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立刻反驳:“你这是qiáng人所难。谁不知道宋家没人了?” 李荣彪立刻指向被人保护在船舱前的薛清欢:“怎么没人?那不还站着个什么薛家娘子嘛。你们宋家的当家娘子不就是薛家的四房夫人吗?薛家娘子也能代表宋家!” 此言一出,葛青长喜还有宋家码头上的工人都群情激奋,因为这要求不管谁听来都觉得十分过分,且不说那是薛家的小娘子,他开口要跟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娘子比试,就很不要脸了! 他怎么没找个刚出生的婴孩儿比? “怎么着!不敢了?你们看看,宋家都没人敢站出来,你们还成天帮着宋家码头gān活儿,丢不丢人!趁这机会全都到我李家码头去吧。”李荣彪躲在一圈打手的后头叫嚣,眼看就要引起公愤。 “谁说我不敢?” 一道清亮的声音自宋家码头的人们身后传出。 人们下意识让出一条路,薛清欢从后面走出,葛大嫂子吓得一把拉住薛清欢,却被薛清欢安抚下去,众人目光皆落在那从人群后走出,纤细漂亮的小姑娘身上。 “小娘子不可胡闹,快快回去,这里我来解决就好。”葛青对长喜使了个眼色,想让长喜赶紧把薛清欢带回去。 谁料长喜刚要过来带薛清欢走,便被薛清欢抬手阻止,只见她毫无惧怕的来到人前,跟躲在打手后面的李荣彪说: “我可以代表宋家,那你们李家就是你代表咯?可我怎么记得,你们邳阳县的人不会水呢?哦对了,我们薛家大娘子柳氏就是邳阳县的人,她可是只旱鸭子,不过我家大娘子身边有条姓李的老狗,你说那只姓李的老狗子生的姓李的小狗子会不会水啊?” 葛青和宋家码头的工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位小娘子在说什么,同是出身邳阳县的薛家大娘子身边有条姓李的老狗……姓李的…… 李荣彪惊愕的看着薛清欢,哪里还听不出来,薛清欢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不仅如此,她还口不择言当众骂他和他爹是狗! 李荣彪眼里闪过狠意,对薛清欢动了杀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小丫头在薛家待的好好的,谁也动不了她,可她自己到码头来了,那可就怪不得谁了。 “小娘子说的不错,我确实不会水,会水的自然要找会水的比,既然小娘子应了,那咱也不能输了场面!来人!”李荣彪yīn狠狠的看着薛清欢,对身后喊了声。 不一会儿的功夫,戴雷就被他的两个打手押了上来。 “李荣彪,你要脸不要!” 宋家码头这边看见李荣彪这时候把戴雷带过来,哪还猜不到他想gān什么,纷纷怒骂指责。 李荣彪像是听不见这些声音,拉过戴雷,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薛清欢看在眼里,知道他对戴雷说的是: 帮我弄死那臭丫头,今晚就让你老婆回家。 戴雷气的浑身发抖,像是要朝着李荣彪冲过去,被两个打手qiáng势按着动弹不得,只见李荣彪冷哼一声,从衣袖里露出一截发簪,戴雷一眼就认出那发簪的来历,愤恨的放弃了抵抗。 “他跟你比!这也算是你们宋家码头的老熟人了吧。怎么样啊,小娘子,话都说出去了,你要不比,可就把薛家和宋家的脸全丢尽了!比不比啊?” 李荣彪无耻之极的用起了激将法。 “不能比,小娘子莫冲动。”葛青急道。 长喜也是后悔,今天他就不该带小娘子来码头。 “比就比!不过我有个条件!”薛清欢说。 李荣彪就怕她不比,只要肯比,还怕她有什么条件? “你说。” 薛清欢jīng准的指向李荣彪:“生死状要你签!” 一众哗然。 葛青长喜他们还在那儿焦急的劝薛清欢莫冲动,李荣彪那儿也懵了,只听薛清欢又道: “怎么,我都肯让你用个不是姓李的下水比试了,你还不敢跟我签个生死状?” 薛清欢的声音清亮有力,十分悦耳且穿透力十足,让围在码头内外的人全都听的分明,有的人暗道薛六小娘子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人暗自佩服这薛六小娘子的胆识,这一瞬间,有不少码头上的老人仿佛看到了当年宋娘子在世时的模样。 李荣彪愣愣的看着薛清欢,不知道这小丫头在打什么主意,让他签生死状,却同意让戴雷比,莫不是这臭丫头还真以为她的水性能跟làng里白条戴雷相比?痴人说梦! 眼中闪过jīng光,李荣彪就拿定了主意: “好!签就签!” 江湖上的生死状是一种连官府都制止不了的私斗类型,只要不是恶意杀人,像这种比狠斗勇的行为,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是上了公堂那也是各安天命,与人无尤。