自己差点和那个被他以为是蒙古大夫的医师厮杀起来,他从来安好的头颅开始隐隐作痛。 自己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当医师告诉他,她只是得了急性盲肠炎时,他那股想杀人的冲动,是多么清楚让那位全身发颤的男人感觉到。 直到透过关系,找来能信任的医师,而且是六名医师共同会诊,确认无误,他才放心让医师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